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活了八百年的儒圣,徐川直起身,淡淡道:“前辈占据儒教气运八百年,让天下八百年不出儒圣。

    轩辕敬城天纵之资,若非前辈,他本早就可以成就儒圣,一扫轩辕家污秽。

    可就是因为前辈,他迟迟无法踏足儒圣,若非我一力助之,数年后,他便会强行踏足陆地神仙,成就儒圣,然后和那轩辕大磐同归于尽。

    前辈观天下气运八百年,我便不信前辈看到这一点。

    当然,我也知前辈有更大的目标,想要断了那天人之隔,让天上仙人再不能插手人间之事。

    晚辈自然也十分佩服。

    只是,轩辕敬城如今是我麾下军师,您断了他儒圣之路,便是与晚辈为敌。

    前辈若还是要死抓着那儒教气运不放,晚辈便只好自己去拿。”

    张扶摇表情不变,八百年来,他见过无数天资横溢之辈,其中不是没有成就儒圣之姿的绝世奇才。

    但比起诞生区区几尊儒圣,隔断天人下凡自然才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个人的荣辱比起整个天下,却是太过微不足道。

    所以,徐川所言对他根本毫无触动,然而,那最后一句话,却是令他生出了些怒意,道:“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小辈如何来拿!”

    “目无尊长之辈,当受风吹雨淋之苦!”

    一言落,刹那间天地变色。

    乌云汇聚而来,遮天蔽日。

    狂风呼呼而起,下一刻,暴雨骤然而下。

    只是,这一切异象都汇聚在了整个道德林之内,道德林之外的上阴学府却是无一人注意到此地的异常。

    竹林内,这风极猛,如一道道利刃,这雨也极大,落下的瞬间仿佛一柄柄利箭。

    寻常一品片刻间就会被撕成无数碎片。

    然而狂风暴雨之中,徐川却淡然而立,周身淡金色光芒浮现,让他仿佛在世佛陀。

    任凭风吹雨淋,皆屹立不动。

    张扶摇微微动容,这般精深的金刚境修为,当世他也只在少数的几人身上看到过。

    他知道,对方仅凭这体魄便足以无视他这风雨之力,然而他当世唯一的儒圣岂止这些本事?

    他冷然一笑,道:“狂悖放肆之徒,当受天雷轰之!”

    话落,刹那间,天地间风云变幻,九道雷霆自天际而来。

    天雷粗如百年巨木,携着惊人的天威轰然落下。

    风雨雷电在此刻竟恍然如一,凝聚成了一股震天动地的诛绝之力!

    恐怖的压力下,徐川低喝一声,万劫不灭身的功法配合着他自身的万劫不灭体极速的运转起来。

    周身暗金色的光芒越发的沉淀,深沉。

    天雷之下,恐怖的压力似乎让两者突然间亲密无间的结合起来,暗金色到了最深沉的地步竟隐隐泛起了一丝仿佛软玉一般的白皙。

    下一刻,天雷终于彻底落下。

    刹那间,地动山摇,风雨大作,炽烈的光芒将整个竹林都彻底照亮。

    徐川整个人沐浴在雷电之中,一身衣物刹那间便几乎化作了飞灰,若非他极力以真气护住了一小块地方,此刻他只怕已经身无寸缕了。

    他虽然有着当个君子的心,但却也不想当这般的坦荡君子。

    同一时间,恐怖的天雷仿佛一道道重锤,将他的金刚陂陀之身击打的轰轰作响,瞬间破碎,那暗金色的光芒刹那间便暗淡了许多,周身受创无数,唯有头顶那半个巴掌大小的地方,散发着白皙如玉的光泽,好似没有半点损伤。

    “咦?”张扶摇盯着徐川头顶那一抹白玉之光不由发出一道惊疑之声。

    这世间难道还有比大金刚境的佛躯更加强大的体魄吗?

    不过片刻,他就打消了自己心头的疑惑。

    那并非是超越了大金刚境佛躯的征兆,他曾经见过两禅寺的龙树圣僧,也曾见过令天下无禅的白衣僧人李当心,二者将大金刚境修到了至境,徐川之前的大金刚境比起这两位还差了不少。

    但这一抹白玉之光隐约间表现出来的强悍之意,却似乎不输于龙树圣僧和李当心二人金刚至境的佛躯。

    这家伙是又在炼体之道上走出新路?

    张扶摇心中感慨,但看到徐川此刻周身发黑,唯有一件残破的内衬裹着下身的狼狈姿态,不由哈哈大笑道:“你这嚣张的小子也有今日!”

    徐川暗恨不已,狠声道:“你这老不修,且吃我两剑!”

    这老家伙出了两招,居然依旧未曾显露出他那一身磅礴的儒教气运。

    他纵有万般手段也施展不开,既然如此,他便出手将其逼出来便是!

    天魔解体大法发动,浴血异能激活,刹那间他便从天象,一跃踏入陆地神仙,甚至不断还攀升隐有踏足天人的气息爆发出来。

    只见他左手红螭,右手胸臆。

    一剑灭苍生,一剑荡不平。

    一左一右,双剑同时斩出。

    轰!

    两道惊天动地的剑意眨眼间刺破了道德林周边的无形屏障,恐怖的气势轰然间席卷整个上阴学府。

    此刻,几乎所有上阴学子都浑身颤抖,既有着对杀戮和血腥的畏惧,亦有着要当今天下不平的勇气浮现。

    他们只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一般,精神几乎奔溃。

    大意湖畔,徐渭熊也是忽觉两股惊人的剑意涌来,不过以她二品的修为倒也不似那些没什么修为在身的学子,虽然心中骇然,却依旧能够勉强保持平静。

    但下一刻,她却眉头轻皱,因为她在这两股剑意之中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红螭!

    这是她几乎日夜不离身的佩剑,对于红螭的气机她自然极其熟悉。

    是那个家伙在和人交手?

    他竟如此强大,那与他交手的又是何人?

    怀着些许好奇,她强顶着压力,向气息爆发的地方赶去。

    道德林中,徐川两剑盖压整座太阴学宫,看似惊人,实则却远比不了张扶摇出手时的圆融如意。

    张扶摇可以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一地,而他却无法收束自己的力量,这说明二人对自身力量的掌控程度天差地别。

    不过也正常,毕竟徐川此刻几乎隐约媲美天人的恐怖力量大多来自于短暂的爆发,并不属于他真正拥有的力量。

    与其说是掌握,不如说是宣泄罢了。

    下一刻,两剑横空,一道血色剑气和一道青色剑气几乎不分先后的向张扶摇斩落。

    隐约间,似乎一生一死,有着阴阳之韵味流转。

    张扶摇微笑点评道:“以指玄真意驾驭陆地神仙的实力,虽然粗糙,倒也有些潜力。”

    他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小子使剑,那老夫便也让你看看何为儒衫仗剑。”

    话落,张扶摇抬起手臂,悬空一抹,便有三尺青罡剑气凝聚而出。

    他只是简单的一招持剑式,便仿佛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徐川那惊天动地的两道剑气。

    剑气相持,竟是一寸都不可进。

    直到这一刻,徐川才终于意识到,能够将踏入天人境界的徐凤年都打的无力招架的张扶摇,这在人间活了八百年之久的儒圣究竟有多么可怕。

    他双手下压,竭力维持着此刻的僵持之势,‘太昊苍元瞳’时刻搜寻着被张扶摇隐藏起来的儒教气运,寻找着破敌之机。

    然而,张扶摇却是忽的一挥袖,散去了那三尺青罡剑气,自语道:“千秋兴亡也不过在书中一页翻过,尔等这般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的武夫,又算得了什么?”

    一刹那,他周身天地一变,似乎自成一个世界,而此刻的他仿佛当真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抬手蘸了蘸口水,翻了翻面前看不见的一本书。

    翻过一页。

    徐川斩出的血红剑气便悄然散去。

    翻过两页。

    另一道青色剑气也随之泯灭。

    就在他作势欲要再翻一页的时候,神情忽的一变,一股冥冥中的威胁令他停住了动作。

    他眼神微眯,盯着提剑而立的徐川,恍然大悟似的,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底气。”

    徐川微微一笑道:“若是没有些底气,怎敢主动上门寻您?”

    就在方才,张扶摇翻书之时,他那隐而不现的儒教气运终究藏不住了。

    徐川用了他翻书两页的时间,强行构筑了和那儒教气运的联系。

    虽然没有主人的同意,他无法强行剥夺这份庞大的气运,但他却可以用自身的气运与之冲撞,让两股气运同时消弭。

    这自然是两败俱伤的下场,但却也是足以令张扶摇不得不顾忌,甚至惊惧的要害。

    可以说,只要他心念一动,张扶摇气运崩塌,境界必然跌落,以他的寿命自然也是必死无疑。

    张扶摇或许不怕死,但这般死去的话,他苟且偷生八百年的人生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张扶摇有些头疼,也当真有些怒了,但更多的却是对徐川这份操控气运本事的惊诧。

    他最小的那个徒弟黄龙士都能一手策划,将朝堂气运分到江湖之上,他对气运一道自然是更为精通。

    不然,他也不可能将那般庞大的儒教气运隐藏的连徐川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但,想要如徐川这般操纵气运如自身真气一般的手段,他却也是远远不及。

    只是,想让他服软,却没那么容易!

    张扶摇冷哼一声道:“想拿同归于尽威胁老夫,那是做梦,只要你敢动拉老夫气运,老夫境界跌落前必杀你,我便不信你敢和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赴死!”

    见识到了对方的实力,徐川自然知道,若是张扶摇当真用尽全力,怕是足以将他磨灭于浩瀚的天地之力下,纵然有燃血的千倍恢复之能,亦是无用。

    所以,他自然也不想真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他只是希望对方认识到,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威胁到他,能真正将他视作平等对话之人。

    徐川笑了笑道:“晚辈自然不敢,不过晚辈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望前辈不要拒绝。”

    张扶摇抬了抬眼皮,道:“什么要求?太过分的老夫可不答应。”

    徐川微笑道:“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事,晚辈只是希望立国之时,前辈可以前往楚地参加立国大典,若是前辈方便,最好再帮晚辈一把,助轩辕敬城突破儒圣之境,当然前辈若是不愿,也无妨,晚辈自也有把握祝他踏足儒圣。”

    张扶摇瞅了徐川一眼,道:“你小子还真要立国,老夫明白了,那曹长卿居然也跟你混到了一块,他以复楚国之名,一边消耗楚地周边藩王的实力,一边还能帮你探探离阳,北莽和北凉的态度,他这样的聪明人真不知道怎么会被你这个莽撞的小子骗成了这样。”

    徐川不言不语,只是笑。

    张扶摇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既然你小子这么有信心,你立国之日,老夫便去走上一遭又如何?至于帮不帮,便看老夫心情了。”

    徐川呵呵一笑道:“前辈大气,晚辈在此先行谢过!”

    张扶摇看着徐川脸上的笑意,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来,他摆了摆手,道:“滚滚滚,老夫看到你就烦。”

    徐川倒也不生气,等他立国之日,这位若是踏足他的国土,再想走可就难了。

    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定海神针啊。

    他脸上带着笑,道:“那晚辈就告辞了!”

    张扶摇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觉,叹息的摇了摇头,总觉得上了什么大当,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微风拂过,下一刻,这道德林中便失去了他的身影。

    徐川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狼狈姿态,打算出了这道德林就立刻悄无声息的回到住处先洗个澡换个衣裳再说。

    至于天魔解体大法的后遗症,因为关闭的早,损伤倒也不似之前几次那般严重。

    然而,他刚一出道德林,便和一个人迎面相撞。

    竟是徐渭熊!

    见到这般模样的徐川,徐渭熊到没有寻常女子那般惊叫,只是打量着徐川除了下身之外几乎毫无遮掩的身子,眼中甚至还表现出了些许鄙夷。

    当然,她心下的震撼却是一分也不少。

    上阴学宫居然有人能把这个家伙打的这般狼狈?

    难道是大祭酒?

    她瞬间否定了这个答案,大祭酒虽然也是天象,但儒家的天象可没有将一位能杀天象境武夫的高手打成这般模样的实力。

    所以,上阴学宫中还有隐藏的绝世高手!

    她思索着这些的时候,徐川却被她故意显露出来的鄙夷神色搞得有些恼怒。

    “你什么意思!”

    徐渭熊回过神来,忽的笑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徐川面前笑,美自然是美的,但笑中嘲讽之意却是清晰可闻。

    她轻哼一声,道:“光天化日,裸露身体,真是有伤风化,更何况,身子跟竹竿似的也好意思如此暴露,毫无自知...”

    她似乎是终于逮住了机会发泄数日前大意湖上被强吻的怒气,以评鉴的姿态极尽羞辱的评价着徐川,丝毫不在意徐川那越来越黑的脸。

    眼看徐渭熊还要说不知多久,徐川终于忍不下去了,冷声道:“你这女人当真是欠收拾!”

    噗!

    他将胸臆和红螭随手插在地面,身影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徐渭熊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传来,整个人便自原地转了个圈,身上腰带一松,一身白色儒袍便飘然落下。

    下一刻,这一身儒袍已然被徐川穿在了身上,隐约间还有一股清香缭绕。

    然而,随即徐川便惊愕的发现,徐渭熊这一身儒袍之下,竟并未穿内衬,上身仅有一件只能遮下大半身子的白色丝质肚兜。

    徐渭熊又惊又怒,眼眶都红了。

    但她何等性格,心中就算再如何委屈,也不会在外面表现出软弱的姿态。

    她挺直了身子,仿佛毫不在意暴漏的春光,冷声道:“有能耐你都拿走啊!你这个强盗,登徒子,无耻之徒...”

    徐川冷着脸走进,徐渭熊也没有动弹,似乎是放弃了一般,只是一个劲的骂他。

    下一刻,只一个恍惚间,方才被徐川脱下的衣服便重新穿在了徐渭熊的身上。

    他随手一招,一旁落下的腰带便飞了过来。

    随即,他拿着腰带,双手环着徐渭熊的腰,又重新给徐渭熊将腰带系了上去。

    徐渭熊看着身前咫尺间面无表情的徐川,那阳刚的身躯让她不由得面红心跳,下意识的有些恍惚,但很快,她便清醒过来,恨恨道:“你少装好人了,我不会承你情的!”

    徐川看着她那倔强的似乎永远不会服输的小嘴,下意识地啄了一下。

    徐渭熊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是忘了反抗,还是已经习惯了被亲,哪怕徐川并未用真气制住她,她也并未动弹。

    一触即分,徐川本想退开,然而看见徐渭熊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画面,却是忽然又忍不住亲了上去,如此亲了又亲,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分开。

    徐渭熊此刻是当真有些恍惚了。

    徐川双手依旧揽着徐渭熊的腰,随后轻轻凑到徐渭熊耳边说道:“这次你骂我的事便算两清了,若是下次你还是要打我骂我,那我可也不会客气的!”

    至于如何不客气,这两次见面徐渭熊应该是已经十分了解了。

    下一刻,唰的两声,不远处的红螭和胸臆倏忽间飞来,落入了徐川的手中。

    徐川将红螭留下,退开半步,道:“这剑还你,我用了你的剑,便是欠了你一份人情,若有什么要求,你可随时向我提。”

    他见徐渭熊依旧沉默不言,便没有再留,身影飘忽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徐渭熊目光落在红螭剑之上,伸手握上剑柄之时,竟隐约有一股淡淡的抗拒之意,丝丝缕缕的剑气涌出,竟传来了一股针刺一般的感觉。

    她恨恨道:“他只用你出了一剑,你便连我也不愿认了吗?”

    不知红螭剑是认出了主人,还是听懂了她的怨气,竟忽的将那剑气隐没了下去,变得又如平日一般温顺了起来。

    只是,徐渭熊却知道,只要那个男人随口一唤,她这红螭剑怕不是就会直接弃她这个主人而去,奔向对方的怀抱。

    仅仅一剑,红螭剑就变成了对方的形状。

    这对于她这个原主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打击。

    无助,委屈。

    这些年在外求学,她还是第一次生出这般软弱的情绪。

    ...

    翌日,徐川准备离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上阴学宫。

    无数学子欢呼沸腾。

    毕竟这样的一尊杀神,还是离他们远一点为妙,尤其是在经过了昨日那仿佛人格分裂的一幕之后,这股心思便更强了几分。

    于是,当徐川踏上离开的楼船之时,看见的便是无数上阴学子殷切的目光。

    他心中有些奇怪,倒也没有在意,只是搜寻了一下人群中有没有那道清冷的身影。

    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发现。

    徐川微微有些怅然。

    他自然看不见,极远处有一道清雅凌厉的身影远远的看着他离开的楼船,手握红螭剑猛然一剑将身前的青石斩成了两段。

    “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

    她冷艳的双眸浮现一丝杀气,却又有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复杂情愫。

    ...

    离开了上阴学宫,徐川自然是打算一路奔往楚州。

    他本和轩辕青锋约定在祥州见面,但如今西楚复国,姜泥恢复了太平公主的身份,坐镇神凰城。

    他这个当老师的,自然也该先去看看他这徒弟。

    而此刻,神凰城外,已经聚集了足足二十七万大军,对外则称三十万大军。

    领头的分别是淮南王赵英,广陵王赵毅和琅琊王赵敖。

    其中淮南王赵英和广陵王赵毅各处十万兵马,琅琊王赵敖则只出了七万。

    而其他两王爷并无异议,因为离阳六大藩王中,琅琊王赵敖封地的清苦是出了名的,实力弱也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与之对应的,自然是神凰城内二十三万乌合之众。

    若真正训练一番,这二十三万乌合之众大抵也只能提兵出来十万左右。

    若是阵地战,怕是远非这三王联军的对手。

    单单武器甲胄,说实话,双方便差了不少。

    三王有着离阳供应,神凰城则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是靠着曹长卿一个人聚集些资源,从一些西楚遗族的手中抠出一些米粮兵器。

    这等配备,就算守城,怕是也极其艰难。

    此刻,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广陵王挥了挥手,麾下便有人走出大军冲城内喊话。

    “我家主上乃是广陵王,如今尔等已被大军团团围住,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只要尔等将太平公主姜姒献于我王,我王便愿意大发慈悲,给尔等一条生路,还望诸位莫要自误!”

    然而,他话音方落,天地便有一道细小的雷霆轰然落下,直接将他击成一团焦炭。

    这一幕,几乎吓坏了三王,更令无数离阳士兵骇然。

    曹长卿的声音随即从神凰城内传出。

    “敢辱吾楚国女帝者,必遭天谴之!”

    话落,神凰城内瞬间军心大振,尽皆高呼道:“国师无敌,楚国必胜!国师无敌,楚国必胜!”

    三王惊骇的后退了很远,随后才纷纷怒而下令道:“给我杀,破城之后,十日不收兵!”

    天威虽然骇人,但军令却更是不可违背。

    命令既下,无数士兵便怒吼一声,在将领的指挥下,向着神凰城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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