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刚刚他们说什么呢?”
洪文定一脸好奇地看着苏烈,刚刚他在运功,没有注意听外面的声音。
苏烈笑了笑:“没什么,不过是铁掌柜找我有些小事,怎么样,你现在能走完一周天没有。”
“好难啊,师父。”
听他提到这个,洪文定小脸一皱,叫起苦来。
苏烈闻言顿时指着他哈哈大笑。
“刚刚谁说要努力练功的,今晚走不完一个周天不许睡觉。”
“好吧”洪文定一脸痛苦地点了点头。
原来这先天功的难度是一节更比一节强,入门有气感只是最简单的事情。
第二个步骤便是要洪文定走完十二正经整整一个周天。
这个阶段如果有苏烈带着,他倒是还能完成。
可一到自己行经走脉就很艰难,总是断断续续。
苏烈探查过,发现他的问题只有一个。
怕疼。
因为新生的经脉很脆弱,所以苏烈带着他行气的时候,是缓缓推进。
他的经脉只会感觉到肿胀发热,没有刺痛感。
这也是因为苏烈对真气控制得好,得心应手,知道如何不伤经脉。
可洪文定自己就没有这份控制力。
如果说苏烈在真气运行方面是精细的微雕手艺,那洪文定就是大刀阔斧地木匠。
讲究一个大力出奇迹。
冲,都可以冲!
当然后果就是在真气运转到两条经脉左右,那股痛楚就让他有些受不了了。
所以这才是洪文定一直无法运转一周天的原因。
苏烈虽然知道原因,但他并不想告诉徒弟怎么做。
这种情况,教是教不会了。
只能靠他自己悟。
因为行经走脉,控制真气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苏烈能一辈子帮他如何运功吗?
显然不能。
唯有靠洪文定自己悟出如何控制真气,如何在运行中避免损伤经脉的方法。
当然,说起来这也和先天功有点关系。
少林普通内功中正平和,别说走火入魔了,同样情况下大力运转一周天都不见得会有感觉。
可先天功不一样。
这门内功练出来的真气有点太粗了。
几乎就比洪文定那经脉能承受的上限低一点。
所以他才会这么艰难。
好在洪文定是个有毅力的孩子,见苏烈不理他,便知道这关需要自己过,于是再度开始运功。
苏烈看他那样,知道肯定要折腾很久。
所以直接起身,留下一句今晚别等我了后就出了门。
洪文定对此见怪不怪。
至于说苏烈要去哪里?
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他只是想找个对手,试一试大成一阳指的威力。
没错,有了洪文定的三千两,他直接把一阳指升成满级。
现在的苏烈是心痒难耐,非常想找个人试试一阳指的威力。
本来最好的目标就是多铎。
因为其他人和他交手都是属于自取其辱。
可多铎如今在哪里,他也不知道。
不过没关系,苏烈决定用一个晚上来搜寻多铎的下落。
随着他脚尖一点,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一只秋蝉一样,轻盈地落在屋顶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脚步往前一踏,一下子整个身体就往前冲了数十步之远,落地时依旧毫无声息。
就这样双腿交替,在空中快速接连踏出八步后,苏烈落在一幢不知名的建筑顶上。
等他再回头看去,发现自己已然离铁家酒馆有数百米远了。
“这就是轻功吗?”
苏烈暗喜不已,这种感觉简直太爽了。
虽然没有真的飞起来,可施展轻功的那一刻,整个人在空中短暂停留。
地心引力完全在那一刻失去了作用。
那一刻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风是随性的,花是灿烂的,所以人也不该被大地束缚。
自由。
这是苏烈唯一能想到的词。
难怪有人说,只有学会了轻功,才算真正踏入江湖,与平常人区分开来。
这种不被大地束缚的感觉,让苏烈有些迷醉了。
今夜的敦煌,若是有人抬头看的话,就会发现半空中有个人一直在飘来荡去。
乐此不疲地展示着自己的轻功,同时感受那种自由的快乐。
当然,苏烈也没有忘记今晚的目标。
每到一个崭新的楼顶,他都会停下脚步,用过人的五感来捕捉四周的声音。
俗话说,站的高,看的远。
可只要你有一副好耳朵,站在高处一样能听到别人的对话。
只是他听了半天,找了半天,也没有遇到多铎一行人。
反倒是让他听到了个颇为耳熟的声音。
“罗大洪,你能确保你所言非虚?”
“当然能,方长老,我确定看到了长得很像铁枪会韩志邦的人。”
罗大洪?
方长老?
韩志邦?
这短短一句话里的信息非常多,苏烈一下就来了兴趣。
他俯下身子,以一阳指偷偷在瓦片上戳了个洞,往下瞄着。
只见房间内,两个人一站一坐。
坐着的是个瘦弱矮小的老人,应该就是那个方长老。
站着的则是昨天早上见过的罗大洪。
方长老听了罗大洪的话后,一脸不安道:“若真是如此,那个铁塔一定就是铁枪会的铁塔程通。”
“方长老,有您在这里,无论是铁塔还是韩志邦,都是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呀。”罗大洪一脸恭敬地说道。
哪想到拍马屁却换来方长老一顿臭骂:“你懂个屁,你以为我这一趟是为了帮你夺他一家酒馆来的吗,我他妈是为了天山雪莲来的,你这个蠢才,为什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抛之脑后,这都什么日子了,还没有去轮台。”
罗大洪委屈道:“我也没办法啊,清兵突然发动对哈萨克人的攻势,回疆的飞红巾又刺杀了轮台将军,轮台现在乱成一锅粥。”
“这些日子就没有商队往轮台去,只有我们一家去,那不是很显眼嘛。”
“我原本想用美人计,夺了铁塔那个酒馆,用来当做教内落脚的据点,哪想到他软硬不吃,今天又看见了韩志邦,我这才知道那是铁枪会的据点。”
“铁枪会在敦煌有据点不奇怪,但你这个蠢货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罗大洪被问的哑口无言。
屋顶上的苏烈也听明白了。
这两位都是白莲教红阳一脉的人。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苏烈冷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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