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斗接过黄纸,其中的气息和之前到过的那个山洞异常相似。
“黄泉吗。”他喃喃自语,然后认真地浏览上面的信息,无论如何他的目标是救出日和,别的事情与他无关,正是有这份觉悟,他才得以熬过战国时代。
“这是一份安保协议,假设有一天人神两隔,你需要戍卫通道至少百年,任何妄图下界的神明都是你的敌人,作为一点点补偿,你会有一间神社维持存在。”夏格说道。
对方的能力是斩断世间的琐碎之物,虽然对他没用,但对神明来说是苦手,只要雪音不拉胯,理论上任何神器都能斩断,而失去神器的神明表现力极差。
夜斗就曾因为没有神器被几只狼型妖魔制服。
“真是可怕的假设。”夜斗吐了口气,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反正他已经活了数百年了,但这份协议的前提是人神两隔。
“走了。”夏格率先起身,条件应该正好卡在对方的底线上,一百年在长生种眼里不算多沉重的代价,尤其是有一间神社的情况下。
陆巴能驱使妖魔是因为他背后的术师,也就是夜斗的父亲,而术师能操纵妖魔是因为他持有四支黄泉之语中的一个,黄泉之主能感知黄泉之语影响的妖魔,毕竟是伊岐那美死前制作的道具。
能感知就能定位,能定位就能开门,夏格其实也没有高天原的编制。
一道门凭空出现,三人先后进入。
现世无法发觉的高天原由众多浮岛似的陆地组成,每片浮岛之间的距离都很遥远,毘沙门的领地主体是一处广阔的平原,后方是三座耸立的山峰。
草地上,三人的身影从门中显现。
“那就是毘沙门的行宫?”雪音震惊地望着视线尽头的建筑群,还有延绵不绝的城墙,如果居民是神器,那简直难以置信。
“真是讨厌,这个趴在信徒身上吸血的水蛭,我连一间神社都没有就是因为这样的家伙在浪费土地啊。”夜斗咬牙切齿地喊。
成功抵达高天原后两人都轻松不少。
与此同时,一处嵌入山壁的牢房,日和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蛛丝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捆住了全身。
面前,兆麻一次又一次的对牢房的大门施展一线,他是毘沙门天神器中术法最出色的一个,却拿这扇门毫无办法,能斩杀妖怪的一线连撼动都做不到。
“呜呜。”
兆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身解开日和身上的束缚,他接受了无能为力的事实,所以也没必要节省体力了。
“我们现在在哪?”日和拍着尘土说,她被绑架夜斗他们一定很担心。
兆麻沉默了一会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但是日和小姐,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个,如果灵体长时间离开肉身,你会彻底死亡。”
“蛤!”
……
城堡的外壁被破开,夜斗持刀而入,碎石四溅,尘土飞扬。
“有入侵者,不能变成武器的往里撤。”
喧闹中有人大喊,并非所有死灵都能化作完整的神器,一旦被妖魔侵蚀,哪怕救回来也会破损,但自从麻字一族的惨剧发生之后,毘沙门对每一个遇见的死灵都不吝啬赐名。
内墙上,金发女人平静地看着擅自闯进来的家伙,“夜斗,没想到你居然敢过来啊,真是意外之喜,今天你会死在这儿。”
“彼此彼此。”
两个小孩模样的神器化作双枪被毘沙门握在手中,下一秒,无数子弹朝夜斗飞去,每一颗都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完全不是子弹该有的威力。
夜斗挥舞着雪器抵挡,躲不开的就切成两半,但每次刀刃和子弹接触都会使他被迫后退。
“夜斗,她的武器是不是威力增强了!”
雪音是感受最明显的那个,之前他们不是没和毘沙门战斗过,那时候对方的武器即使很强,但也没到如今的程度。
几刀横斩,数颗子弹被切断后偏离轨迹。
夜斗在心底回道:“那个女人失去兆麻后就变成纯粹的破坏神了,这种状态在平时连现世的东西都会不小心波及,兆麻身为道标一直发挥着协调各神器威力的作用。”
外墙经过弹幕的洗礼变得破破烂烂,暗沉的夜色下,一股寥落的气氛升起。
没有战斗能力的神器全都撤回到城堡内部,其他神器大都分散在毘沙门天后方,随时随地准备为主人战斗,这就是毘沙门被誉为最强武神的原因之一,光从神器数量上她就已经碾压了无数同类。
见起手的试探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毘沙门挥动着长鞭从天而降,游龙般的攻势让夜斗两人疲于应对。
“雪音,准备好近身。”
“是。”
鞭影落下,夜斗将雪器横在头顶硬抗住了这一击,接着一个翻滚进入长鞭的攻击范围内,毘沙门右腿向后踏地,双手青筋暴起,准备直接结果对方。
突然,毘沙门后颈剧痛,这是神器产生邪念的刺伤,她攻势一垮,长鞭上的力道尽失。
“一线。”三道声音同时响起,神器们见主人不敌一起释放了一线,术法针对的是同为神器的雪音,夜斗立刻长刀脱手。
三道“一线”呈三角形将夜斗捆住,神和神器失去联系意味着容易被逐个击破。
“你早就该死了!”毘沙门憎恨地大吼,一柄巨刃落入她手中,其宽度和雪器的细长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毘沙门将所有力量汇聚在双手上,威势凌厉的挑战,一线构成的屏障瞬间破碎。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夜斗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雪音挡在他身前抗下了这致命一刀,最终断裂成两段。
……
山体中的牢房,兆麻和日和木然地坐在地上,没办法就是没办法,这扇门已经快让二人绝望了。
“是陆巴,我这个道标居然一直被蒙在鼓里。”兆麻趁着空隙思索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陆巴不是毘沙门的神器吗。”日和问。
兆麻苦笑:“神器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大概是出于嫉妒吧,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能压制恙的药剂。”
话音未落,大门被拳头轰成粉末,穿着休闲服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见两人都活着轻轻点头。
“聊着呐,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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