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克萨斯州,斯塔克和徐修共同持股的奶牛场里。
在牧场搭建的一处二楼竹制平台上,两把躺椅平行摆开,呼啸的穿堂风肆无忌惮地,从前方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原吹拂过来,穿过这前后相通的平台,奔向二人身后更加宽广的草原。
他二人悠闲地躺在椅子上,身边放着四只大小不一的行李箱,那就是徐修的全部家当。
斯塔克砸吧嘴巴,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哈啊……”,随后放下左手的大扎壶。
那个有二十多公分高的扎壶里面,还剩下三分之一的鲜奶。
“怎么样,”徐修打了一个奶嗝,问道,“飞行数据还好吧?”
他的身边,是两个空壶,手里还拿着一个满满的。
祖国人的负面影响已经彻底消除,现在他喝鲜奶,都要加蜂蜜和白糖,再热一热,纯粹是当做下午茶而已。
作为一个身体代谢比寻常人快几倍的超级英雄,喝饮料比斯塔克快一些,很正常吧?
“整体运行,符合我的预期,只有一些转弯的部分,还需要改进。不过我已经传给贾维斯,让它在马克4里修改参数了。”
斯塔克在金钛合金的手臂上滴滴答答点了几下,放松地说道。
他极目望去,上千头身上带着黑色斑点的奶牛们,自由自在地在远处草场上游荡,时而分散如星星点点,时而又像是发现什么一样挤作一团,连日来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完全的放松。
“修,我怎么感觉,现在待在你身边,我的心灵就很宁静。你这几天去做什么了?真找到禅宗大师了?”斯塔克瞪大眼睛,回味过来,坐直身体,扭头对徐修道。
徐修飒然一笑,道:“哪有,没去找禅宗大师。找到一位至尊法师,学了些皮毛而已。好了,休息差不多了,咱们回去?”
他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聊太久,因为古一法师的态度,似乎并不愿意与他有太多的因果牵扯。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人家毕竟命中注定的徒弟是奇异博士,自己身为外乡人,能够得到一鳞半爪的指点,已经是额外的收获了。
托尼·斯塔克扬起眉毛,说道:“好啊,等我把这点喝完。”
……
“班纳,轮到你休息啦!”徐修跟随斯塔克进入他家中的地下实验室,就看到头发乱糟糟的布鲁斯·班纳,一脸严肃地弯着腰,侧着脑袋,在计量试验台上的某个烧杯。
“嘿,修,怎样,墨西哥好玩吗?”班纳站直身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徐修一怔,然后道:“不好玩,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锤子而已,谁也举不起它。”
“连你也不行吗?你的力气好像和我差不多大。”班纳放下手里的袖珍仪器,到旁边一个水池里冲了两手。
“不行,它和灵魂有关。反正,挺让人迷惑的。”徐修摇头道。
“说到迷惑,我这个东西才迷惑。”斯塔克走过来,放下一盒黑色的物事。
“这是?”徐修看着他。
“我父亲留给我的一段录像,我总感觉有一些东xz在他的话里面,但是想来想去,想不出到底差在哪儿。”
斯塔克点了点这个录像盒,然后转过身,上身背后倚靠在工作台上,两只腿交叉着斜斜地伸直。
“贾维斯,播放。”
“是,先生。”
三人面前很快出现了一幅场景,那是1974年,霍华德·斯塔克在准备斯塔克博览会期间,为将来的托尼·斯塔克录的一段录像。
班纳和斯塔克自然是看的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一帧,而徐修作为穿越者,非常清楚这里面的玄机是什么,他假装很认真地看完这段。
“儿子……我希望等到你那个时代,科技有了跨越式发展的时候……能够解开这个难题……你一定可以的……我爱你……我最骄傲的作品是你,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科学怪人霍华德情真意切地盯着镜头,磕磕绊绊地把这一长串话讲完。
那两位科学家,眼睛都有点红红的。
班纳有点哽咽道:
“你知道吗,因为我体内的血清,我曾经一直都很恨我的父亲。如果他能像你爸爸一样对我说这些,我想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他。
“可惜,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回想起父亲为了救他,舍身自爆的场景,班纳就有些后悔,没有早点与他和解。
后悔之余,又变成了愤恨的情绪,恨自己体内住着一个怪物。
斯塔克拍拍他的肩膀道:“我也一样。我曾经觉得我父亲只喜欢科学、武器,对家庭和我,都不感兴趣。”
“所以我试图在他喜欢的领域里面,也做到擅长,我以为这样他会爱屋及乌,关注到我的存在。”
“其实我错了。他一直是爱着我的。只是他的那个时代太特殊了,从二战到战后重建,又经历冷战,斯塔克工业作为军工的首席,不得不挺起十二分的精神,奋战在第一线。他,是我的骄傲,我为我姓斯塔克而自豪。”
徐修安慰道:“你也是他的骄傲。班纳,你也一样。”
斯塔克没有回答,而是紧抿嘴唇,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
“吸-呼-吸……”敏锐地感受到地下实验室里的消沉与哀伤气息,徐修立马催动【一碗水观想法】,进入了有意识的深呼吸状态。
以他为中心,一股看不见的能量波动,徐徐向外释放。
班纳接触到这股能量后,身板微微挺直了一些。
“好了!不说这些了!”斯塔克振作起来,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微笑。
“修,班纳,你们能看出话里的话吗?尤其修,你们华夏人最喜欢把秘密藏在话的背后了,快,帮我参谋参谋。”
“这个,我想想,”徐修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然后恍然大悟般地啊呀一声道,“你有没有想过,秘密就藏在你父亲身后那副地图里?”
“地图?”斯塔克重复道。
“是斯塔克博览会这个地图吗?”
他指着屏幕里面。
“对,你想一下,为什么你父亲别的清楚明白的背景他不选,即使录制失败了,还坚持站在这块地图前面?”徐修循循善诱。
“这块地图……等等,我记得它还在我办公室。班纳,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运回来。”斯塔克咬了一下嘴唇,抱着双臂走了两圈,忽然抬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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