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枭打算先苟着找武器,等其他组的新生都厮杀得差不多后再出来渔翁得利。
和队友在一起太容易暴露,正好就借吵架先行离开。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二是因为他真的很生气!
他在乡下被那些红眼病同学喊大小姐也就算了,毕竟他才懒得跟空有一身读书人的清风傲骨却什么都很弱没点自知之明的穷酸小子计较,可那些穷酸小子竟然把这个黑称带到这里来,这就很!过!分!了!
而且感应器有收音效果,说不定考官席那边都听到了。
那前男友岂不是也……
路枭正烦着,抬头就跟将军府那几个alpha对视上了。
对方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人,考试开始才十几分钟就已经人手一把武器,此时,几个黑黝黝的洞口正对准路枭的眉心、左胸膛、以及手腕处的感应器。
路枭:“……”
“路枭?”其中一人竟然喊得出路枭的名字。
“我认识你?”路枭诧异。
他只是缺个考,怎么就这么红了?
十米远处,为首的男生气宇轩昂,气质级佳,显然身份不简单。
其他三个应该是一同来念书保护他的手下。
就跟唐枭一样。
路枭小时候在中都城待过,被眼前人见到过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这是将军府的人,说不定真和路枭在某家后花园里一起玩过泥巴。
可那人却摇头:“我叫宁稷,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唐枭。”
作为帝清新学期的两大红人,昨天唐枭在食堂跟路枭一同用餐并展开交流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宁稷沉思片刻,吩咐同行的几个人关掉感应器,截断里面的录音器,颔首示意路枭,“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我不会弄。”路枭伸着手臂朝宁稷靠近,见宁稷身后几人还在拿枪口对着自己,生气道:“干什么!不是你家少爷要跟我说话的吗!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
“你别得寸进尺!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武器!”手下也很凶。
“那不说了,拜拜。”路枭扭头就走。
宁稷蹙眉,命令道:“放下,不用担心他会伤害我们。”
手下还没放松警惕:“可是少爷……”
宁稷愠怒:“放下!”
手下这才不情不愿的收回武器。
路枭重新回到宁稷身边,手下正要给路枭关闭感应器,路枭却手一缩,“不要你给我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我要你家少爷亲自给我弄。”
手下大骂:“我家少爷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怎么?不愿意?”路枭懒得理几个手下,手往宁稷身前递了递。
他漂亮的双眼微瞪,肤如凝脂,矜娇已经写在他清丽脱俗的脸上,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来。
宁稷不动声色地打量片刻,轻笑出声。
下一秒,宁将军府的大少爷放下自尊,低首任劳任怨地帮路枭处理感应器。
被感应器束缚的手腕也白如玉脂,宁稷小心不占oga的便宜,漫不经心道:“你姓路,唐枭也是路家的人,那你跟路家什么关系?”
寻常路姓人并不会引起宁稷注意,但跟唐枭扯上关系的路姓就不得不让人在意。
宁稷昨天在食堂看到路枭在跟唐枭交谈,虽说心里有一个猜测是他们只是因为同一张桌子吃饭所以礼貌问好,但宁稷还是把路枭这个人记到心里了的。
路枭装傻:“什么路家?”
宁稷瞥路枭一眼:“路太公,陛下恩师。”
路枭一听,路太公不是他爷爷吗?
听到这话,路枭面露惊讶,突然紧张地缩回手,方才的傲慢消失殆尽,双眼中只剩下敬仰,变脸极快,“那个路家啊?我当然也想能跟路家扯上关系啊,你别看我姓路,那完全是巧合,认识唐枭是因为我全家被路家少爷救济过,路家少爷还改善我们家的生活,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路家人,昨天才在食堂再次见面,说上了话。”
“少爷,我听说他是从乡下出来的,路家少爷怎么可能在乡下长大?而且路家除去路衍训练官也没有更小的少爷了。”宁稷一个手下的脾气非常暴躁,鄙夷地瞥路枭两眼,“不过是被路家救下并幸运暴富的平民罢了,没有少爷命还得少爷病,浑身上下都是一副大小姐做派。”
另一个手下也皱眉道:“少爷给他面子,他却对少爷大不敬,属实是狂妄,少爷,杀不杀?反正他也没用了。”
开枪后路枭就淘汰出局,不出意外又是一个最低分。
“既然没用,就别管他了。”宁稷拦住手下开枪的动作,替路枭把感应器打开,朝身旁人吩咐道:“走吧。”
路枭:“……”
虽然逃过一劫,但他怎么就这么生气呢?
路枭低头,看着正在有规律泛着红光的感应器,抬脚跟上宁稷等人的步伐。
帝国皇帝膝下共有三位皇子,有先皇后生的大皇子和二皇子,还有一位就是宁皇后的三皇子。
二皇子自一次意外后就双腿残疾,已然失去帝位继承权,如今皇帝已老,几个皇子已经长大,都在对帝位虎视眈眈。
宁将军府是宁皇后的后家,眼前这个宁稷不出意外就是宁皇后的亲侄子,当然是三皇子的人。
而路家从始至终只效忠于皇上,从没插手过大皇子跟三皇子的斗争,不说和两个皇子均不存在利益冲突,可以说是八字都扯不上关系。
但宁稷为什么问路家的事?
路枭虽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不笨,中都城的一些简单形势还是看得懂的。
他们要么是想拖路家下水,要么是想拉拢路家。
宁稷敢在考试的时候这么光明正大的来问,估计也是三皇子安排过的。
反正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对路家图谋不轨。
没好处。
前方,一个手下回头瞧了路枭一眼。
“少爷,他一直跟着怎么办?要不还是让他淘汰算了。”
“算了,何必跟一个oga过不去。”宁稷回头招呼路枭上前。
“我跟我的组员走散了,一个人肯定很难生存下去,方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到尊贵的少爷,对不起,你们能不能让我跟着?”路枭忍住心里的白眼,脸上卖笑,“少爷既然放了我,肯定是有慈悲心肠的。”
路枭不怕这些皇子派的人对路家出手,他上头的哥哥会保护好路家,跟着宁稷这帮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在这次考试里“借刀杀人”。
毕竟他孤身一人,很难幸存到最后。
眼前的少年唇红齿白明艳动人,即使见多识广的宁稷一时也找不到词来形容路枭。
宁稷深陷皇子们的夺位之争中,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明媚的笑容,不由心软,“规则可不允许这样做,而且你就算跟着我们也拿不到击杀分。”
“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啊。”路枭理所当然劝道:“而且排名分也是分,你们不是将军府的人吗?肯定比我们这种没接受过训练的学生强很多,我就跟着你们苟到最后拿个排名分就行,击杀分越到决赛的时候越高,决赛的时候你们再轻轻松松把我刀了,那时候我不比现在值钱?”
几个手下一听也觉得路枭言之有理,方才的抗拒和敌意衰减不少,多出几分算计。
路枭装没看见,见宁稷迟迟不松口,正准备卖惨,就听见手下低声跟宁稷商议:“少爷,我们个人赛没拿到前三已经让家里不满了。”
路枭面不改色,猜想这个“家里”说的应该是三皇子那边,他们只是碍于感应器开着,不敢直接指出三皇子的称呼或名字。
只是三皇子作为皇子,竟然也是这么小气的人?
手下又嘀咕:“听说第三名是那边的,要是团队赛还没有名次,家里……”
那边?大皇子吗?
路枭竖着耳朵光明正大偷听,非常八卦。
另一个手下也愤愤:“他们只是运气好没有对上唐枭而已。”
方才嘀咕的手下也生气:“路家怎么就能教出唐枭这种怪物!”
最后一个手下唏嘘:“还有路衍训练官呢,你可别忘了他们小爸是谁。”
“算了算了,不说这些没用的,少爷,他说的没错,咱么干脆带着他吧?”
八卦话题被迫中断。
“对啊。”另一个手下道:“不如就先带着他,等他值钱再拿他的分。”
宁稷还有些犹豫:“我们的事不该算计平民,这么不耻的事……”
“可家里怎么交代?反正他也需要我们保护,怎么能单单说是我们算计他?”
路枭无语: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算计平民不行,算计路家就可以了?路家何其无辜。
“……”
好说歹说,宁稷总算妥协。
路枭成功跟将军府的人同行,美滋滋地考虑:既然是借刀杀人,那到时候先刀谁呢……
几人各怀鬼胎的在山里搜刮半天。
路枭不仅走得脚痛,浑身酸乏不止,找到的武器还都被宁稷他们一一认领,自己到头来只有一个很久之前就找到的□□。
期间不断有枪声爆炸声响起,听得人心惊胆战。
宁稷分析到此为止估计已经淘汰小一半人。
闻言,路枭似是终于忍不住,委屈哭喊起来。
“少爷,不能一毛不拔呀!”
是在说武器的事。
“嘿,那你说说,这些武器有哪一把是你找到的?”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手下们的背包都装不下了。
路枭这才一怔,害臊得说不出口。
“少爷难道怕我对你们下手?”路枭压根没仔细找过,脑子倒是转得飞快,“可我能对你们造成什么危害呀!我连枪都不会开!”
手下一想倒也是,帝清每次开学就意图把新生往死里逼,很多没接受过训练的新生这还是第一次拿枪,根本不会用,但必须“活”下去,所以不得不逼自己学会。
“不给武器,好歹给我一个防装吧?”路枭企图讲道理,“我没有防身武器,要是你们突然跟谁开战,枪林弹雨中我被误杀了怎么办?你们不就亏死了?”
宁稷大手一挥:“给他一件防装。”
“谢谢少爷。”路枭瞬间变脸,嘻嘻笑起来。
他白皙的肤色因劳累而染红,眼尾也勾勒出一抹艳丽。
娇娇嫩嫩的。
宁稷忙移开视线:“继续走吧。”
路枭得寸进尺:“那武器……”
宁稷失笑,柔声说:“一会儿你要是自己找到武器,我们就把武器给你,不抢你的,好不好?”
路枭满足:“这可是你说的。”
又走了一会儿。
“咱们什么时候能歇歇啊?”路枭很久没这么狼狈过,已经走不下去。
“山脚的武器应该都被搜刮得差不多了,这么说来机甲应该不在山脚。”宁稷思忖片刻,“我们现在要去山顶占领制高点。”
“到时候敌在明我在暗,只要是上山的人全都来一个解决一个,这样确实轻松一些。”路枭了然,突然委屈扁嘴,“可是我走不动了……”
一个手下看不下去:“才这么一会儿就走不动,你来帝清干嘛?帝清可不要混日子的学生。”
“我也不想来啊,是一个叔叔非要我来的!”路枭乘机控诉皇帝,“他非说是为我好!”
“可太阳马上就落山了,对手们很有可能会趁着夜色动手,我们必须尽快上山。”对待路枭时,宁稷竟意外的脾气好。
路枭叹气,怔怔地望着宁稷半晌,终于还是柔弱点头,“那……那我再坚持坚持叭。”
不远处有通往山顶的大路,旁边也有登山的小路。
宁稷选择隐蔽的登山口。
几分钟后,五人路过一个山洞。
山洞里,阵阵阴风正往外吹。
路枭打了个冷颤,扭头往山洞里看去。
山洞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路枭揉揉眼,惊呼:“那个发光的是什么?”
宁稷侧首去瞧,神色一凛。
那不就是他们辛辛苦苦找这么久的机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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