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末罗正式开始了大清洗。
如果换一个词, 这种行为叫党同伐异。
所有不赞同爱因斯坦神理念的人,都被李妮妮圈在一个“集中营”里,集中进行科学知识教育。
如果有格外难搞的刺头, 或者鼓动、煽动、撺掇他人谋反的带头人,一旦查实,就要接受斩首之刑,还要将头颅挂在城门口示众。
一时间, 城门口挤挤挨挨挂着的都是人头。
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眼睛有睁着的,有闭着的, 也有半睁半闭的。
达摩末罗一时风声鹤唳, 草木皆兵。
一个月后, 城门上已经挂不下头颅,李妮妮只好重新开辟了城墙作为第二个人头摆放处。
达摩末罗乱葬岗激增, 棺材的价格更是增长到了比高档家具还高的地步。
就连军队内部也起了争端,一部分起义军接受不了李妮妮如此激进的做派, 与另一派形成分裂,两派你争我夺, 毫不相让。
而在这样的暗流涌动中, 李妮妮却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什么都不知道。
她每天不是和达玛太子坐在小花园里烹饪佳肴、品尝美食,就是命人将达摩末罗图书馆里的历史典籍, 一车一车地运送过来。
这一个月里,城门口整整屠杀了上万贵族,血液和毛发堵塞了达摩末罗的下水道系统。
李妮妮的历史书,也速读了1000多本。
身为达摩末罗真正的掌权者, 李妮妮如今可以翻阅达摩末罗宫廷秘室里的任何一本,也得以阅读神殿里任何一本典籍。
她不仅摸透了整个达摩末罗的历史,她甚至摸透了整个南亚次大陆的历史。
除此以外,达玛人从塔克拉玛干一路迁徙到南亚次大陆的路线和原因,也在这些潜藏在宫廷深处的卷宗中,逐渐显山露水。
又过了一个月,贵族已经被杀麻了。
李妮妮推行下去的政令,再也听不到反对的声音。
与此同时,“反爱因斯坦联盟”也在中产阶级和贵族中初显雏形,达摩末罗的官员大幅减少,不少省城已经找不到地方官员。
他们不是被李妮妮吓走,就是已经被李妮妮杀了。
李妮妮成了“暴君”的代名词,甚至还有一些贵族官员,为表对前王室的决心和忠诚,直接在自己府衙的大门前而死。
等到第三个月的时候,苏尔姬妲跑来找李妮妮。
这时达摩末罗已经走过了盛夏,慢慢入秋,花园里一些落叶灌木开始疯了一样地掉叶子。
李妮妮刻意引进的松树,不大适合这里的气候,松叶铺了一地,脚踩上去都是松软的。
李妮妮坐在石桌前,和达玛太子对坐着下飞行棋。
李妮妮摇了一把骰子,点数是6。
她在飞行棋上点了6步。
然后她的小红帽,就被达玛太子埋伏的食人花吃掉了。
“——等等。”
李妮妮手心捂着着自己的小红帽,不让达玛太子把它拿走:“我还没有松手,这步棋还没有落下,我不走这步了,我要重新走。”
达玛太子扇骨压在唇上:“可是你的筛子已经摇过点数了。”
李妮妮:“我只是摇了点数,又没有规定我只能往这个方向走。”
达玛太子看着她:“可飞行棋只有一个方向的规矩,也是你定的。”
李妮妮:“……”
她捂着棋子不动,达玛太子伸手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抠开……然后残忍地用食人花,吃掉了她的小红帽。
“哐当”一声,小红帽落进了达玛太子的棋盒里。
“愿赌服输,西伽蜜多。”
“……”
苏尔姬妲刚从尸山血海中跨出来,一进花园就目睹了两人争夺棋子的场面,一时间几乎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来。
她好一会儿,才小心地开口试探道:“现在我方便说话吗?”
达玛太子头也不抬,修长手指一颗颗拿走李妮妮输掉的棋子。
很快李妮妮的棋盘上就变得光秃秃。
李妮妮眼睁睁看着自己空荡荡地棋盘,捏着手手道:“……方便。”
苏尔姬妲:“……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会有一点没情调,但是为了帝国的稳定,我还是必须要说——”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不能再天天都在花园里面玩棋了!西伽蜜多!睁开眼睛看看外面的世界吧!王城之前的叛-乱刚刚压下,南边又发生叛-乱了!”
李妮妮蹙着眉头,重新开始摇骰子:“哦。”
苏尔姬妲:“……”
苏尔姬妲崩溃:“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我听到了。”李妮妮说:“可是南部的治安不是武太郎管的吗,南部发生叛-乱,为什么是你来和我说?”
苏尔姬妲:“对哦。”
李妮妮不提她还没发现,一提苏尔姬妲才意识到——武太郎为什么每次都喜欢使唤她来帮他做事?搞得跟他在刻意避开李妮妮似的。
苏尔姬妲一下被李妮妮带偏了话题,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等等,不对,现在的重点不是谁打报告,而是南部发生了大规模叛-乱才对吧?”
“这次叛-乱的规模很大,但我们的兵马还困在北部和王城附近,一时无法抽调到南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李妮妮:“叛-乱者是贫民还是贵族?”
苏尔姬妲:“贵族。”
李妮妮将小黄帽移动了四格:“你觉得呢,这次叛-乱者会是谁?”
苏尔姬妲张了张嘴,刚想回答,忽然意识到李妮妮不是在跟自己说话,而是在跟她对面的那个男人说话。
男人面容如雪,风华绝代,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细密得几乎可以兜住天上飘落的花瓣。
“九大婆罗门姓氏,之前已除其四,其一蛰伏南方,三者已经倒戈……叛-乱者是谁,西伽蜜多多大人心里,难道不是心知肚明吗?”
达玛太子摇了摇骰子,将自己手上的小绿帽移动了五格,吃掉了李妮妮的王后。
他弯眸道:“你又要输了,西伽蜜多。”
李妮妮:“……你这是作弊,你为什么每次都能摇出你需要的点数?”
达玛太子重新拾捡棋盘上的棋子:“我也想输给你,但是实力不允许。”
李妮妮:“……”
苏尔姬妲:“……”
苏尔姬妲每次见到这两人的相处模式,都觉得恍恍惚惚。
可能因为达玛太子的家政事业实在是做得太出色,李妮妮的被子都是他亲手洗的。
甚至听说现在每天早上,西伽蜜多大人起床时,连袜子都是达玛太子半跪着,一点点帮她穿好的。
以至于苏尔姬妲每次看见达玛太子,就莫名有一种“霸道保姆爱上我”的错觉。
感觉所有剧本到了李妮妮这里,画风都不对了起来。
李妮妮将棋盘向前一推,整个人向后倒在椅子的靠背上,转头对苏尔姬妲说:“这次叛-乱十有出自克里希那家族,你也是克里希那家族的一员,这件事情如果你不想和自己家人兵刀相见,就别管了,把叛-乱交给武太郎或者普沙密多罗·巽伽吧。”
苏尔姬妲想到自己家族里,那400个正在和自己宅斗的堂兄弟。
“这和我是不是克里希那家族的成员没有关系,哪怕没有这次起义,我们彼此之间也是你死我活。”
苏尔姬妲说:“除非争夺出最后的胜者出来,不然我们的斗争是不会停止的,战争不过是放大镜而已。”
李妮妮点点头:“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我们没有守卫兵,也没有武器武器,军队也都已经送到了北方。”苏尔姬妲沉思道:“那剩下的,能在南方镇压叛-乱的,就只有大象了。”
李妮妮一口回绝:“不行。”
苏尔姬妲:“为什么?”
李妮妮:“大象吃香蕉吃得太多了,香蕉现在的价格又很高,我们派不起。”
苏尔姬妲:“……”还真是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呢。
苏尔姬妲想了又想,实在一筹莫展。
最后居然忍不住抱怨道:“之前我就劝你,不要这么激进,不要这么激进,现在逼得各地都在叛-乱,我们兵不够,武器也不够,除了挨打,还能怎么办呢?”
“我知道起义之后是需要杀鸡儆猴……但是你杀的也太多了吧。”苏尔姬妲叹息:“这样滥杀无辜的我们,和之前的摄政王子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呢?”李妮妮忽然说:“你也觉得我残暴无仁,滥杀无辜吗?”
苏尔姬妲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再次发现李妮妮问的依然不是她,而是她对面的达玛太子。
达玛太子拂去棋盘上的落花,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苏尔姬妲。
李妮妮立刻说:“你来解释,解释完以后,顺便再教教她应该怎么办。”
达玛太子:“……”
苏尔姬妲:“……”
这是苏尔姬妲第一次,真正和李妮妮身边的这个男宠直接对话。
虽然这个漂亮男人,被李妮妮捧上了神明之位吧,但只要是李妮妮的心腹都知道,这个男人实际不过是西伽蜜多大人的男宠罢了。
按理对方区区一个男宠,她完全可以颐气指使。
但不知为什么,苏尔姬妲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想要低头跪拜的感觉。
以至于平时,她都不大敢和他说话。
但是现在,李妮妮居然让一个男宠,来教她用兵?
苏尔姬妲觉得不服,又不敢直接反驳李妮妮,只好生气地站在一边。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达玛太子叹了一口气,纵容又无奈地看了李妮妮一眼,才轻声说:“你知道达摩末罗80的财富,聚集在多少人手里吗?”
苏尔姬妲:“这还不简单,经济学里有一个叫8020的理论,你应该不知道吧?80的财富,当然是聚集在20的人手里。”
达玛太子:“错了,不是20,而是九个人。”
他慢慢摆着棋子:“达摩末罗的贵族,七百年未换过姓氏,七百年前是这九大家族,七百年后依然是这九大家族。”
“一个国家80的财富,都聚集这九个人手里。”
“他们势力盘根错节,用温和的手段慢慢拔除,只会引发更大的内-乱,只有快刀斩乱麻,直接将他们的根系斩断,才能不至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苏尔姬妲反驳道:“可是这其中,总有人是无辜的——”
达玛太子柔声说:“这世上谁又不是无辜的呢。”
“贵族之所以会成为贵族,就是因为他们宁死也不会放开自己手中的权柄。他们会牢牢占据着官僚的每一个位置,如果不以雷霆手段血洗,那么新王朝的政令就无法推行。”
“你能等一个月、两个月,慢慢筛选其中无辜的人。可你能等,你底下那些贫民,他们能不能等?”
“秋天已近,凛冬将至,今年因为疫情和饥荒,他们没有任何收成,你不杀这1的贵族,不逼他们吐出财富和粮食,那下面那99的平民,就会饿死。”
“现在给你一把刀,一面是十人,一面是百人,如果你不杀这十人,那么其余百人就会因你而死。那你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苏尔姬妲特别想反驳他,却一时没找到反驳的点,不禁有点抓心挠肺。
达玛太子接着道:“至于没有兵马,粮草不足,这很容易解决。”
苏尔姬妲立刻抓住了他这个话柄:“你都没用过兵,也敢这么大言不惭?到时候要是解决不了,我就斩了你的头。”
李妮妮敬佩地看了苏尔姬妲一眼。
勇士!连她都不敢对达玛太子这么说话,苏尔姬妲却做到了。
“这和我有没有用过兵没关系。”
达玛太子并不受她言语刺激,就像巍峨高山不会在乎清风的挑衅。
他语调轻柔,不急不缓地说:“既然西伽蜜多大人让我教你,那我此刻说出的话,就等于是西伽蜜多大人的命令,你身为属下,只需要听从就可以了。”
苏尔姬妲目瞪口呆:“你一个男、男……”你一个男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但她话没说完,就被达玛太子打断。
“你只要记得,若是连王庭都拿不出兵马粮草,那么那些败逃的贵族手中,就更拿不出。”
他扇子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我记得恒河发源喜马拉雅山西段南麓,东南方正是恒河平原。”
“每年7月到10月,孟加拉湾的旋风会给恒河下游带来暴雨,恒河平原上的三角洲水流缓慢,每逢雨季,河水便会泛滥,形成一片汪洋【1】。”
“你只需要带领一队兵马打头阵,再用3000头牛插着空旗,做出千军万马的假象,在河汛前夕,困死南方叛-乱城邦。”
“等到恒河汛期,河水倒灌,城邦里的人没有食物,不出一月,必饿殍遍地,夫食其妇,妇食其夫,甚至易子而食。”
“等到城中人饿死大半,你再去攻城,那时叛军已如一盘散沙,可手到擒来。”
“你、你……居然要把城里的人活活饿死?”
苏尔姬妲从来没听过这样没人性的计谋,一面大为震撼,一面难以置信:“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活生生的人啊,你还是个人吗?”
达玛太子随意道:“战场上厮杀,没有人,只有对手。等到叛军兵临城下,将王城里的起义军一个个拎出去斩首的时候,他们又会把你当人看吗?”
“这是什么话!”苏尔姬妲出离了愤怒,高声道:“你一个男宠,心地怎么能这么狠毒!那是活生生一城的人啊,居然说杀就杀……”
……男宠?
达玛太子手中的棋子顿住。
他和李妮妮都抬起头,看向苏尔姬妲。
李妮妮不可思议道:“你觉得他是我男宠?”
“我、我哪里说错了吗!”苏尔姬妲受到侮辱,气得眼眶都红了:“他这种长相,不是你男宠是什么?他以为担了一个神明称号就能上天了吗?你居然让一个男宠来教我带兵打仗!他也配!”
李妮妮点点头:“他的确配。”
苏尔姬妲:“他当然不配!……嗯?”
李妮妮觉得方略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好了,如果你不想这样,那就不这样。打仗又不是只有一条路,有这个办法,就有那个办法。你是主帅,我只给你提供一条思路,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自己拿主意。”
李妮妮想了想:“如果你实在觉得这个方法残忍,我可以把大象的粮食匀给你,你等他们饿,但是没饿死的时候,再给他们发放粮食,这样城中的人既不会饿死,但也没那个b脸再来造-反,效果可能也差不多。”
苏尔姬妲:“我们把大象的食物吃了,那、那……大象吃什么?”
“大象放了吧。”李妮妮说:“本来就是野外的东西,不该被人类桎梏。”
苏尔姬妲:“……”
苏尔姬妲恍惚退下的时候,还听见达玛太子低声和李妮妮谈笑道:“你自己不愿教小学生,就使唤我来教?”
“这怎么是使唤呢。”李妮妮诚恳地说:“你不是说你以前那个王后,都是你从小手把手教出来的吗?我这是在考验你为人师表、运筹帷幄的能力。”
“我都成了你的男宠了,还要什么运筹帷幄、为人师表?”
达玛太子重新整理好了棋盘,拂去盘上的落叶,轻笑道:“要再来一局吗?”
“来啊。”李妮妮说:“但是换一种玩法,每次我走的点数,你来摇,你走的步数,我来摇。”
达玛太子摆好棋子:“就这么想赢我?”
李妮妮:“你不想赢我吗?”
“当然想。”达玛太子头也不抬地说:“又有哪个男宠,会不想赢自己的金主呢?”
……
苏尔姬妲听着他们轻声的对谈,走出花园时,心情更加恍惚了。
这真的是男宠和女王该有的对话吗?
她自己养的那几个男宠,为什么就没有这种手段呢?
苏尔姬妲决定回家多调-教一下自家的男宠。
虽然她很讨厌李妮妮这个男宠,但她也要承认,这个男宠凭一己之力,硬生生拔高了男宠届的门槛。
而她家那些男宠吧,长得不行也就算了,还不会下棋,不会摇骰子,更别说聊兵法、谈政治了。
实在是太拉垮了,简直丢男宠届的脸。
唉。
而这一头,李妮妮在连输给达玛太子三盘之后,就没兴趣再下了。
她直接推开棋盘,自己回到了屋内。
她的屋舍里,从地上一直天花板,堆的都是关于达摩末罗的历史典籍。
这些典籍是达摩末罗的禁-书,堆在在王室和神殿秘密封存的密室中,只有最高执政官才能看到。
其中几本,不仅详细描写了达摩末罗的历史,还牵扯到了达玛族人的历史。
李妮妮花了整整两个半月,翻完了所有相关卷宗。
并将达摩末罗书写的达玛人历史,和她之前在达玛岛上找到的达玛人历史连在了一起。
但这段历史,和李妮妮自己的记忆是脱节的。
在李妮妮自己能回溯到的记忆里,于阗古国作为古代西域大乘佛教的中心,应该一直持续到了唐朝才灭国。
当时的于阗已经不只是塔里木盆地南缘一个古老塞人城邦,而是唐代安西都护府安西四镇之一。
但是在达摩末罗书写的历史当中,于阗古国在达玛神主“溘然长逝”之后,就消失在了塔克拉玛干沙漠。
后面正如李妮妮知道的,于阗古国的遗民,不知为什么,开始一路向南迁徙。
而等他们到了北印度洋附近时,这个族群发生了分裂。
他们一部分,留在了南亚次大陆和中国现代边境交界处的达玛岛上。
另一部分则迁徙到了古印度境内,并误杀了原本历史中,应当建立孔雀王朝的刹帝利贵族旃陀罗笈多。
孔雀王朝从此消失。
而一个本不应存在的国家,达摩末罗,取代了孔雀王朝,出现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之前李妮妮一直以为,建立达摩摩罗王朝的这一支达玛遗民,不仅横跨了大陆,还横跨的时间。
但在对比完了两边的历史之后,李妮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不是达摩末罗横跨了时间,而是达摩末罗的时间停止了。
正如达玛岛的时间永远停在了六十年代。
达摩末罗的时间,也永远停在了公元前187年前后的这段岁月。
至于猜测的依据,则是——
“叮当”。
一声清脆的瓷器碰撞声,打断了李妮妮的思绪。
李妮妮抬起头,看见自己右手边多出了一卷书籍,而达玛太子正把书架上每一册她可能用的到的典籍,抽-出来摞在一起,堆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李妮妮翻了翻书页,确认的确是她需要的资料后,就放下。
“你怎么来了?”
“怕你口渴,过来给你泡杯茶。”
他并不太打扰李妮妮看书,而是转身走到李妮妮对面,端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小炉。
他在炉子上打着了火,又拿出几块上个月他自己晒制的茶饼,用银质的杵将茶饼碾碎,又在火炉中加了点清水煮沸。
水渐渐开始沸腾,若鱼目微有声。
不多时,锅边缘如涌泉连珠。
达玛太子在炉里加了一块炭,又等了一会儿,才敛起衣袖,慢慢把茶末分批加了进去。
李妮妮看着他一套泡茶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心道他要是能去21世纪,或许还能领一个茶艺师的证书,搞个谋生技能。
现在有些高级的茶艺师可挣钱了,一个两层楼的小茶馆,比奶茶店挣钱多了,要能笼络几个熟悉的大佬带着,一年一两百万都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达玛太子:高级茶艺师
我之前看过一个纪录片,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聚集在十个人还是八个人手里,但是那些人都不在富豪榜上
标数字的都是非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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