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蕦
孙向阳邀了不少官员来吃喜酒。
因为孙布跟冬菊的婚事,已经在今日办理。
为了给这傻儿子铺好路,苏向阳可谓费了不少心思。
只要等他跟冬菊成婚,再生个白胖小子。
到时候,孙向阳也能安心老去了……
孙府内。
红灯结彩,一片喜庆。蕦
孙向阳不断地在跟一批熟人敬酒。
“哈哈哈,陈员外!来,我敬你一杯!说起来,你家的小子也差不多该成婚了吧!”
“秦丞相!哈哈,你能过来,真是给我孙某人天大的荣幸啊!”
“……”
角落里,王煜正喝着茶水,静静地观望着府邸内一切动向。
果然。
孙向阳没有招赵高过来。蕦
毕竟他先到是相父这边的人了,有些事,总得等个时机再坦白。
今天孙布的成婚之日,就是个很好的坦白契机。
“就是不知道,那赵高会不会对孙向阳做什么报复行为啊……”
王煜不由得担忧,但随即又摇了下头,将顾虑抛到脑后。
他现在是坐拥八百万士兵的权贵者。
得等一个成熟机会。
王煜一定会一举,将赵高的势力连根拔起,到时候身边没了祸患,他这相父也能活得无忧无虑了。蕦
咚咚——
蓦然间,屋外响起了响亮敲锣鼓声。
孙府里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孙向阳派下属打开门,想看看是谁弄的动静。
但门敞开刹那,一大批的人都做不住了!
赵高和曹凡,以及一批士兵面色肃然地站在孙府面前……
王煜坐在角落安然不动。蕦
他仅是朝门口的曹凡投去一个眼神。
对方无动于衷。
但心里面,那是相当的明澈清晰。
曹凡投靠王煜的身份尚未暴露,他现在跟陈浩一样,都在赵高府里打听有利消息。
其实今天赵高过来,王煜一点都不意外。
以他这种小人的性格。
自己身旁曾走得最近的下属,家里面儿子成婚的大喜事都不通知自己……他的内心作祟下,就一定会来孙府大闹一场!蕦
“哟!孙丞相,好久不见了!听说你最近家里面情况很不错嘛!孙布都成婚了!”
赵高视若无睹,直接就跨进了孙府。
本来进入这场餐局,都得是有邀请函方才能进入,但赵高的特殊身份,以及他身后跟随的高大曹凡,都吓得门口守卫不敢多说什么。
孙向阳见赵高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要糟。
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在成婚上出丑,便朝赵高尴尬赔笑:
“对、对!瞧瞧我这记性,不小心将您给忘了!没邀请赵大人您!希望您不要建议!”
“没事,我这不就来了吗?还带了一批奏乐的乐师,给孙布的婚礼添加一份喜庆!”蕦
赵高笑着,指向了身后衣着盔甲的士兵,他们手里除了持有锣鼓外,还佩戴着刀剑。
这模样,哪里是来参加庆祝的,说是来砸场的都不过分!
赵高环顾四周。
他看见了角落里的王煜,不由得的,脸上阴寒更盛。
赵高朝孙向阳冷笑道:
“孙丞相啊,你说你忘了我,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你年纪也大了……但这相父,你邀请得还真是及时啊。”
此话一出。蕦
在场的其他官人都觉得很奇怪。
因为孙向阳分明是赵高这一边的。
这也不能怪赵高看起来如此盛气逼人……
自己的下属将敌人给邀请过来,反而不邀请自己,这换做谁都得气得够呛!
“赵伯伯!”
现场,唯有智力低下的孙布看不懂氛围。
他牵着新娘红裙装扮的冬菊,来到了赵高的面前。蕦
赵高笑眯眯地看着孙布,虚伪道:
“孙布啊,这身打扮,很适合你啊!很好看!”
孙布笑得跟孩子一样,挠挠头:“是吗?谢谢赵伯伯夸奖!”
话音刚落,赵高便将脑袋看向了冬菊。
下一秒。
他竟是伸手,轻轻地端起了冬菊的下巴观赏起来。
这一刻,现在的任何官人都不敢说话了!蕦
别人家新娘,却被外人给触碰!
再看那孙布。
他一脸傻呵呵的笑容,还贴心解释着:
“赵伯伯!她是我的小娘子!叫冬菊!”
“嗯,模样挺普通,但配你的话,也是绰绰有余了!”
赵高撒开手,还嫌弃脏似的擦了擦衣袖。
孙布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傻笑。蕦
孙向阳一张老脸气得通红。
他恨不得拔剑,跟赵高拼了!
这可是他儿子的大喜之日!
此人,曾敢如此搅乱局面!
但孙向阳又注意到赵高身后的壮硕士兵,顿时没了拼命的想法……
谁料下一秒。
一杯滚热的茶水,忽而撒在了赵高的衣服上。蕦
他顿时被烫得龇牙咧嘴,浑身跳窜,像一个猴子似的。
“啊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相死是吗?”
赵高叫骂间,朝周旁的人投去目光……
他发现不小心洒了茶水的人,原来是王煜。
王煜正端着一个茶壶,脸上写满了歉意。
“啊……原来是赵先生啊!我还以为来了流氓地痞,像粗鲁点赶走呢!”
说着,他直接将茶壶给打开。蕦
王煜毫不犹豫地朝滚烫茶水倒向赵高。
他浑身湿透,也被烫得一阵乱跳。
“相父!你想死是吧?!知道我站在这了!还给我倒热水?”
王煜摇头冷笑:
“你所言甚是,不过没携带邀请函,就随便进入孙府,还擅自碰别人家的新婚夜娘子,赵先生,你跟地痞有什么区别呢?”
“你……”
整个会场里,赵高最怕的人,就是王煜了。蕦
偏偏王煜的话很有道理。
赵高是想给孙向阳一个下马威,让他意识到谁才是主子,但现在……
赵高只能将脾气宣泄在周旁的士兵身上。
“瞧你们一个个吃白饭的!我被热水泼到了!也不知道给我挡一下!饭桶!!”
“哼!相父,你给我走着瞧吧!敢拉拢我的人,以后朝廷里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
入夜。
赵高返回府邸后,气得睡不着觉。蕦
前些日,北江山粮食没有攻打下来,他便够郁闷的了,谁料今天!这孙向阳还敢背叛自己!
虽说,他并未直面坦言。
但今日孙布成婚宴会上,孙向阳只邀请了相父,却没邀他赵高……这事就已经很明显了。
“该死!区区相父,等我发动真正战役,两百万士兵弄死你,还不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赵高躺在床榻上,不断幻想王煜被他蹂躏的画面,心里这才舒坦了些。
但一直臆想到夜深人静。
赵高从床上惊坐起。蕦
他想起一件事!
这偌大朝廷上,还有不少他的人。
甚至连聂政王府里,也有很多的线人!
“要是说,这孙向阳背叛了我,依旧混得如鱼得水……那我的威信,岂不是一点都没有了?”
“这般的话,相父再将注意打在我的下属身上,届时,我孤身一人又该如何抗衡他!”
赵高喃喃自语,愈发紧张地从床上爬下来。
他率先想到的,便是禁金军的首领曹凡!蕦
这个大将,千千万万不能被王煜给拐走!
不然的话,两百万禁金军就等于没有了龙头!
一盘散沙,又该如何发动战争谋权?
“呵呵,既然如此……孙向阳,你先惹怒我的,要你的小命也很合情合理吧!”
赵高点燃了桌台的蜡烛,写了一封信,寄给了隐藏在山林间的私人杀手。
他写的内容,便是明日午时,潜入朝廷杀死孙向阳的性命!
……蕦
翌日。
孙府,锣鼓爆竹欢庆了一天一夜。
孙向阳看着孙布和冬菊入洞房,也心满意足地睡了个踏实觉!
他很满意这个儿媳妇!
没有相父当初馈赠的红绳,孙向阳说不定还拿不定主意,磨磨蹭蹭,不知何时才能让孙布有一个安定的家室。
中午时分。
孙向阳一脸神秘地将孙布从房间里叫出来。蕦
这父子俩躲在凉亭里,看起来很可疑。
“布儿啊,昨天爹爹让你对小娘子做的事,你可办妥当了?”
孙向阳紧张地问道。
他比谁都清楚孙布的智力情况。
一名五岁孩童的智商,新婚花烛之日,恐怕都不知道该对娘子做些什么!
孙向阳便拉着一张老脸,跟孙布说了些夫妻内务的事!
孙布顿时脸色羞红,他摇着脑袋,支支吾吾:蕦
“爹!太羞了!我不想伤害冬菊姐姐!”
“哎呦!我的傻儿!这又不是让你打她!你不快点把事办妥当了,我该何时抱孙子啊!”
孙向阳苦楚道。
孙布不知道爹为什么这么痛苦。
但经过他的脑袋细想……爹比冬菊更重要,那就要先听爹爹的话!
孙布想明白后,用力点头,脸上是一片红:
“爹!我明白了,今天晚上,我就听你的!……我害怕,冬菊姐姐会不会生气啊。”蕦
“生气?你能主动的话,她开心都来不及呢!”
得到了保障后,孙向阳脸上如展开的菊花,很是开心。
但父子俩的相处仅过了半响。
刷——
突然间,凉亭掠显了一名黑衣人装扮的男人。
他双眸满是杀意,怒瞪着眼前的父子俩。
看见傻乎乎瞪眼的孙布后,黑衣人握紧了导刀柄。蕦
杀手想起了书信中赵高的交代:
先将孙向阳的傻儿子杀了,让他体验丧子之痛,再将他本人给杀了!
“你究竟是谁!这里是孙府!你敢乱闯!?”
孙向阳意识到此人意图不轨,连忙震声道。
他想赶紧呼唤护卫,来保护自己——
昨日。
宴会结束前,相父王煜贴心地安排了几名实力不错的护卫,扎住在孙府。蕦
毕竟孙向阳日后是替他办事的,这点安全保障还是得有的。
但孙向阳万万没想到,这黑衣人的轻功速度竟如此了得。
一个眨眼间。
黑衣人便持着森冷匕首,来到了孙布的后背!
孙向阳连忙瞪大眼,将自己的傻孩儿给抱住: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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