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山的天险几乎是不可能被攻破的,后山是百尺悬崖,难于上青天,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变数,他们不信一年内女真不会有所行动。
一但有行动,明军必定回援,帽儿山之围便会不攻自破,迎刃而解。
可这四个人依旧一连愁苦的样子,就在今天下午,四个人同时遭到了暗杀,虽然刺杀失败,但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李天川一查,所有矛头全部指向了一个人——寨主李恪文。
他们没有想到李恪文在这个时机竟然依旧对自己下手。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江白青搞得鬼。
李天川手上拿着的是手下们的投名状,这上面都是自己的心腹,忠心耿耿之人,李恪文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来解决帽儿山的矛盾,而他也不会坐以待毙,大不了就拼一个鱼死网破,拼一个两败俱伤。
李天川打算先发制人,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这时外面的门却突然响了,李天川连忙藏起了手中的投名状。
“什么人。”
“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赵京辉的人求见。”
“赵京辉?”
李天川的脑海中从来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他可不想因为一些琐事来打乱自己的思绪。
于是对外面喊道:“告诉他,我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是……”
还没等守卫说完话,就听见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听见动静,四个人如临大敌一般的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武器,看向门口的方向。
门直接被一脚踹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的长刀还滴血,他杀了门口的两个守卫走了进来,来的人正是赵京辉。
杨兴季刚要喊人,却看见门口的人扔掉了染血的长刀。
“嘘!别喊,我不是来杀你们的。”
“你就是赵京辉?”
“没错,在下六品宣抚佥事赵京辉。”
“朝廷的人!竟然敢来到这里,你是活腻歪了吗!”
“诸位别激动嘛,甭管我是哪里人,能救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救我们?你先想想你自己吧。”
“是吗?”
上一秒还嘻嘻哈哈的赵京辉,突然眼神变得冰冷,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刀。
“这屋子里面就我们五个人,是你们的人先进来,还是你们四个人先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你是在逗我们吗?好大的口气。”
“你可以的试一试!”
赵京辉都没有正眼看他们四个人,只是自顾自的擦干净长刀上的血迹,他的硬气完全来自于山下的数万明军。
李天川一直坐在那里观察着赵京辉,一个人深入敌营,竟没有任何惧意,竟如此从容淡定。
几十年的经验告诉自己,此人不凡!
大长老李天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喝住了正要说话的杨兴季。
“赵老弟,不知我们四个人何故死期将至!”
“何故你们不应该比我清楚吗?李恪文的屠刀已经悬在你们头顶了,就算是和李恪文拼命,你们能确保笑到最后吗?”
赵京辉抬起头,收刀入鞘,眼神如同利剑一般扫视每一个人。
四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说的没错,和李恪文硬磕到底,最后很有可能败的是自己。
“你是要让我们投降?”
“投降?别说的那么难听嘛,那叫迷途知返,我们大人说了,只要选择投靠朝廷,即日起,李天川为宁远卫右守备,其余三人封为千总!一个从四品,三个正五品,这可比在下的官职还要大啊。”
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四张任命文书,摆在了四个人的面前,最后还有一张十万两白银的银票。
“是选择那个已入末路的李恪文,还是要跟着朝廷建功立业,良禽择木而栖,诸位可要考虑清楚啊。”
看见这十万两的银票,李天川眼前一亮,刚要身手去接,赵京辉却停住了手。
“明夜子时,我要你们打开前山天险关口,以狼烟为号,迎明军进来!”
“如果督师大人食言怎么办?”
“你们有的选吗!信我,或有一丝生路,不信我必死无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四个人完全在赵京辉得气场下败下阵来,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李天川率先说道:“我兄弟四人降了,明天子时一刻,天险必定会为诸位打开,希望朝廷不会言而有信,放我等一条生路。”
“那是必然,诸位放心,我必定在督师大人那里多说几句好话。”
“那就多谢小友了!”
赵京辉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在了黑暗之中。
等会到江白青的住所时,赵京辉得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刚才的硬气完全是装的,气势上一但压不住他们,很有可能就死在那里。
他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把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双手才停止了颤抖。
“大哥,那四个老家伙会乖乖的听我们的吗?”
“给他们逼到绝路,想不听也不行了!”
房间内的四个人眼睁睁的看着赵京辉离开,仿佛做梦一般。
其余三个人看向李天川,祸福,生死,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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