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赵阔父子满载而归。
鱼获野货满满不说,还给昭焕带回来了一窝野兔!
昭莹最是欢喜,胆子大的伸手就抓。
怕兔子咬伤昭莹,赵秋实抓起兔子的两只耳朵提溜着给昭莹看。
小昭莹很是聪明,有样学样的也去抓力气大的也能将小兔子拎起来,见兔子胡乱蹬腿儿兴奋的哇哇大叫!
当晚楚德贵带着昭瑜和昭楠一起过来,两家人在院里架起篝火,烤鱼烤肉十分热闹。
时隔十多天三姐妹再次见面,昭瑜从头到脚的大量昭焕一番,撇撇嘴没有说话。
昭楠表情依旧淡淡,只和昭焕说一句“三妹变白了”算是打过招呼了。
昭焕无语,见大姐二姐这样,有心热情也冷了许多。
起先赵秋实见到昭瑜昭楠还有些怕羞,但见人家姑娘矜持反倒觉得省事,自是与昭焕和昭莹玩在一处了。
楚德贵与赵阔推杯换盏喝的痛快,二人说着笑着最后竟是要立即定下儿女亲事!
赵阔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胡乱一抹嘴,朗声道:
“楚兄觉得如何?三丫头和实哥儿不必多说,我看四丫儿也是不错!不如也许给我未出生的孩儿吧!”
楚德贵也喝的晕晕乎乎,闻言立眉瞪眼:
“想的到没!万一出来的是女娃咋办?”
“怎会是女娃!若是女娃,四丫头便拜我为师!我将一身武艺传授与她!”
一番话惹得大人们哭笑不得。
酒足饭饱之后楚德贵便带着妻女一同回家。
昭焕在赵冯氏依依不舍的目光里再三保证最晚不过三天就来看她一次。
赵秋实原本要将捉来的一窝三只兔子都给昭焕带走,被昭焕拒绝了。
“秋实哥养着吧,我带走一只给小妹作伴就好。”
说着示意了下自己受伤的胳膊。
赵秋实了然,将喝醉的阿爹送回屋内,便扶着楚德贵送楚家人回去。
冯氏并未推脱,反倒一口答应。
昭焕看着怎么都有点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赶脚!
回到自己家,冯氏随口一句“三丫头送送实哥儿”昭焕一副小媳妇儿模样跟着赵秋实来到门口。
赵秋实并未多话,只在昭焕手里塞了个东西转头离去。
待赵秋实走的不见人影,借着月光昭焕看清了手里的物件。
居然是一只婴儿拇指般大小的白玉葫芦,触手冰凉温润。
这能留着吗?
昭焕茫然,努力回想上一世与赵秋实的交集,嗯大约为零。
怎么这一世的走向有些跑偏呢?
很快昭焕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入夜,简单洗漱后三个姐妹躺在炕上。
昭焕不由得舒服的叹了口气,心里刚要感叹哪好都不如家好,昭瑜开口了:
“三妹睡不惯了吧?也是,这可没有鹿皮褥子给你垫着。”
想到昭焕在赵家的待遇,昭瑜心里气闷。
昭焕未做声,回家的第一晚她不想舒适的心情被影响。
昭瑜继续道:
“也是,三妹年纪还小,千万别因为赵家那几块狍子肉就傻乎乎跟了人家。何况你那秋实哥长的”
她轻笑一声:
“以后后悔了,可别怪大姐没有提醒你。”
昭焕仍旧未做声。
昭楠半咸不淡的声音传来:
“大姐何时关心起三妹了?可别是也想给赵家当媳妇儿吧?”
“我和三妹说话,你多什么嘴?”
“我也是好心提醒大姐,别忘了你之前说过茹姨一家跟野人无异。”
得,仅剩不多的睡意彻底没有了。
昭焕声音清冷:
“大姐二姐就算不感谢茹姨一家医治好我的伤病,多少也要顾念点茹姨与阿娘的情分吧?如果你们这么喜欢编排长辈,那也在我的背后念叨吧!”
“你?!”
昭瑜气结,“嚯”的坐起身对着昭焕的方向道: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和昭楠在家被阿娘罚,你倒是在赵家当大小姐!”
“大姐是这么想的?”
昭焕的声音已经冷的快要结成冰。
昭楠从未听过昭焕这样的语气,开口打圆场:
“你们小点声儿吧,吵醒的阿爹阿娘咋办?睡吧睡吧!”
昭焕不理惯会装傻的昭楠,等着昭瑜说下去。
果然昭瑜不依不饶,气愤道:
“那天打架明明也有你的事儿,结果最后罚跪的却是我们!凭什么你就能去赵家吃喝享乐?成天与赵家小子嬉笑一起,说不准做些什么呢!”
昭焕原本以为大姐因为是头生女,爹娘娇惯得她掐尖儿蛮横,却没曾想她的心思能歪曲到如此地步。
但她到底是二世为人,深吸几口气还是冷静的道:
“大姐真是气糊涂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我才不会像你们发起疯来什么不管,之前的事情我问心不愧,你爱怎么想随便你!”
随即想了想继续道:
“二姐喜欢装傻捡笑话我管不着,我只说一句,别总拿别人当傻子,谁傻还不一定呢!”
然后闭上眼睛不再听昭瑜的抱怨。
被自己的亲姐姐们如此做想,昭焕觉得十分气闷和委屈,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
前世她们姐妹虽说亲厚一起奉养爹娘,却也颇有龃龉,最后除了和四妹,两个姐姐却是不大往来了。
本想现世或许可以矫枉过正变得更加亲密,如今是她痴心妄想了。
昭焕将头埋进棉枕,默默流泪心里仍抱有一些幻想,也许她们再长大一些就好了吧?
殊不知,三个姐妹的谈话,全都被门口的冯氏听了进去。
她楚德贵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本想过去看看三个姑娘睡得如何,正巧听见。
回到屋内她定定的看着屋顶的松木发呆良久。
她不求自己的姑娘们如何贤良淑德但至少要善良明理,千万不能像一般村妇无知愚笨。
子不教父之过,她忽然想起年少时,她的祖父常与她和哥哥说的一句话:
心当如皎洁明月般纯净,身当如长青松柏般挺立,男子女子皆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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