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慕诗被王济抱在怀里有些不适应,尴尬的的推开王济,一抬头就和黎京墨对上了眼。
“桦桦,过这边来。”金慕诗看见黎京墨平静又温柔的朝自己招手,仿佛像是在包容不懂事的孩子。
金慕诗心情有些微妙,扭扭捏捏的走到黎京墨身前:“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
“殿下只要回头,臣一直都在。”黎京墨终于抬手摸到了金慕诗毛茸茸的头顶,满足的长舒一口气,询问金慕诗的意见,“殿下玩够了吗?该回宫了。”
王济眼看黎京墨要抢人,眼神一冷,横插在二人中间:“桦桦暂时还不回宫,侯爷公务繁忙,不如让开,我们改日再约。”
“索性我二人也无事,不如一起?”黎京墨扫了王济一眼,侧身让出身后看好戏的金木朗,双手抱胸,死死盯着金慕诗。
“呀,三皇兄怎的一直不出声,桦桦都没注意到你。”金慕诗这才注意到金木朗,小小的惊呼一声。
“呵呵。”金木朗干笑一声,默默的拘了把辛酸泪,那俩眼神凶的都快打起来了,我哪敢说话啊,我还是看戏吧。
“侯爷与三殿下公务繁忙,这不好吧。”王济露出了一个假笑,虚伪道。
“都说今日无事了,怎么?不欢迎?桦桦呢?可是也嫌弃你的两位哥哥碍事了?”黎京墨眉尾低垂,看向金慕诗,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小狗狗。
“当然可以啊,人多热闹嘛,阿济不会介意的吧。”和王济独处确实是需要一些勇气的,金慕诗有些招架不住王济的话语,乐得有其他人在场为自己解围。
“荣幸之至,恐侯爷和三殿下无聊罢了。”王济见金慕诗都答应下了,内心如何不乐意都只得咬着牙同意。
“好说,好说,我二人自幼陪着桦桦长大,桦桦感兴趣的我们自然不会感觉无聊。”黎京墨别有意味的瞥了一眼王济,率先转身下楼。
王济听懂了黎京墨的潜台词,垂下长长的眼睫,挡住了眼神中闪过的阴沉,好你个黎黑炭,随即换上温和的面孔追着金慕诗与黎京墨下楼:得看紧些,保不齐黎黑炭又要和金慕诗造谣什么了。
金木朗把三人之间诡异的气氛看在眼里,抽出折扇拍了拍另一只手,道了声;“有趣。”
“就是这里了。”马车缓缓停下,王济温和的声音穿透了厚厚的马车壁,钻进了金慕诗的耳朵里。
金慕诗起身推开马车,就看见有两双肤色不同的手朝自己伸过来,黎京墨与王济一人站一边,期待的看着金慕诗。
王济不耐的瞥了一眼黎京墨,阴阳怪气道:“桦桦已经与我定亲,侯爷该避讳些的。”
黎京墨半点不理王济的阴阳怪气,淡淡道:“自桦桦三岁起就是我抱着下马车的,怎么,妹妹定亲了,当哥哥的连扶妹妹下马车都不行了吗?倒是王公子,你二人终究还未成亲,还是不要如此亲密的好,免得落人口舌,依我看,王公子还是称公主殿下为好。”
王济快要被气笑了,我未婚夫没有资格,你个半点没有血缘关系的伴读就有资格了?冷嗤一声道:“外人都道侯爷寡言少语,我看未必,侯爷明明是舌灿莲花。”
两人想看两生厌,吵了几句嘴就抬头去看马车上进退两难的金慕诗,一脸希冀。
金慕诗今日穿着繁丽的衣裙,着实不方便跳下马车,眼看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的目光看过来,金慕诗摸摸额头,看着远远的站在一边,尽力想与自己三人撇清关系的金木朗,眼睛一亮,朝着金木朗伸出了手:“三哥,扶!”
听见金慕诗的声音,黎京墨与王济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金木朗,又射给对方一个眼刀子,不情不愿的从马车边退开。
金慕诗不知两人为何遇见就要拌嘴,幼稚的像宫里三岁的小皇弟,尤其是黎京墨,从小到大从未这般咄咄逼人,非要与人争个口舌之快过。索性不去管两人,自顾自的站在街头,踮脚张望:“就是这里吗?”
王济带她们来的是一条人声嘈杂,充满生活气息的长街,商贩挤着商贩,一路向远处蔓延,看不见尽头。
“是,桦桦平日里轻易不能出宫,我料想桦桦是喜欢这里的。”王济盯着金慕诗放光的双眼,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小女郎的心思还得小女郎来猜。
“是,我很喜欢。”金慕诗欢呼一声,拉着金木朗冲入人群,她倒是想像以前一样拉着黎京墨,但是近日黎京墨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还是三皇兄可靠些。
黎京墨看着往日里最先来拉自己的金慕诗拉着金木朗一溜烟跑了,张开手掌在空中虚虚握了一下,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追上了两人的步伐。
黎京墨黑着脸一身煞气,再加上标志性的黑皮肤,很快黎京墨的身边形成了一个无人的真空地带,偏偏黎京墨还无所察觉,继续释放着冷气。
王济甩着扇子注意到了黎京墨的情况,毫不客气的打开扇子遮住自己鄙夷的嘴角,凑到黎京墨耳边低声嘲讽道:“侯爷好像有些不受欢迎,不如先行回宫,免得扫了公主的兴。”
“王公子小命若是不想要了,尽管来挑衅我试试。”黎京墨警告的看了一眼王济,冷声道。
金慕诗也注意到了黎京墨身边的窘境,拉着金木朗在一个面具摊子前嘀嘀咕咕了半晌,举着两个面具朝二人走来:“你二人太过显眼了,呶,面具,一人一个。”
金慕诗给黎京墨的是一个很凶猛的狼图腾面具,王济的则是一个狡猾的狐狸面具,二人对视一眼,戴上面具,黎京墨心生一计,假意委屈道:“桦桦,要不我还是走吧,王公子大约是嫌弃我碍事了呢。”
因着第一次装委屈,不太熟练,黎京墨说的结结巴巴的,落在金慕诗耳朵里就是黎京墨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这样断断续续,话都说不完整,看了一眼王济,主动踮起脚尖摸了摸黎京墨的额头安抚道:“墨哥哥不伤心,是他们眼瞎,墨哥哥才不凶呢,况且只要嫂嫂不嫌弃你凶,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金慕诗的一句“嫂嫂”惊的三人齐齐一愣,王济最先反应过来,嘴上的笑真诚实意了许多:“原来侯爷有心上人了,近日我娘家表妹来府上暂住,我还想要当一回月老呢,现下看来是没戏了。”
“我没有,我每日如何桦桦是最清楚的,哪里有时间结识别的小女郎,桦桦往后可不许瞎说。”黎京墨深吸一口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待平静下来后,朝着金慕诗的脑袋弹了个脑瓜崩以示惩罚。
“哎呦,你又弹我。”金慕诗嗔怪的瞪了一眼黎京墨,随后又贼兮兮的用胳膊杵杵金木朗,“现在没有,以后肯定就有了,三哥你说是吧。”
金木朗但笑不语,眼看黎京墨的脸越来越沉,心里暗笑:让你平日里老压榨我,这下吃瘪了吧。
王济嘴角笑意扩大,跟着金慕诗的话头道:“那就提前祝侯爷抱得佳人归,到时我和桦桦一定为侯爷备上厚礼上门,侯爷可别吝啬那一杯喜酒。”
“我心中此生不会有第二人,若不是她,我宁愿孤独终老。”黎京墨像是一匹被激怒的狼,盯着王济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可要把桦桦看好了,别让我有可乘之机。
金慕诗敏锐的捕捉到了黎京墨口中的重点,不会有第二人,那第一人是谁?奇怪,心里怎么闷闷的。
话赶话这么说下来,搅的几人没了继续逛的欲望,黎京墨看金慕诗有气无力的,料想今日的安排过密,金慕诗怕是早就累了,拎着金慕诗想要回宫:“逛也逛了,时候不早,该回宫了。”
王济抿抿嘴,今日被黎京墨搅合,自己还有好多话没有与金慕诗说,算了,来日方长,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慢慢说给金慕诗听。
黎京墨护着金慕诗上马车,谢绝了王济想要送金慕诗一程的提议:“这里离皇宫不算远,桦桦自有我来送,王公子不顺路,就不要勉强了。”
王济气得牙痒痒,又不得不退让,谁让黎京墨爵位高呢,眼睁睁的站在原地看着马车离自己越来越远,金慕诗探出身子来朝自己挥手,又被黎京墨按着脑袋推了回去。
“对了,王公子,今日的安排真不怎么滴,还不如去军营里打一架痛快,我很不满意。”许是故意的,黎京墨大声朝王济喊了一句,惹得周围人纷纷观望,好奇的在王济与黎京墨身上来回滑动。
“该死,我安排的是公主殿下,你个只知道打架的黑炭懂不懂什么叫情趣。”王济朝着黎京墨的背影挥了挥拳头,意识道周围有人注意到自己了,低着脑袋想要迅速离开。
“表兄,好巧。”角落里一位旁观了不知多久的白衣女子看着王济被气得挑起,换上一副担忧的面孔,走近拍了拍王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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