“哥现在是不是喜欢我些了?”
商一边拨弄着铜制莲座上炸裂着火星的烛芯,一边轻轻触摸着暗青的锦被上头白色的莲花绣纹,整个人显得格外放松又愉悦,有一下没一下的和曲搭话。
“你看,今天我都没有被他打出去欸!”
七弦琴的音乐未停,曲单手扯下来束发的绸带,方才在明月楼接续上的漆黑长发泻了满床,另一只手随意的拨着弦,发出清清的鸣音。
他抬眸看她一眼。那双桃花眼里的盈盈笑意便溢满了,更显流光溢彩。曲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便觉得,自己怕是醉光了吧?否则怎么会心头软得这样一踏糊涂?想把天上所有的云、诸海所有的水、世间所有的风都送给她呢?
“……家主不在意这个。”可他说出口却还是只这么一句话。干巴巴的,听过去仿佛牛头不对马嘴。于是曲心头平添懊恼。
“我是说——家主从来不介意你是谁。”他顺着缠绵的莲纹触碰上温凉的肌肤,玉山倾颓般在女生指节上烙下细吻。“你是玄阳明曌也好,狄阿布罗·商也罢……毕竟我和家主都是很自私的人。”
“你是为我而成为狄阿布罗·商的,不是吗?”
补偿心理。商挑下眉,慢慢收敛了笑意。你以为我是什么雏鸟效应吗?她想。但她偏头看男生在昏黄烛光下好看的剪影,明知道以他的视角看不见她,语调轻快的说:“现在,你该说‘我爱你’。”
“我爱你。”他说着笑起来,声音在商手掌下显得闷闷的。“你不欺负家主,他自然不会招惹你。”
又郑重道:“玄阳明曌,我爱你。”
“我也爱你。还有我没有欺负哥。”然后商停顿了一下,气愤地把曲那张标致的面庞当橡皮泥揉,并发出真切的疑问:“为什么我们两个要在这里切磋读心术和摄心术?这难道不是哥和嫂嫂该干的事吗?”
“你先开始的。”他默念了一句风行术把七弦琴搁到外间的书案上,将自己的头从商的魔爪下抢救出来,御风割下过长的黑发,毫不绅士的反驳。
“我只是听一下!”商说:“我想知道你是什么心情,毕竟我们好久都没回来了嘛!欸?干嘛剪掉啊,很好看的耶?”
“我也只是礼尚往来地拨弄了一下你的想法。”曲看了看满地的碎发,皱眉,又松开。“好看?那下次我留长好了。但是现在反正不想顺明月楼的意。”
“好呀!”商点点头。“我们现在休战?”
“你还在读我的心。”曲平静道。
“不如你先把周围的视觉幻象撤了?”呼延觉罗·旭那个曲肚子里的蛔虫专程为幺弟准备的房间会和明月楼的风格一脉相传?唬谁呢?商想着,笑眯眯挑衅说:“我没有觉得你对我是心理补偿。”
“没关系。”曲面不改色地看着商使坏用烛台点燃绘着仕女图的屏风:“我也没有以为你缠着我不挪窝是雏鸟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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