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了吗?”他们眨巴眨巴大眼睛,鼻涕也不知道擦擦,都快结冰了,这是谁家的小孩,快来领回家。
“那边有个奇怪的大哥哥,他和姐姐一样,一样不说话。”
“大哥哥和姐姐才不一样,大哥哥长的很好看。”
我无言了,难道姐姐不好看吗?
“大哥哥比姐姐好看,比沈哥哥好看。”
“你胡说,沈哥哥才是最好看的!”麻花辫的小姑娘撅嘴反驳,小嘴都能挂壶了。
这楼歪了,怎么就扯到谁好看了呢?
他们三个你一句我一句,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争个不停,我只好重新找地,这次一定要堆个大大的,至少要比他们三个的大一点。
一脚一个脚印,雪下了一个晚上,洋洋洒洒积了好几尺。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雪地里,不知站了多久,一动不动,从远处看像是一座雕塑,周围散发的气息比雪还冷。
有点眼熟,我努力眯着眼睛看,没办法,今天没戴眼镜。
那人动了,目光捕捉到我,我心跳加速,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他迈着稳重的步子朝我走来。
“姜迟?!”我惊呼,还真是他!
他站定,露出好看的脸,所以那几个小孩说的奇怪的哥哥是他?嗯,小孩眼光还不错,这人的长相确实无可挑剔。
“你怎么在这?”
靠近看才发现,他的肩上和头上落了好多雪花,有的还融化了,他像是不知道冷一般,黑色大衣敞开着,里面穿了一件毛衣,不像我,恨不得裹着被子出门。
尖尖的喉结露在外面,我看着就碍眼,赶紧把围巾摘下来,姜迟比我高一个头多,我踮着脚尖替他围上围巾。
“好歹你也撑把伞,你看,都湿了。”他没说话,黑眸目不转睛盯着我,他的瞳孔有我的身影。
白色的颗粒凝结在他密长的睫毛,像是镶嵌上去的珍珠细碎,那双眼依旧勾人心魂。
我鬼迷心窍,指尖拂过他的睫毛,他没躲闪,柔顺的发尾刷过我指尖,像电流一样酥,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失礼,赶紧收回手,指尖那处却烫的吓人。
“有雪……”我不敢和他对视,他的目光太炽热了,往这冰寒雪冷天加了一把火。
“嗯。”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哪怕只是一个音节,也让人陶醉。
雪还未停,飘飘洒洒肆意落下,少年眉眼如画,黑大衣上围了突兀的红色围巾,他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清冷不敢亵渎。
白色雪花落在他的发间,点缀其中。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我多么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留,天地间,只有他和我,哪怕这么多天不见,我的心依旧为他疯狂。
他是最深的毒,中了就再难以戒掉,让人沦陷其中,无法自拔,却又甘之如饴。
“赵脉脉。”如同沙砾划过玻璃,又像是玉佩相扣。
“好久不见。”姜迟嘴角牵起,好看的脸生动起来,不再是生人勿近,犹如春暖花开,一下子就撞进了我的心巴。
“好、好久不见。”我唾弃自己不争气,一个笑容就被迷的神魂颠倒、不知南北,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是一个颜控呢?
寒风灌进我的衣领,我才如梦惊醒,下意识缩了肩膀。
姜迟想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我按住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好冷好冷,比冰渣子还冷。
他退一步,躲过我的触碰,眼底难得流露出慌乱,又很快消失不见。
“别摘,戴着。”我收回手,扬起笑容,认真盯着他,“你戴着好看。”
围巾是姥姥亲手织的,一针一线都是对我满满的爱,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条。
“我不冷。”他轻扫我一眼,语气不紧不慢。
“我说你冷你就冷。”姜迟拗不过我,不再说什么,静静望着我,就像是要把没见的日子都补回来。
“姜迟。”
我凑近,突然很想打趣他:“我好看吗?”
如黑夜稠的眸,盛满星辉:“好看。”他跟我一样,都中了毒。
“我想堆个雪人,很大很大的那种,你可以帮我吗?”
“赵脉脉,你是小朋友吗?”姜迟轻笑。
“我是。”我点着脑袋,比小鸡啄米还认真。
“那么……赵脉脉小朋友,来叫声姜迟哥哥,哥哥给你堆个大雪人好不好。”哄小孩的语气,他说的很轻,却比那钩子还能勾,我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咳咳,还姜迟哥哥,他可真会说,尽占我便宜!
“不帮就算了!”哼!我蹲下身,不打算搭理他,安安静静弄雪堆。
“赵小麦,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生气的样子这么可爱呢?”
姜迟也顺着我,蹲了下来,他的眉目间尽是笑意,我也是今天才发现,原来姜迟这么坏!倒有点符合他龙池一哥的称号了。
他捧起一抹白色,许是太冷了,节骨分明的手有点红,有种异样的瑰丽,与雪色相称,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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