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回到家。
“晴子在哪?”他已经带上了□□, 在车上就已经把帽子和风衣摘下,变成了晴子熟悉的模样。
苏恩脸上也没有晴子平日里见到的和蔼:“晴子小姐今天在下班后伪装成了便衣警察,去了东街的小吃摊, 但是具体伪装身份并不清楚。”
“她最近在哪个房间呆的时间久。”平日里如果他不在家的话, 晴子都会待在卧室里,很少出来。
如果最近有很明显的变化, 那这种反常的现象就可能表明,那个房间里放了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比如,一些合照或者礼物。
琴酒不动声色的带上手套, 已经做好了毁尸灭迹的准备。
“书房。”
琴酒有些意外。
因为晴子虽然从小成绩优异,但一直痛恶看书,而漫画书一类的也从不会老老实实坐在书桌前看,而是趴在地毯上, 躺在沙发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琴酒来到书房,却在看见他以为的合照之前,先看见了书桌上摊开的一打资料。
他隐约想起前几天晴子在和他打电话时, 说过最近警视厅有一场年终总结会议。
因为要背自己写的报告,还要背各种各样的资料,晴子苦恼的不得了。
他坐下来, 看见白色资料上那杂乱无章的字迹,十分明显的表明了写作者当时烦躁的心情。
琴酒有点好笑。
他回想起之前晴子上学时期。
如果当日学校有布置背书作业的话,女孩绝对会直接当做没有听到。
就连记都不会往作业本上记。
琴酒一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也不认为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
但有一次,在期末考试前, 当时上小学的晴子, 十分难得的自己主动提出来, 让琴酒督促她背书。
“我上次就只差一分,就可以拿到全年级第一了。”女孩认真的对琴酒讲着,“但是我明明其他学科都是满分。”
说着竟还有些委屈。
琴酒当然不会对这些小事提出意见,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但接下来两天,琴酒只在书房里见到痛苦的看着书看着书就睡着的晴子。
好像学习没有什么进步,但是睡眠好了不少的样子。
看着晴子红扑扑的脸蛋,琴酒无奈的增加了一份工作。
每天晚上八点准时把在书房睡得千姿百态的女孩抱回房间。
琴酒本打算当做自己没有看到晴子偷懒的样子。
直到那天。
那天,刚把任务完成的琴酒看着车上的物品,稍微有些感到离谱。
他掏出手机给晴子发了一条消息。
‘在做什么?’
实际上在打游戏的晴子一咕噜的爬了起来,慌乱的坐到书桌前,装作是才看到消息的样子。
‘在看书呀。’
琴酒:
‘你书包没拿。’
没错,琴酒在车上所看到的物品,正是说要认真学习的晴子那沉甸甸的书包。
最后的结果是晴子灰溜溜的过来把书包拿走。
但是,却还是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晴子:心虚却上头。
琴酒又拿起资料翻了翻。
右上角有着不知名的几朵小花,坦白来讲,比她平日画的要美观很多。
看来学习时可以激发绘画天赋这句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桌面上除了资料,还散落着按出来没有收回去的圆珠笔,不知道是干嘛用的眼影盘,擦眼镜的喷雾水——不过是用来擦手机的,还有余量的水杯,叠的不太好看的小星星,写字护腕。
琴酒摇了摇头。
简直和十年前一样毫无长进。
这和她父亲可不太像。
他们兄弟二人都是能静得下心来干一件事的。
和她母亲
琴酒撇开了自己越想越远的思绪。
他听见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
“嫌疑人的社会关系调查已经出来了。”
今天天色已晚,毕竟这里只是小吃街,而不是夜市,大家一般到人流量稀少,并且自己准备的食材卖的差不多时,就会收摊回家。
灯光一点点的暗下去,只剩两旁的店铺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夜色下,人们都满意的吃着自己喜欢的食物,在这还带有一丝寒冷气息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暖意。
太阳早就消失了,月亮却还没出来。
连云彩都好像感到孤单般离开。
虽然晴子的食材还有一大半没有使用,但也随大流的关店。
“——好累!”松田一抬起来自己的胳膊,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晴子这家伙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帮忙收钱和拆盒子。
晴子不知道旁边的男人正在想些什么,她有些无措的抓着一把钞票:“这,这些钱怎么办。”
要上交吗?还是自己留着。
晴子决定,如果要上交的话,她就从自己的钱包中换取同等金额的钞票出来,这些收取的钱币,就和松田平分。
这可是他们两个人辛苦了三个多小时的成果。
“就这一点钱,警视厅不会要的。”
松田脱下身上的围裙,活动活动筋骨,懒洋洋的拖长音,回答着晴子的问题。
安室透和萩原他们在旁边的饮品店等待着,那个丢失了所谓照片的男孩子,在嫌疑人回到住处之后就和他们告别了。
这也更加让三人肯定,这个少年绝对和嫌疑人有着联系。
但嫌疑人却一副还没有发现他们的模样,照常的回到房间,坐在窗户旁边发着呆。
晚班的同事已经把佐藤警官替换了下来,毕竟目前这只是嫌疑人,即使是发现了他窝藏的住处,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也是不能贸然闯进的。
安室透在等待的两个多小时中,竟然难得的拥有了一会可以安静的和朋友交谈的空间。
“还要多久?”萩原喝了一口面前的复合水果饮料,被甜的狠狠皱了下眉头。
虽然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找个在下班时段人流量还少的店,也猜测到这里的饮品可能不会好喝。
但是直接拿果酱冲水还没有搅开也稍微的有点太过分了吧。
安室透也尝了口面前的柠檬水。
“不知道。”他这一杯则是酸过头了,虽然也能尝出一点果糖的甜味,但是柠檬放的实在太多了。
萩原敲了敲桌子:“那个家伙也?”
景光也没事吧。
安室透面上挂着笑容:“我还在呢。”
他是不会让景光出事的。
萩原轻哼了声:“你也别死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了。”
安室透把柠檬水放下。
如果没有他,你才是会最先死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吗。
真是,两个不省心的家伙。
安室透都有些心疼原来世界线里的自己。
孤家寡人一个。
“你和晴子怎么回事?”萩原还是问了出来。
他们现在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整家店除了操作台里的员工,整个店里没有其他人。
安室透一愣,下意识的透过窗户看向松田和晴子所在的位置。
他有些逃避:“什么怎么回事?”
为了掩饰他又不自觉的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然后又毫无防备的被柠檬水酸到。
萩原感到好笑:“这还叫没什么?”
都已经心虚到这种地步了。
安室透轻咳了一声,把自己和景光讲的一套说了出来,最后还补上了让他之后被无数次嘲笑的话。
“我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恋爱。”
“空,晴子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耽误他。”
萩原简直以为自己在看什么古早恋爱剧。
他用杯子挡住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强忍着笑:“啊,这样啊,挺好的,噗。”
zero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好想录下来给小阵平分享。
但因为安室透的职业特殊性,萩原只能无奈的打消了这个想法。
但是安室透又好奇开来。
“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听你和那家伙讲过空阳警官的事情?”在警校时期,几人都把对方家里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但松田和萩原相比较于其他的事情,对于晴子的事情讲的可谓是少之又少。
并且全程都没有出现一个完整的名字。
不然的话,他应该在见到空阳警官的第一时间就能认出来。
萩原顿了一下,努力的回想到。
“啊,是因为那个吧。”
想到这里,萩原还觉得有点好笑。
“因为那段时间晴子好像被□□缠上了,于是便有半年没有自己出过家门。”而松田那家伙说是为了保护晴子,就决口不在外人面前提起晴子的名字,也把手机的屏保从他们三人的合照换成了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大胸美女。
“但是后来好像听说是一场误会。”那个男人还被黑泽伯父打的很惨的样子。
只是隐约听晴子讲过,萩原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好像是那个男人的老师刚好回来看自己的学生,结果就发现自己人到中年的学生,不要脸的拉着人家小姑娘的手,讲一些甜言蜜语。
好像黑泽伯父对晴子的教育态度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转变的。
毕竟之前的小姑娘软软的笑容实在是太招变态了。
想到这里,萩原叹了一口气。
不过有时候他也是会想念会甜甜的叫他萩原哥哥的晴子啊。
倒不是现在晴子就不叫他萩原哥哥了,这个待遇他还是有的。
但是,不甜了。
谁懂,看着自己乖巧的妹妹,一步步变成了一个可以把你按在地上锤的女超人。
哎——
想起晴子十岁时还会天真的拜托他们一起来洗娃娃,晒娃娃。
还会把自己很宝贵的娃娃送给他们。
很舍不得,但是因为实在是照顾不过来的晴子,有些难过的拉着松田的衣服,皱着眉头叮嘱道:“一定要好好的对待他们哦。”
要在晚上睡觉前给小灰和小蔡盖上被子。
背景是黑泽伯父忙碌收娃娃的身影。
松田在大太阳下下被喊来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哈?”
他要什么娃娃。
他随手揪了一下被夹子夹住的娃娃:“这种东西我才不要。”
结果话音才刚落下,就看见面前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
“你,你不要这么粗暴嘛,他们会疼的。”晴子心疼的把他的手扯下来。
那为什么被夹子夹住他们就不会疼。
萩原很冷静的吐槽道。
反倒是一开始说着不要娃娃的松田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把手缩回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哭了。”
鼻子上贴着创可贴的少年手足无措的给晴子擦着眼泪,丝毫不嫌弃的把自己的新衣服贡献出来,恨不得把自己刚才说的话吃下去。
但琴酒嫌弃。
高大的男人嫌弃的看着这个一句话就把本来就很舍不得的小姑娘弄哭,还用自己的脏衣服给晴子擦着眼泪的少年。
真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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