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因为坐的近,也听见了两人说话,猜到那件内衣被标亮的原因,应该就是残留的体液,既然被技术拿走了,他也就能安心等结果了。
他听葛支队说的是“侦查”,就明白在葛支队心里也认定这是一起谋杀案,但人家那么大的官,既然没继续往下说,他也就不方便问。
葛支队对林飞道:“你手里要是没有其他活,就简单给报警人做个询问材料吧,怎么样?”
林飞正愁没法参与办案,一听这话喜上眉梢:“没问题葛支队。”
“就是隔壁的邻居,是个老太太,你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她家了解一下吧。”
林飞领了任务,先去楼外把陈漫叫了回来,她一听不是回现场,也松了口气。
邻居老太名叫李秀云,见是警察上门询问,一点也不意外,热情的把林飞和陈漫请进了屋子。
趁陈漫在接电脑和打印机的时候,林飞先跟老太太随便聊了几句,了解一些她的基本信息。
李秀云今年69岁,但耳不聋眼不花,天天还步行去城中村的菜市场买菜,自己做饭烧菜,生活的比较惬意。因为老伴死的早,儿女都已经成家了,所以一直是自己独居在这里。
林飞问道:“咋不去儿女家住呢,自己住多不方便?”
李秀云可能是怕林飞觉得自己儿女不孝顺,连忙解释道:“我不愿意跟他们掺和,自己住挺好,白天晒晒太阳溜溜弯,周围邻居也都认识,去了市区车太多,不习惯。”
林飞见陈漫打开了电脑,准备记录了,便切入正题:“大娘,你说一下你早上报警的经过。”
“我昨天晚上就闻着走廊有臭味,但不大,就没当回事。我天天早上都起早去买菜,今天一出门,好家伙!走廊里更臭了,我看门口也没垃圾,这臭味是从邻居家小姑娘传出来的,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就报警了。”
“警察来了以后,一闻就说是肉烂的臭味,可能有问题,我就把房东老金的电话告诉警察了,等他遛鸟回来以后,一听死人了,他都没敢来,让警察去他家拿的钥匙,开门后我就看见那小姑娘躺在浴缸里,啧啧,可惜了了!”
林飞见陈漫都记录了下来,又接着问道:“您知道她的名字和职业吗?”
“不知道,因为总见面,偶尔说两句话,我跟她不熟。”
“您说一下当时进屋后看见的场景?”
李秀云想了想回道:“进门不就是卫生间嘛,因为有门挡着,我就看着浴缸里的腿了,没看见别的部位,我猜到应该是死人了,就没往里面进。”
林飞引导道:“那您有其他别的发现吗?”
李秀云先是摇头,然后又想起来:“客厅灯和电视都开着,但声太小听不清演的什么。”
“有闻到煤气味吗?”
“没有,我估计就算有,也被臭味盖住了,实在是太臭了,呛鼻子。”
她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哎呀,这姑娘是煤气中毒死的?我没听见她屋有炒菜声啊,平时见她都点外卖,门口堆的都是那些垃圾食品的包装盒。”
看来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死者家里确实是不做饭的,这个煤气罐显然是多余的。
他不动声色道:“死因还没确定,要等我们出具检测结果后才能知道。大娘,我听您这意思,房子隔音不太好?”
李秀云苦笑道:“何止是不太好,简直太差了,说话声都能听见,偶尔他们小两口晚上干那事的时候,都吵得我睡不着觉。”
林飞没料到这老太突然开上了车,估计是岁数大了,对这些都不太当回事。偷瞄了一眼陈漫,此时她虽然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但脸蛋上一抹嫣红还是出卖了她。
林飞尴尬的轻咳一声:“她不是自己住这?”
李秀云摇摇头,回道:“还有她男朋友一起住,但男的总不在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小两口就吵架,打的鸡飞狗跳的,我有时候嫌声大,都躲出去遛弯。”
“那6月16日左右,你听见邻居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声音吗?”
“那还真没听见,我这耳朵可好使了,要有动静我肯定知道。”
“您刚才说到房东,能具体说一下吗?”
“房东就住在她楼上,叫金峰,我们平时都喊他老金。”
林飞问道:“那您当时报完警后,没想着自己去找他开门?”
李秀云摇头:“老金养了只鸟,他天天都得遛鸟去,起的比我还早呢,那个时候他一般都不在家,多少年的老邻居了,生活习性大概都清楚。警察叫他回来行,我叫人家回来算咋回事。”
林飞又询问了一些旁枝末节,等该问的都问完了,便让李秀云签字按手印。
出了门,林飞问陈漫道:“我看你打字速度比我们所辅警赵悟才还快,这就是五笔吗?”
陈漫点点头:“对,我让你背的字根你都背完了吗?”
“背完了,特熟,我给你演示一遍?”
“免了吧,等有空教你。不过我真难以相信,现在这个时代还有年轻人不会用电脑的。”
林飞自嘲的一笑:“当你所有精力都需要为了学费和生计奔波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他不想让陈漫同情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当先一步回到了旁边屋子找葛支队汇报。
现在整个现场都已经勘验完毕,5个技术部门的民警正聚在卫生间门口,商量怎么把尸体抬出来,装进裹尸袋里。
陈漫不敢看,低头快速通过,而林飞比较好奇,站在门外瞧了起来。
四个人从头到脚做好防护措施,把女尸从浴缸里抬了出来,因为空间实在太过狭小,根本腾挪不开。
一个年轻人因为经验不足,没有抬住女尸的腿,直接砸到了水龙头上,林飞亲眼看见水龙头上已经显现的指纹,一下子被擦去了大半。
他虽然不是专业人士,但也知道这个指纹被破坏,可能已经失效了,如果没采集的话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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