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后,谢无忌带着娇娇去了很多地方,那都是在合欢宗长大的娇娇从未接触过的地方。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因为有新鲜感却也还算体验愉快。
一路上王小青就像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尾巴似的跟着两人。
而书灵则时不时的点评两句。大多数都是贬低谢无忌的话语,偶尔两句则是对娇娇的彩虹屁。
王小青满头问号。
她算是发现了,自从同顾娇娇一起后,书灵就彻底坏掉了。
也不催她做任务了,存在感也逐渐微弱,就仿佛之前事业心满满带着她换了三个马甲的人不是它一样。
真的好奇怪,这不得不让王小青怀疑她之前做的一切的意义。
真的像书灵说的那样,拯救世界拯救暗黑虐文男主吗?
可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什么?书灵的身份是什么?它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它有什么目的?
王小青想的头疼,却又抓不住最关键的信息。
但不论如何她现在都算看明白了,这一切肯定跟顾娇娇脱不了关系。
只希望,看在她往日还算听话努力的份上,书灵在图穷匕见之后不要危害到她的性命才好。
是夜,客栈中。
谢无忌宠溺的看着娇娇,湛湛的双目中是他自己都尚未察觉到的深情厚谊。
“明天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他温声问娇娇。
娇娇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我也不知道,这里很热闹,但我又想去别的地方。好纠结,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不急。”谢无忌帮娇娇顺了顺飞起的发丝,“我们时间还有很多。”
“嗯!”娇娇笑容灿烂,“谢无忌,你真好。”
她笑容飞扬,眉眼弯弯,精致的面容仿佛会发光。这一刻,谢无忌丹田中的本命剑再次躁动了起来。
那把剑瞬间失控,蹭的一声就从谢无忌丹田中跑了出来。
仿佛一尾游鱼似的,绕着娇娇飞了一圈后,变成巴掌大的小剑贴到了娇娇面容上。
娇娇惊讶:“这……”
谢无忌微窘,他尴尬的握了握双手,声音干涩:“这是我的本命剑,它最近有点失控。”
说完谢无忌掐诀就想将这把不听话的剑召唤回来,可惜本命剑无动于衷,只是执着的追着娇娇求贴贴。
娇娇被它灵动的样子逗的笑容满面。
“它真可爱。”娇娇捉住变小的本命剑,敲敲打打就像抚摸宠物似的抚摸着本命剑。
也不知道为何,明明之前带着娇娇离开佛宗时,娇娇也同样碰过自己的本命剑。可那个时候却是感受平常,只知道本命剑不排斥娇娇,却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就仿佛一条发情的癞皮狗似的,只知道追着娇娇舔。
甚至就连自己这个主人的命令都不听了。
这一刻,谢无忌尴尬的无地自容,耳后都不由自主的蔓上了薄红。
听到娇娇的夸赞,本命剑就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似的,耀武扬威的对谢无忌点了点剑尖。
谢无忌:“……”
真的是狗胆包天。
谢无忌神色微暗,双手轻握,直接不顾本命剑的挣扎强行将它拘了回来。
将本命剑封印进丹田之后,谢无忌诡异的冒出了一股得胜般的洋洋得意。
哼!就算会变小讨她欢心又如何?
说到底也只是自己的本命剑,是自己修为的延伸,是仰仗自己而存活的一部分罢了。
这样一想,谢无忌的心情顿时明媚了起来。
对面的娇娇则有点失望:“你把本命剑收回去了吗?”她眼巴巴的看着谢无忌。
谢无忌点头:“它最近不对劲,太躁动活泼了,我怕它失控之后会伤到你。”
丹田里的本命剑:“……”有一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本命剑是剑修修为的延续,同剑修心意相通。它实际上就代表了剑修的一部分所思所想。
而这一两日本命剑之所以会躁动,其实还是因为谢无忌。
在谢无忌自己都没有发觉时,他内心其实已经闷骚的想要时刻同娇娇亲近了。
可惜他从未接触过男女之事,再加上行事内敛,自己也意识不到自己对娇娇情感的转变。这种山呼海啸般的情感就只能压抑在心底舒缓不出来。
因此,就表现在了本命剑之上。
本命剑躁动一分,他本人对娇娇的感情就深厚十分。
甚至现在他本人还未意识到时,他看着娇娇的眼神都带上了火热的钩子。那是一种恨不得将娇娇立刻生吞活剥的浓重欲念。
当然,娇娇发现了。
但这就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不仅不会阻止,她还会在相处时故意制造机会加深这种情感。
可惜之前在茶馆时谢无忌对合欢之道的厥词惹恼了娇娇,因此娇娇在吊着他胃口的时候她也不会让他真正得逞。她就是要他辗转难眠,猫爪挠心不得要领。
就是要他想要却不明白,只能自己憋屈的爆炸。
想到这里,娇娇面上的神情越发的娇美动人。
“有你在,我不怕的。”
谢无忌心头炙热,他咽了咽口水:“嗯!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
夜晚,客栈终于空出了一个房间,王小青也终于不用同娇娇一个房间再受娇娇的欺压了。
房间内,娇娇拉开衣襟换衣打算洗澡。
就在她脱掉外衣解内衬衣扣时,那熟悉的黑气又充满了房间。
一瞬间,浴桶中本该冒着热气的洗澡水迅速结冰。
看着伴随着黑气出现在房间中的鹤白,娇娇俏脸难得的黑沉了下来。
“你最好有天大的理由,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反正已经在鹤白面前被扯掉了伪装,娇娇也不打算委屈自己再装出一副弱小无助的样子了。
她双目喷火,娇弱堪怜的精致容颜上带着一种别样的致命吸引力。
那是有别于平日的一种奇异魅力,是只有鹤白一人能领略到的风景。
鹤白叹气,上前对着浴桶点了点,那结冰的水瞬间又冒起了热气。
“好了。”他道。
娇娇无语的看着他:“你又不打算出去,就算水重新热起来我也没法继续洗澡了啊!”
“为什么不行?”鬼王虽在人间长大,但实际上他对于人间的一些伦理知识没有实际认知。道理他都知道,但他就是很难套用到自己身上。
“男女授受不亲,你看着我我还怎么继续洗澡?”娇娇白了他一眼。
鹤白:“……”
鹤白刷的一下撕下了一块布条蒙在了双眼上:“那我不看就可以了。”
算了,跟他说不清。
娇娇披上外衣,转身坐到了桌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可惜倒出来的茶水也是冷的。
娇娇无奈,她伸手将茶盏递给鹤白:“这个也给我加热一下。”
看出了娇娇真的不打算继续洗澡了,鹤白心头下意识的掠过可惜。
他听话的接过茶盏加热后又递还给娇娇。
喝了一口热茶后,娇娇满足的喟叹了一声:“你是来告诉我后续安排的吗?”
说到正事鹤白也终于进入了状态。
他苍白阴森的俊颜上带上了一抹残忍的笑意:“是啊!我选了一个好地方,在那里布置了一个阵法,你将谢无忌引过去,到时候自然就能得偿所愿。”
“阵法?”娇娇迟疑,“是什么阵法?”
“专门针对仙魔的阵法,进了那阵法的仙魔都会失去力量变成凡人。”
娇娇心头疑虑重重:“我也是仙修,进了里面我也会失去力量吗?”
“你别怕。”鹤白以为娇娇害怕,“我会成为操纵阵法的阵灵,在里面,我会保护你的。哪怕你没有力量,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
“哦!阵灵,这又是什么意思?”娇娇轻轻摩挲着茶杯斟酌着问道。
“知道修真界的天道吗?那阵法就相当于创造出来一个削弱版的修真界,只是进了里面的人没有修士的力量罢了。而阵灵就相当于操控那里面生灵命运的天道。但……”
鹤白叹气:“阵灵也有限制,我只能宏观上安排内里生灵的命运轨迹,无法实时对其做出调整。但你不一样,你若是进去了。我可以将阵灵的偏爱全部加诸给你,你在里面会心想事成。然后,你就可以用这种逆天的气运将谢无忌和魔尊无殇送上绝路。甚至,就连剑骨和魔骨也可以借此机会夺过来。”
“听起来似乎可行性很高。”娇娇抬头看着他,“魔尊无殇也会进阵?”
“是!”鹤白点头,“我同无殇争斗多年,一直都是小打小闹。但魔修和鬼修说到底也算是同宗同源,只要我肯付出代价,让无殇毫无准备的进阵还是能做到的。”
“是吗?”娇娇仍旧存疑,“可是,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不会伤害我?”
伤害?
鹤白这才意识到娇娇扯了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
想了想,他突然扯了扯唇角。然后,在娇娇还没反应过来时,猛然间挖出了自己的鬼丹。
那是一颗散发着鬼气的漆黑的珠子,寒意弥漫鬼气森森。
娇娇被唬了一跳:“你做什么?”
“这是鬼丹。”鹤白将鬼丹塞到了娇娇手中,他握着娇娇的小手收紧。
“鬼丹是鬼修的命脉,你拿着这个就可以制约我。若是我有什么对你不利的动作,你就可以捏碎鬼丹来阻止我。”
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这么给她吗?娇娇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她咬唇轻声道:“那你就不怕我现在捏碎让你身受重伤吗?”
“你不会的。”鹤白笃定道,“你需要我,而不管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也确实是在帮你实现你的目标。所以你不会的。”
好吧!她确实不会。
娇娇收起了鬼丹。
“那既然我们俩个达成了交易,那么……祝我们一切顺利。”娇娇伸出小手。
鹤白迟疑着握了上去,触手温热绵软,握上去他就舍不得放开了。
此时,魔宫中。
魔尊无殇懒洋洋的正在睡觉。
但不知为何,一向好眠的他竟然做梦了。
梦境是十年前叛军攻上魔宫的一幕。
当时他正心情不好,叛军的所作所为也刚好给了他大开杀戒的借口。但或许是他杀的太开心,竟然没有注意到那首领的小动作。
一时不察竟是差点被那首领偷袭重伤。
但幸亏他身边的圣女为他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那是他第一次正视他身边那位存在感不高的圣女。
他能看出来圣女害怕他不喜欢他,忠心当然也就更谈不上了。
但诡异的是,在危急关头,她竟然会以身为他挡劫。
可是,为什么?
不喜欢又为何还会为他受过,矛盾又荒缪。
那是无殇第一次生出摸不着头脑的困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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