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没有窗户和时钟,人没有了时间概念,就会坐得住,待得久。角落里放置香薰,淡淡的香味会使人心情愉悦。为了不使人对封闭的环境感觉烦闷,有人在定时通过通风口往赌场里打入氧气。这里也没有镜子,对自己的状态浑然不觉,就会一直赌下去。
但出千在正规赌场里被认为是下三滥的东西,是不允许使用的。
正规赌场,最大的优势是庄家身份,靠着资金池,赌场不需要在规则上耍花招,在绝对公平的情况下,就能让人输得倾家荡产。
机械转动的声音传来,华丽的各式长桌从地面升起。
荷官入场,筹码就位,气氛逐渐热烈,毕竟在场大多数游客就是为此而来。
当然,也有借着公海便利和赌场背景进行交易的人。
至于到这艘船上看风景的,那就真是怪咖了。
夏格对旁边大口喝酒的夏弥无奈道:“你能不能长点出息。”
“免费的为什么不喝。”夏弥义正言辞。
“回去的时候我帮你买点特产带给芬里厄,现在你拿着这个去玩,输的越快越好。”
夏弥接过一个档案袋,打开之后发现是三千万美金的银行本票,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五千万瓶景区矿泉水?老夏你疯啦!”
她当时在沙滩上是听见的,但是不敢吐槽,怕某人恼羞成怒揍她。
夏格脸色一黑,“一切只看值不值得,该花花该省省,还有,别再提这件事了。”
“拜拜,那我玩去了。”
分头行动后夏格重新回到了吧台,调酒师这次沉默不语,静静地调制了一杯蓝色夏威夷,然后放到对方面前。
“您是怎么发现我的呢?”调酒师的嗓音不再浑厚,而是成熟的御姐音。
“别用男人的脸发出这样的声音,容易引起我的生理不适。”夏格说完指了指对方心口,“女人的心跳声有一种闷响,这和脂肪厚度有关。”
主要是有夏弥作参照物太明显了,要不然他也很难察觉。
“为什么不伪装成女人?”夏格问道,对方除此之外的伪装天衣无缝,因为忍者暴露的那一刻基本就是死亡了。
酒德麻衣摇了摇头,“近两千名旅客哪怕只是一小部分喝酒也是庞大的工作量,现在大家都被开场吸引,一会人会越来越多,尽管有不少调酒师,但工作会持续好几天,普通女人没有这份体力。”
换句话说有这份体力的女人都不是普通人。
“为任劳任怨的员工干杯。”
酒德麻衣拿起那杯只喝一口的血腥玛丽和对方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夏格哑然,“怪不得你的老板这么器重你,他有什么事?”
“老板让我如果被发现了就实话实说,您的这趟旅程计划是一个爱吃薯片的家伙偶然发现的,几年前她就认为跟着您一起投资赚的更多,之后根据离岸金融中心资金走向才确定您的位置,老板只是让我确认您是否在这艘船上。”
夏格颔首,北极这边藏着的牛鬼蛇神不少,他可以找奥丁,但是如果去那个地方就践踏路鸣泽的底线了,路明非还不到接受一切的时候,结局只能是鱼死网破。
“我们一直是心有灵犀的朋友。”夏格笑着说道。
我可去你的吧……酒德麻衣宛然一笑,“当然,二位的友谊地久天长。”
晶蓝色的液体让人想起海滩,入口酸苦清爽,气泡不停发散。
远处传来惊呼,层层人群中,一个黑裙女孩痛快地将身前的筹码全部推出,喝着酒高声喊应侍生续杯,几轮结束,三千万美金此时已经翻了不止五倍。
几个男女崩溃地坐在地上,他们是赌场的托儿,第一轮的时候他们就盯上了这只大肥羊,但现在就算是船长的亲爹也回天乏术。
yal号上所有重金聘请的千中老手都在监控里观察这个女孩的一举一动,仔细的恨不得用放大镜,尽管里面不少人有赌王、赌圣的称号,可穷尽脑汁得出的结论也是没有问题,她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夏格也有些目瞪口呆,空气中没有任何言灵的波动,他以前玩手游出金都不敢出门,生怕遇见个飞来横祸。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先生,我是萨沙-巴尔特雷,这艘船名义上的船长,现在yal真正的主人想见您。”
每次最大的那只肥羊都由真正的船长来亲自对付,这个给了女伴那么多钱挥霍的男人本来就在候选名单。
其实就算那个女孩现在赢得盆满锅满,他们的资金池也足以承受,但最大的问题是她那势不可挡的劲头,金融部门估计照这样下去,只需半个小时,这艘船上的所有船员包括船长,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签卖身契。
监控室里一位来自东方的千中老手研究半天无果后,神神叨叨地看起了女孩的面相,谁知道这一看就是惊为天人。
“出生优渥,但家道中落,颠沛流离坎坎坷坷,本该结局孤苦无依凄凄惶惶,奈何额头宽秀丰亮,只需轻轻一拨便可时来运转,如今看来已借势而起,乃日后无忧之人,富贵如池中水,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可力敌,不可力敌啊,我等今日观瞻冒犯,当避之三舍!”
萨沙当时都想给那个老神棍一枪,都火烧眉毛了还添什么乱,奈何其他几位纷纷赞同,不知道是想找个台阶下,还是真有什么道上的讲究。
“带我去见他吧。”夏格浑身无力地说,他相当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计划赶不上变化,夏弥这么一弄直接给他一步到胃了。
“请跟我来。”萨沙到底是经历丰富,现在还能保持冷静,他以前是特种部队的退役少校,精通射击和格斗。
那边两个靓丽的女孩从楼上下来,到荷官身边耳语几句,那荷官只能苦笑着点头,然后两个女孩邀请夏弥到贵宾席小坐,夏弥和夏格隔空对视一眼后就离开了赌桌。
至于赢来的钱自然还不能收入囊中,要看一会夏格和船长商谈的结果。
贵宾席金碧辉煌,鲁本斯、梵高的画作赫然在列,水晶灯掺加金粉,地面是酒红色的大理石。
夏弥坐在高脚椅上翘着二郎腿,抬手抿了一口酒杯中特意为她准备的路易十三,喃喃道:“龙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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