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瞪大了眼睛,观看自己的义父董卓。
只见西凉太岁董卓,身穿黄色丝绸衫,上衣未系,神色慌张。
脚下一对蚕布靴子,更是穿倒了的样子。
吕布见了,知道他董卓先在后院,宽衣解带,定然做下了什么无比龌龊的事情,心中的无名火,愤然的升腾了起来。
吕奉先手握方天戟,朗声厉咤道:“义父因何出现在此?”
董卓心亏,虽然感觉到吕布语气不对,且不符合彼此之间的身份,却也不好计较,只得解释道:“奉先我儿,有所不知,为父方才来府上见你,仆人们告知奉先前往王司徒府上赴宴,担心影响奉先的兴致,便不曾派人相请,后来,为父在府上等的困倦,便小憩了一会儿,想不到却是奉先返回,你我父子相见,正是一件快事!”
“原来如此!”
吕布冷静下来,终于意识到了董卓的身份,暗自责怪自己鲁莽,便诚恳的赔礼道:“儿臣方才得了小人的禀告,竟然怀疑义父,所行有所不当,还请义父恕罪。”
“嗯,罢了罢了!”
董卓沉吟了一下,不敢过多计较,只得叉开话题道:“为父今日寻你,是有一件大事商量!”
“义父何事烦恼?”
吕布诚恳的道:“儿臣愿意为义父分忧。”
董卓道:“奉先我儿,有所不知,为父奔波半生,侥天之幸,方才得下了这诺大的基业,然而,时至今日,除了奉先以外,膝下连一个亲生的儿子也没有,着实是可怜可叹。”
董卓道:“为父年过50,虽然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赖得一身武艺,身体尚且壮实,近来静极思动,观看长安城中美人如玉,佳人颇美,便想要多收几个侍妾,以为董家传承香火,奉先以为如何?”
却说陇西董氏,有名者共三人。
第一个,便是董卓。
第二个,是董卓的弟弟董旻,字叔颖,精通内政,但是,政治与武艺都属平平。
第三个,是董璜,董卓之侄,董擢之子,以勇力为傲,实际上他的武艺,在强者辈出的凉并大军之中,根本排不上位置。
董卓虽然有两个女儿,无不是倾城绝色之姿,毕竟都是女人,无法继承董卓的基业。
董卓本来对于这件事情便是耿耿于怀,后来也便认命了。
打算全力扶持董璜成为自己的接班人。
却不成想到,今日见到“拉达”、“拉多”两姐妹之后,他已经不知道熄灭了多少年的男人的雄风,竟然再一次蠢蠢欲动。
董卓的心中,再一次生出了对于天底下顶级美人的渴望。
“我董卓乃是当朝太师,坐拥两州,精兵数十万,连当朝天子也要看我眼色行事,如此大的权势,因何不能够得到天下最为杰出的美人的青睐?”
董卓内心愤懑。
岳超得了蔡琰。
如今,便是连他的义子吕布也得到了拉达、拉多。
他董卓的身边,不过是汉灵帝刘宏所留下的几个妃子罢了!
与两人相比,简直不可以同日而语。
既然得不到拉达、拉多,只能够另选美女。
董卓心道:“我大汉朝廷地大物博,人杰地灵,遍地都是英雄豪杰,难不成便没有如拉达、拉多这样的美人了吗?”
董卓暗暗发誓,他必定要寻找一两个出来,以平息自己的嫉妒之心。
“我当是什么事情?”
吕布听了之后,并没有丝毫的反感之色。
他虽然认了董卓为义父。
表面上看来,两人的关系犹如亲生父子。
实际上,董卓姓董,吕布姓吕,董卓没有后人,想要为自己留一个子嗣,传承香火,那也是人之常情。
凭心而论。
如果是他吕布站在董卓的角度,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吕布作为董卓吕姓的义子,并没有任何可以反对的理由。
而且。
吕布知道以董卓的身体情况,就算他年过百半后,真的能得了一个儿子,不等这个小子长大成人,董卓也就归天了,根本无法威胁到他吕布的地位。
吕布笑道:“若然义父大人有此心思,布定然竭尽所能,以使义父大人满意。”
“哈哈……”
董卓哈哈大笑道:“奉先能够这样想,实在是再好没有,为父之前还在担心,奉先会不会因此而生出嫉妒之心,看样子是为父多虑了。”
董卓道:“既然是如此的话,为父打算征调工人五万,前往城南建立一座郿坞,并且在里面收藏美人3000人,吾要尽集整个凉并之地的美人,不能有丝毫的遗漏,奉先可愿意为为父做成这一件事情?”
“什么?”
吕布惊的一呆。
征调工人五万人,这是何等庞大的数目?
之前董卓说是为了繁衍后裔,传宗接代,吕布尚且不以为意,只以为董卓一时兴起,想要多收几个美人罢了。
却想不到。
竟然是如此巨大的手笔。
五万工人,几乎是凉并两州所有的工人的数目了吧?
如此作为,与秦始皇修建万里长城和秦始皇陵有什么区别?
董卓,这是将亡之相啊!
而三千名美女,同样是离谱,等同于把凉并两州的美人全部都聚拢在一起,以供董卓娱乐。
当地的百姓会怎么想?
当地的饱学之士又会怎么想?
吕布虽然骇然。
但是。
他是一个武将,劝谏也不是他的份内之事,也就没有多说,径直答应了下来。
心中想的是!
权且接下将令,暂缓执行,等到义父离开的时候,派人询问文优先生,听听他的意见。
当下董卓草草安慰了两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吕府。
吕布返回内宅,耳畔中隐隐传来了两个女人呜呜咽咽的声音,心中烦闷,大踏步来到了关押拉达、拉多的房间,推开房门,果然见到两个女人抱头痛哭,神色凄然的样子。
情知方才耳畔传来的呜咽的声音便是出自两人。
吕布道:“你们二人因何在此啼哭,莫非是对我吕奉先,尚且怀恨在心吗?”
听到吕布的怨责之声,两女之中,一个女子抬起头来。
吕布的双眼,情不自禁的放出光芒。
只见这一个略微年长的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皮肤白皙,身材苗条。
尖削的下巴,却不失优美的弧度。
双眉斜飞入鬓,自有一股高贵雍容的气度。
薄薄的嘴唇,天生一种朱红的颜色。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出冰蓝色温暖般温柔的味道,忽闪着明亮的光芒。
仿佛鬼斧神工,惊心动魄!
不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都完美无缺到了极致。
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不要说是其他的人,便是吕奉先这样的英雄豪杰,也不由得面色发烫,呼吸粗重了起来。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风采和气质,天底下又有哪一个男人见了,还能保持一种平常之心呢?
女子起身,柔柔弱弱,且充满畏惧的来到了吕奉先的面前。
女子道:“好叫将军得知,就在将军离去不久,前不久,将军命令我二人前往拜见的那个身体魁梧的肥大男子闯了进来,见到我们两个姐妹,一言不发,便生非礼之行,请将军做主。”
两个女子乃是天神美神,受万人信仰,禀赋异常,离开罗斯部族,不过多久,便学会了汉人的语言,更适应了此时的生活。
她们所说的身体魁梧的肥大男子,岂不便是董卓?
吕布听了,愤然无比,大声的咆哮道:“那个恶贼可曾得逞?”
姐姐拉达连忙摇头道:“那倒不曾得逞,贼人脱了衣物之后,前院之中传来了惨叫之声,有人大叫吕布来了,那人惊慌失色,连忙整理衣衫便跑了出去,加上我二人奋力抵抗,未曾受辱。”
吕布长舒一口气,道:“既然乃是如此,那便罢了!”
两女虽然有绝世之容。
但是。
此时此刻的大汉,男尊女卑依旧盛行。
但凡有着权势地位的人,并不把自家的小妾当做一回事。
即便真的受辱,面对董卓这样的人物,吕奉先咬咬牙,也能忍得下去。
既然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吕布本来便不愿意得罪董卓,自然更加不敢有什么怨言。
吕布暗道:“大丈夫志在千里,怎么能为了两个女子,而舍前途富贵于不顾?”
“况且!”
吕布暗道:“义父没有得到好处,反而受到了一场惊吓,从今以后,便不会再打两人的主意。”
想明白这一切,吕布的心中豁然开朗。
一切的怨愤之心,也都烟消云散。
吕布笑着宽慰道:“两位夫人有倾世之容,便是那庙里的泥胎见了,也难免会心生动容,何况是我义父一个肉体凡胎的好色之徒,两位夫人不必担心,此事有一而没有二,从今以后,我必用心保护你们二人的安危,着心腹近卫前来守护家宅安宁,绝不会有第二个人敢对你们无礼?”
两女相视一眼。
虽然犹不甘心,但是,她们两个只是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性神灵罢了。
现在在大汉朝内,唯一的依靠便是丈夫吕布。
又能够有什么办法?
只能无奈应下!
吕布好生宽慰两人一番,果然如约派遣近卫守护府门。
由吕布的亲信张辽,亲自率领三百卫士守护左右,哪里还敢有一个文臣武将,觊觎吕奉先的家眷?
司徒王允,乘坐车辇,路过吕府门前,观看到甲士森严,目光警惕,不由为之愕然。
询问之后,方才知道吕布府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王允苦苦思索救汉之策,一晃数年而不可得。
今日见到了这样的事情,却反而有了计较。
当下王允备下厚礼,上门前来拜见吕布,吕布听是王允来了,不由得愤然变色,亲自迎出府门,见到独自站在府门前的王允,上前一步,便揪住了其的衣领,怒咤道:“你这奸贼好大的胆子,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还敢来我的府上?”
“奉先有话好说!”
王允吃惊不已,见到吕奉先抬起拳头,做势要打,连忙大喝道:“什么奸贼?什么大胆,我王允与奉先诚心相交,从来也不曾薄待奉先,又做下了什么样的事情,惹得奉先如此动怒?”
吕布道:“王司徒尤且装蒜吗?我来问你,昨天晚上是否你与李傕这厮,诓骗我出去,以引家贼进入府中,对我的两个侍妾不轨?”
吕布愤然道:“王司徒啊王司徒,我与你诚心相交,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这样卑鄙的小人,为了攀附权势,荣华富贵,不顾朋友间的道义,将好兄弟的侍妾卖给别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昨天晚上?”
王允仿佛惊醒过来了一般,连忙解释道:“将军有所不知,昨天晚上的宴会,非是出自我的指使,乃是李傕将军一力主持,王允与李将军相交不错,难抑盛情,不得已而为之,想不到竟然为吕将军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
“早知如此!”
王允捶胸顿足般的道:“早知道会危害吕将军,我王允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李傕那厮的请求,我与将军之私情,比之与李傕的私情,可谓是天地之别。”
吕布将信将疑,道:“王司徒当真不知!”
王允指天为誓道:“此事若然是我知道,而陷害吕将军,让我司州王氏,从此衰落永无复兴之日。”
吕布闻言,方知道自己错怪了好人,连忙上前两步将王允搀扶起来道:“请王司徒府内说话!”
进入吕府之中。
吕布心中烦闷,又将王允视作真正的朋友,因此备诉前事。
“岂有此理!”
“太师太也过分了啊!”
王允听了以后,心中忍不住心花怒放,表面上却做出了义愤填膺的样子,在吕布的面前,大声的斥责着董卓的不是,并且向吕布道:“将军勇冠三军,乃是太师手底下第一号的人物,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些年来,又为太师立下了无穷的汗马功劳,虽是亲生儿子,尤且不能及,若然是岳超岳鹏海这样的人物,得到将军这样的将领,还不尽心笼络?想不到太师竟然如此,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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