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琛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最后狠狠地“呸”了一声,“废话,我要能回家还在这来?!赶紧给我开了,进去睡个觉傅弋寒那小子不会这么小气吧!”

    “这”

    正当为难之际,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江念穿着一身睡衣,站在叶琛面前,淡淡地扫了这个酒鬼一眼说:“进来吧。”

    叶琛得意洋洋地指了那人一下,然后迈着步子大喇喇地往屋里走。

    叶琛一到客厅就四仰八叉地栽到沙发上,嘴里哼哼唧唧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直到江念回到了客厅,推了他一把:“起来,把解酒药喝了。”

    叶琛睁开眼,就看到茶几上摆着的一杯温开水和旁边的解酒药,缓了会儿神,用手抹了几把脸才翻身坐了起来。

    江念在一旁坐下,看着叶琛喝药,“今天傅弋寒结婚,你怎么没去?”

    吞了药之后叶琛又喝尽了杯里的水,咽下之后才说:“得了吧,就他那婚宴,全场可能只有收的礼金是真的。”他喝完水后又握着玻璃杯,忧伤的目光足以把那两层玻璃都穿透:“再说了,我自己都快离婚了,还去别人的婚礼眼红啊我只会触景生情,当初和”

    “你离婚?你是说杨蕊要和你离婚?”

    叶琛颓废地瘫坐在沙发上,叹息道:“我就那么一个老婆,不是她还能是谁。”

    江念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对小夫妻的小吵小闹都上升到要离婚的程度了。

    “你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叶琛望着天花板,思考了良久,咂摸了一下嘴才说:“她太爱我。”

    江念并不想太关心别人的家长里短,叶琛莫名其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就是不想深谈的意思,他也就没再追问,反而是叶琛对江念起了兴趣:“傅弋寒结婚,你什么感想?”

    江念神色淡然道:“没什么感想。”

    叶琛努力腾空被酒精搅成一团乱麻的脑袋,试图从江念脸上找出一点除了事不关己的平淡之外的情绪,但是一无所获。

    “嗯没感觉挺好的,要是杨蕊抛弃我和别人结婚,我一定会哭得以头抢地,还要去她的婚礼现场抢亲!”

    江念一双清明的眼眸注视着他:“说到傅弋寒,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你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念还是斟酌了一番才开口:“江时瑾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琛上一秒还仗义执言,下一秒就语塞了,“这个呀,呃呃,你怎么想起问这个?”

    “你到底知不知道?”

    叶琛想了下,还是说:“知道得很有限,当年说是癌症,但傅弋寒不相信,我也不相信。”

    “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江时瑾是简姝突然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个孩子,江时瑾被带回来的时候也才十五岁。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只知道他被简姝带到傅家,又被简姝带走了。”

    “带走然后就再也没回来了?”

    “对,他死了。”叶琛神情变得有些沉重:“傅弋寒跟简姝要人,甚至还和她吵过架,傅弋寒挨了罚,被打得伤痕累累的那天才知道,江时瑾死了。”

    “那肯定和简姝有关系。”

    “诶!我可没这么说啊,那位我可是从小怕到大,只要她在家,我都不敢靠近他们家半步。”

    江念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她那个时候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带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回来,应该不是为了收养那江时瑾和简姝又是什么关系或者说江其鸣和简姝是什么关系?”

    苏瑷是在国内生产的,江念和江时瑾是同时出生,又是什么原因让江其鸣在自己的孩子出生不久后,将他们的其中一个带出了国,从此抛妻弃子了无音信,如果说简姝和江时瑾有联系,那是不是也说明她和江其鸣有关系,难道江其鸣出国是去投奔简姝,但那个时候简姝已经和傅齐山结婚了,傅弋寒都已经出生了,江其鸣要吃软饭的话,不说风流成性的傅齐山能不能体谅,就是突然回国带一个孩子去的行为也不合常理。

    江念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摩擦着,关于上一辈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少了,唯一能勉强窥见一点的途径,也就是苏瑷,又成了植物人。他想明白傅弋寒的心结,想知道越是迫近婚姻,那些人口中越是紧张的“危险”从何而来。

    叶琛两手一摊:“这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名义上和傅弋寒在一起上过学的发小,要说的话,他们家我只了解傅弋寒。”叶琛又想了想,唏嘘道:“现在可能连傅弋寒也不了解了。”

    江念也预料到叶琛不了解傅家的深水区,于是又换了话头,随口一问:“你在国外的时候见过江时瑾吗?”

    “见过啊,不过只见过一次,”叶琛又躺回了沙发,仰面望着天花板回想第一次看到江时瑾的场景:“他和你不一样。”

    江念始终平淡的目光里终于出现了一丝诧异,一个人对于陌生人的第一印象大多来自于外表,但即使他和江时瑾外表无差,也能让一向都粗枝大叶的叶琛说出这样的话。

    “他那时候还不大,十七岁的样子,他的整个世界单纯地就好像只有无休无止的音符和那架黑白配色的三角钢琴,但我总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一种天生自带的虚弱感,远远望过去,就像看到了一个折翼的天使。”

    “这么说,简姝把江时瑾带回去,还阴差阳错地造就了傅弋寒的一个弱点。”

    “傅弋寒不会觉得这个情感上的缺口是自己的弱点,”叶琛又翻身坐了起来,恢复了谈正事的腔调:“傅弋寒上次做的事情我听说了。”

    叶琛看江念垂着眼,俨然不想谈这件事,但他还是说了:“我一个深陷婚姻危机的人也没什么资格来评判别人的情感关系,但我知道他这事做得确实不对,虽然一周前赢了他点小钱,但我还是不会为傅弋寒说话。江念,你是我一个我很欣赏的朋友,我希望以后有任何机会,你都要不遗余力地去争取你真正想过的生活和想要的人。”

    江念扯了下嘴角:“欣赏?那你就高看我了。”

    叶琛晃动了几下自己伸出来的食指,认真道:“首先,我老婆是你粉丝,我也必须爱屋及乌,其次,江影帝演的电影我爱看,就是什么时候接个爱情片之类的,好让我找个借口和我老婆去电影院约会呢”

    江念笑了,随口骂道:“去你的。”

    “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的性子,外柔内刚,不卑不亢,偶尔相处觉得待人蛮真诚仗义的,但更多时候其实是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冷淡,和谁都处得来,但真正要说,也没几个亲近的人,更让人有一种捉摸不透的神秘感,你要是女生,一定是个撩汉高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撩人不自知!”

    江念一挑眉:“你弃商从文了?挺会编排的。”

    “事实,不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最近确实是受了点文学的熏陶,没办法啊杨蕊那么高的学历,我不武装一下自己会自卑的。”

    “懂了,那边阳台有几本文学着作,酒醒了可以继续熏陶一下。”

    叶琛跑过去从厚重的地毯上随便捡了一本,满怀兴致地翻开一看,脸立马就垮了,哀声道:“怎么是洋文啊!”

    江念提醒道:“你拿下面的,有中文。”

    叶琛捧了本书,一头扎进摇椅里,边翻页边问道:“江影帝以前在哪留的学呢,法国?”

    默了片刻才听到江念说:“我没留学,几年前有个电影涉及到法文台词,后面就系统性地了解了一下。”

    何止是一下,可以直接阅读法国小说的程度了,叶琛边在心里惊叹一边感觉有什么不对,翻到第二页才想起来,江念连高中都没读完,他想为自己的口误道歉,一抬眼才发现江念已经上楼了。

    傅弋寒很晚才回来,那个时候叶琛已经走了,而江念在收拾行李。

    傅弋寒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一身酒气地站在江念身后,问他在干什么。

    江念仍旧一刻不停地收拾着,“我回剧组。”

    傅弋寒一把拉住他,不耐烦地说道:“太晚了,明天再收拾。”

    “你说等你婚礼之后我就可以离开的。”

    “郑程那部电影主角换人了,你过去也没用。”

    江念眉心一皱,自己的角色被换了他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代表着他为这个角色所做的所有前期努力全都白费了,怒意涌上心头,但他最后又松了这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耽误太久了,他能等整个剧组不能等,无论是不是傅弋寒的意思,换人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内。

    江念放下手里的衣物,转头对向傅弋寒,语气诚恳道:“傅弋寒,一周前你就答应过了,今天就让我走吧,我联系一下方越,没有这个工作我还有其他工作,总之,我想换个环境待一段时间不想再在这里过一天像犯人一样的生活。”

    江念站在傅弋寒面前,挣脱了他的手,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像一个朋友一样劝他说:“傅弋寒,除了江时瑾,你可不可以也试着去爱其他的人”

    傅弋寒的的眼里冷光闪烁,他听到江念带着点笑意的话:“比如你的妻子或者你未出生的那个孩子。”

    “你一定要在我面前提这件事吗?”

    “都是事实,怎么不能提,”江念反而显得更放松和不在意,手指搭上他的领结,对他说:“让我走吧,你知道,我不会走远,我会回来的。”

    傅弋寒最终握住他领口的那只手,低头亲吻了一下江念的嘴角。

    江念连夜赶了航班,飞往了另外一座城市。傅弋寒的新婚之夜,过得和在外漂泊的人一样孤独。

    

    

    (。手机版阅读网址:

章节目录

我终究不是你的白月光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笔趣阁只为原作者情诗予花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20幕 往事,我终究不是你的白月光,笔趣阁并收藏我终究不是你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伏天记笔趣阁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