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李妮妮顶着一副清纯的外表,  嘴里却不停地吐露着渣男的语言,达玛太子再一次陷入了和李妮妮单方面的冷战。

    说是单方面,是因为李妮妮根本没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冷战。

    拜托,  达玛太子这种古代开国皇室的出身,和达摩末罗现在那些暴发户一样的贵族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是开创者,  后者是享乐者,他举手投足,  风骨都是骨子里的。

    就算是冷战,  人家也是客客气气、优优雅雅的。

    李妮妮脑子里那根比电线杆还粗的恋爱神经,  压根就没意识到,哦,原来我又被冷战了啊。

    她也根本没有办法接收,  达玛太子一些隐晦的暗示和表达。

    就比如今天早晨,武太郎托人送来了一卷文稿,正是李妮妮昨天交代武太郎梳理的部门取缔名单。

    她一目十行的扫完了名单之后,  就将本子随手放在枕头边。

    清晨,  达玛太子过来帮她叠被子,  就看到这本卷宗,  静静躺在李妮妮的枕边。

    他没说什么,  只是早晨熬粥时,切葱花切得格外重了一点。

    结果晚上,  他过来给李妮妮整理房间时,就看到这卷卷宗,  还躺在李妮妮枕边。

    达玛太子敛了长眸。

    两人对坐吃饭,他舀了一勺汤,仿若不经意地问道:“你朋友那卷卷宗,  很重要?”

    李妮妮:“还行吧,也没很重要。”

    达玛太子:“那我帮你收走扔了?”

    李妮妮惊讶地说:“为什么要扔啊?”

    达玛太子:“你过目不忘,看完了就记住了,无用之物留着做什么,还要放在枕头边上?”

    李妮妮不确定道:“书不能放在……枕头边上吗?”

    达玛太子:“那你晚上睡觉时,是不是还要脸贴着它睡?”

    李妮妮:“?”

    达玛太子看着李妮妮茫然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

    他帮她拟定的政令,她随手分发给大臣,自己都没有留一份底稿。

    可别的男人给她写的方案,哪怕在他看来,这方案错漏百出,她却一天都放在枕边,晚上居然还要枕着睡。

    达玛太子弯起眼眸。

    “昨天吃了那么多烤兔子,又喝了那么多酒,想必今天你也没什么胃口吃别的了。”

    他敛袖起身,也没看李妮妮,就直接把她面前的盘子都收走了。

    吃到一半忽然发现盘子不见了的李妮妮:“……”

    不是,原来喝了酒,第二天就不配吃饱吗?

    李妮妮一开始还以为达玛太子在针对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她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神明。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达玛太子说的确实有道理,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比如一斤五十度的白酒,在身体里要代谢一两天才能代谢完,带给肝脏负担特别重,所以喝完酒后的第二天,确实应该少吃一点东西,减轻肝脏负担。

    达玛太子未免也太关注身体健康了吧。

    不愧是皇族后裔,就是养生。

    李妮妮毫无心理负担地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正巧苏尔姬妲和武太郎过来,和她确认裁员章程。

    裁员方案已经确定下来,李妮妮随意看了一下,发现武太郎居然非常适合搞这一块,裁员方案做得非常好。

    管理界其实有一个部门收益边际递减定律。

    以前网上有人提问过,为什么那些大公司裁员时,都非要整个部门一锅端?如果大家都愿意集体降一点薪水,那这些部门的业务,不就都可以保留,大家也都不会失业了吗。

    这就是因为部门收益边际递减。企业业务拓展越多,新拓展的业务收益就会下降。所以直接按部门一锅端,会远远比集体降薪来得划算。

    武太郎就是这样的思路。他加班加点996地研究了两天,不仅裁撤了税务部门,他还挪腾了其余部门的业务。

    最后居然整整裁撤了五个部门。

    五个。

    达摩末罗真正有效的政务部门,总共才九个。

    他一下子让公务员集体下岗了60。

    这年头可没有什么社保局、劳动局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广电、扶贫办。

    这年头政府的主要职能就是收税、打仗、压榨和享乐,每一个公务员的位置,都是钱、钱、钱。

    李妮妮认真地看着武太郎:“你这样断人财路,真的不怕被人追杀吗?”

    武太郎抬着无辜又纯良的狗狗眼:“我又没做错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呀?”

    李妮妮:“……”

    这之后的问题,就是到底由谁来负责通知解雇这件吃力不讨好,还容易被记恨的事。

    李妮妮:“至少选一个,和贵族关系比较好,目前官职又最大的吧。”

    “那就是维耶瓦哈里伽了。”苏尔姬妲说:“维耶瓦哈里伽是目前贵族里,官职最大的,投诚得也早,还是官呢。”

    武太郎:“我提议让森纳帕提去送死,反正他手里有兵,谁也大不过他。”

    苏尔姬妲:“……将军和法官什么时候也兼职人力资源部的事了?不如让普罗西塔来,人家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而且他的权利,明面上也是最大的。”

    在达摩末罗,国王之下设立的政务顾问叫“普罗西塔”,军事将领叫“森纳帕提”,最高法院官就叫“维耶瓦哈里伽”。

    李妮妮:“不行,文官弱势,有权利也压不住人,反而被压,大也没用。”

    武太郎:“那还是森纳帕提好,我还看过他的枪,又硬又长。”

    武太郎指的枪,是这个年代将士用的那种长枪。

    苏尔姬妲:“屁,维耶瓦哈里伽最大!”

    武太郎:“森纳帕提最大,还枪长。”

    苏尔姬妲:“维耶瓦哈里伽大!”

    武太郎:“森纳帕提大!”

    就在这时,李妮妮房间的门,一下子被人从外面推开。

    达玛太子站在李妮妮门口。

    他雪衣长衫,眼尾清疏如画。

    大概是由于逆着光,以至于他唇边的那一丝笑意,都带着几分转瞬即逝的森然。

    武太郎见到达玛太子,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李妮妮发现他的脊背一下子挺直了,手臂也乖乖放在桌上不敢动,跟川建国的反应一模一样。

    如果他身上有毛,他的毛应该已经一起炸了起来。

    而苏尔姬妲自从上次被李妮妮这个“男宠”刺激到以后,就每天致力于按达玛太子的模板,在家调教自己的男宠。

    大概是暗中观察多了,她对达玛太子倒不那么忌惮了。

    但政务上的事,还是不要被一届男宠听去的好。

    苏尔姬妲很快告别了李妮妮,绕过达玛太子,离开了房间。

    武太郎像一阵风一样跟在她身后,头也不敢抬地跑了。

    李妮妮:“……”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李妮妮和达玛太子。

    “你们又在谈什么?”达玛太子把玩着一个扳指,在桌边坐下,似笑非笑道:“我怎么听到什么……长不长,大不大的?”

    “嗯。”

    李妮妮还沉浸在方才探讨出来的思绪中,有些漫不经心,不小心就把刚才说话的风格,直接带出来了。

    “我们在讨论普罗西塔,森纳帕提,维耶瓦哈里伽这三个条线的最高长官,谁比较大。”

    达玛太子“咔嚓”一声,将手中的扳指捏成了两半。

    “哦?”他眼底结冰,随手将扳指扔进杂物盘:“下属能力如何,你不在意,下属大不大,你倒是很了解……难道你都亲眼见过?”

    ……这是什么话?这几个人可都是李妮妮的直系下属,李妮妮怎么可能没见过?

    李妮妮立刻觉得自己的用人能力遭到了质疑。

    “我当然都见过,而且他们每一个我也都有仔细看过,我是有发言权的。”

    又是“咔嚓”一声。

    达玛太子生生捏断了杂物盘。

    “什么叫你都见过?”

    “我当然都见过啊。”李妮妮茫然地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达玛太子声音平静而克制。

    隔了片刻,他还是忍无可忍,压抑着心底嫉妒和暴虐的念头,随口般问了一句:“你到底看过几个人?”

    李妮妮:“?”

    达玛太子慢慢整理着李妮妮的桌面,指尖却陷进了手心:“这些人,难道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什么入幕之宾?”李妮妮震惊道:“你在说什么呢?”

    男人一旦陷入了爱情,再聪明的大脑有时也形同虚设。

    达玛太子被嫉妒冲垮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些许,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在谈论官职大小啊,难道你以为我们在谈论什么限-级-制的事情吗?”

    李妮妮惊得微微张开嘴。

    “不是,你不是什么都看得到吗?你怎么会以为我们在谈论……谈论那个器官呢?”

    并不想猥琐到随时随地监控李妮妮的达玛太子:“…………”

    鉴于这个插曲,李妮妮和达玛太子的冷战,被达玛太子单方面缩短了。

    但这对李妮妮并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一般来说,李妮妮和达玛太子的冷战,都持续不到两天。

    大部分时候,在李妮妮发觉“我被冷战了”之前,冷战就已经单方面开始,又单方面结束了。

    等到快深秋时,达摩末罗的政局基本稳定下来。

    南方的叛乱被平定。苏尔姬妲按照达玛太子教给她的方法,将贵族封死在城中,等到恒河汛期淹没了所有良田,那群贵族就失去了食物。

    他们首先开始斩杀军营中的马匹。

    吃完了马匹之后,他们开始吃自己的仆人,将他们绑住手脚,像宰羊一样剖肚杀害,投到锅中烹煮,称为“两脚羊羹”。

    吃完了仆人之后,他们开始吃自己的妻子。

    那个带头叛逆的贵族,率先将自己的婆罗门贵族妻子抓到了大军之前,一刀杀死。

    然后当着儿女地面,将自己的妻子投入了沸腾的大锅之中,与部下分食。【1】

    等到女人也没得吃了,他们才开始吃牛。

    李妮妮:“……”

    原来牛还没吃呢?

    等到牛都吃完了的时候,贵族们终于开始内杠了。

    他们的团结出现了裂痕。

    因为没有弱者给他们吃了。

    贵族富有惯了,只能同富贵,不能同患难,根本忍受不了饥饿。

    他们与李妮妮抗争到底的决心,比李妮妮想象的还要弱。

    整座城的主帅才刚刚饿死了10来个,他们就跪在城门里,哀求李妮妮赐下食物和药物。

    当然也有宁死不屈的,他们站在城门上,当面痛斥李妮妮毫无仁慈之心,居然敢真的饿到他们。

    本来李妮妮已经想给他们发放食物了。

    结果听到这几句骂声之后,她立刻转头回家,又多饿了他们一个月。

    南方贵族:“……”

    后来听说他们活活打死了那几个对李妮妮出言不逊的贵族。

    他们为了向李妮妮投诚,还杀死了那位贵族的家人。

    这群可怜牺牲者的头颅被送到王城,献给李妮妮。身体则被烹制成了食物,帮他们艰难地撑过了这一个月。

    等到恒河汛期快过去时,南方贵族们终于等来了李妮妮的药材和食物。

    这个时候,这群贵族已然失去了婆罗门的风范。

    叛军主将跪在地上,匍匐膝行到李妮妮面前,谦卑地低下头,想去亲吻李妮妮的脚尖。

    李妮妮身后的达玛太子:“……”

    真是到哪里都不让人省心!

    他站在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城门前,用扇子抵住贵族的额头,明明笑意温柔有礼,眼底却带着一丝冷意,几乎让眼前的贵族手脚发抖。

    “你们的家祖,与我颇有渊源,我记得你的曾祖父卡西利亚,曾在山里埋藏了你们家族累积十代的财富?”

    达玛太子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家徽,要笑不笑道:

    “这些虚假仪式就不必了,直接上交财产吧,西伽蜜多大人会看到你的心意。”

    叛乱贵族:“……”

    李妮妮:“……”

    妙啊。

    一个星期以后,这位贵族匆忙整理好了自己庞大的财产,慌不择路地上交给了国家。

    他用了足足1000匹马匹,分批拉金银珠宝。

    据说马匹来回了10趟,才将所有的珠宝都搬完。

    其它贵族生怕李妮妮一言不合砍他们的头,一时间纷纷效仿。

    李妮妮的小金库充盈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地步,最后不得不专门拿了一个宫殿堆积财宝。

    几百平米的大宫殿,珠宝堆在地上,堆了七八米高。

    这里头每一颗宝石,都够一个平民生活一辈子。

    而这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只是十来位贵族,在被战乱、瘟疫、李妮妮剥削完大部分财产之后,剩下的小部分财产罢了。

    这就是达摩末罗最终灭亡的根本原因。

    社会从来不惧怕贫穷。如果所有人能一起贫穷,那么只要不到衣不裹身、食不果腹的地步,就不是问题。

    大家依然会觉得快乐。

    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一天,李妮妮坐在自己的宝石山上,细数自己的财富。

    她耳边听见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达玛太子踩在珠宝山上,漫步走到李妮妮身边。

    他随手捞了一把铺在地上的宝石,看了一眼就扔下:“成色太差。”

    李妮妮:“……”

    他环视了一圈整个宫殿:“这些家族的财富加起来,才这么一点?”

    李妮妮:“…………”

    她扯了一下他的衣摆,试图让他不要再发表这些令人仇富的言论。

    达玛太子在李妮妮身边坐下,漆黑的长发蜿蜒在玛瑙玉石之上,在灯烛下泛着流光。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搁在一个玛瑙佛像上,看上去居然比他手边那些琳琅满目的臼头花钿,更加华美。

    “这些钱,你要是还不够用,我在山里还有几个洞,里面的珠宝是这里的百十……”

    李妮妮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按着达玛太子的肩膀,把他向后压在繁华炫目的珠宝山上。

    宝石丁零当啷散落。

    他雪缎一样的衣摆散在冰冷的金银中,发丝勾住了花钿。

    李妮妮双手撑在他面容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了他一会儿,低头吻了下去。

    摇曳的烛火跌落,熏黑了恒河的珍珠。

    她和达玛太子相处很久之后,才第一次仔细去看他。

    到这时她才发现,他的皮肤与常人略微不同,用光线贴近的时候,会有极细微的细闪。

    他整个人在灯烛下,泛着一层朦胧的微光。

    就像是低调版的眼影牛郎色。

    李妮妮牵起他的手腕,在他手腕内侧吻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嘴唇好像也沾上了光。

    达玛太子伸手想要抱她,又被她拍开手。

    烛火在珍珠堆里烧了一会儿,熄了。

    黑暗中,人的思维就像是深海里幽游的浮游生物,触觉、嗅觉、味觉被无限制地放大。

    李妮妮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声音。

    她用唇含住,那根掉落下来的烛火。

    火光在她唇边膨胀,抖动,火星簌簌抖落,像是冬天过年时,烟火的余烬。

    李妮妮的喉咙不停滚动,像是没有尽头的海底洞穴,只想要吞噬,或者包裹。

    她看见神明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像是眨了她就跑了。

    他脸上慢慢流露出克制的、沉迷的神色。

    李妮妮伸手遮住达玛太子的眼睛。

    月亮慢慢升高,越过窗棂,房间里声音沉寂下来。

    一切声音忽然被禁止,膨胀的气氛却在黑暗中沸腾。

    李妮妮忽然发现自己耳朵听不见声音,眼前也看不到东西,只有一片漆黑。

    她马上想到,她曾被达玛太子禁言五分钟的事。

    她现在是被禁音、禁视了吗?

    李妮妮伸手按着眼睛,觉得不安,摸索着想要找到出去的路。

    就在这时,她整个人忽然被大力翻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扶着后脑,吻上来。

    他吻得又深又急,暴雨一样滴落,李妮妮唇边微微发麻,所有空气都被席卷。

    随后她又被转了一个身。

    水草在海底疯长,幽暗的光线里,好几根水草钻进了寄居蟹的壳。

    李妮妮跪在地上,没多久,膝盖便被金银珠宝咯得发红。

    但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就像一个巨大的浪潮打来,她被浪花席卷着抛起,耳边却一片寂静,没有回声。

    李妮妮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一切感官都被封闭。

    除了她心里的三个窟窿。

    那根火烛燃烧了她,填满了她心里的窟窿。

    很久之后,李妮妮躺在一堆熠熠生辉的珠宝上。

    她唇边贴上了另一张唇,被哺了一点水。

    李妮妮舔了舔唇。

    她的视觉听觉慢慢恢复,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她并拢双腿,随手拽了一条波斯进口的皮毛裹住自己,滚了两下,让自己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达玛太子在黑暗中,慢慢观赏着她恼羞成怒的姿态。

    好一会儿,他扯开她的毛毯,拉开她,端详了片刻,才伸手过去,用衣袖里里外外都擦了擦。

    又俯下-身仔细地亲了亲。

    “好了,不脏了。”

    他抱住她,揉着她微痛的喉咙,指尖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摸:“以前不管怎么逗你逼你,你都不肯……出来,原来要这样才行。”

    李妮妮把脸埋在毛毯里,忍着全身涨涨的感觉,没有说话。

    达玛太子抿了一下唇,似乎在回味什么。

    随后他侧过身,单手支着额头,笑吟吟地凝视着她,用不容辩驳的口气,说了一句李妮妮无比耳熟的话。

    “再来一次吧?”

    “……”

    之后两个星期,达摩末罗迎来了千百年来的第一次阶层下沉。

    被剥夺了官职、土地和财富的贵族们,彻底沦落为了首陀罗。

    他们被迫搬进了曾经连经过都觉得自己受到了污染,要回家洗澡做法的贫民棚户区,与那些他们鄙夷践踏、视为泥土的贫民们住在一起。

    婆罗门的贵族女人们沦为了妓-女,男人们也沦为了劳工。

    直到这时,他们忽然发现,一旦剥去了财富和贵族的身份,他们真实的能力,好像与身边的贱民没有任何区别。

    神灵并不会格外庇佑他们,他们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有魄力和智慧。当他们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他们就只能想到第二天要做什么,根本想不到未来,更不要说规划财富、教育子女了。

    他们也失去了再次投资的胆量和勇气,因为他们没有了财富,就没有了试错成本。

    因为贫穷而不敢尝试新的东西,这就是无产阶级和中产阶级小孩,永远没办法真正富起来的根源。

    原本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的贵族们,从此泯然众人。

    ……

    “这也算是共同富裕。”

    达玛太子在庭院里种上了一株丝瓜。

    李妮妮以为今年挪下去的根,得等到明年才能长果。

    没想到这个秋天,居然就长出了小丝瓜。

    小小的丝瓜结在藤架上,达玛太子自己打造模具,吹制了几个上小下大的水晶琉璃瓶子,瓶口刚好和小丝瓜一样大。

    他选了三五个丝瓜,把瓶子套在丝瓜上,瓶子一端勾在藤架上。

    不出一个月,等到丝瓜成熟的时候,就整个长在了瓶子里。

    李妮妮好奇地蹲在达玛太子身边,看他摘下被瓶子捆住的丝瓜:“你这是要做什么?”

    “做丝瓜酒。”

    达玛太子将一个个瓶子摆在桌上,开了两瓶葡萄酒,仔细兑过酒精的度数,这才把酒都倒进装了完整丝瓜的瓶子里。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喝这种酒吗?”

    “……等等。”李妮妮说:“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最喜欢喝这种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本书的权谋要是也像这几章写,是不是会没人看哈哈哈

    别人的权谋:风起云涌,暗流涌动、爱恨交加的大女主爽文

    我的权谋:没钱、裁员,加班,996,做企划方案,继续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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