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述的信息素确实有些影响江隅。
但好在他昨晚被标记过,此时此刻才没有被信息素压制到腿软。
“有什么事吗?”江隅进来后,段述站在玄关处没动过,讲话都带着些隐忍。
他昨晚出去给江隅买药故意不带伞,为得就是能进一步靠近江隅。
他知道江隅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定会记在心里十倍奉还。
今天江隅会来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听到敲门声他便释放了些微的信息素。
“来看看你不行吗?”江隅傲娇地将一大袋零食搁置在茶几上,然后双手抱在胸前,“你昨天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耽误了考试,这次拿不了第一会不会被退回一班啊?”
面对江隅的担心点,段述觉得有点好笑。
他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你这是舍不得我回去吗?”
江隅眉头一蹙,“我才不是!谁稀罕你啊!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而回去!”
段述低头轻笑,“放心吧,不会的。”
再抬头时,一副认真地样子看着江隅,“你能来,我真的好开心。”
温柔到极致的语气会显得有些卑微。
江隅被这话惊得一愣,和段述对视的一瞬间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段述长得剑眉星目,笑起来也不像是那么难接近了。
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仿佛有星星一样灿若星河。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天谁也没说话,屋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直到段述把头低了下去江隅才尴尬的反应过来,耳根瞬间红了,他抬手摸了一下挺翘的鼻尖,“你别高兴的太早啊,我只是想着我妈给了你钱让你给我补习,要是因为生病不补习,那我岂不是亏了………”
“江小鱼……”段述突然开口打断他,声音沙哑的厉害。
江隅一愣,看着低头的段述,“怎……怎么了!”
“过来……”段述背靠着玄关处的白色柜子,整个人感觉要倾倒下去一样。
江隅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刚到段述就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江隅之前虽然也是个alpha,但一直是属于比较清瘦的体型,根本承受不住段述的体重,趔趄一下差点摔了。
他一时间荒了神,“段述!你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段述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反手抱住了他,将他揉进怀里。
“啊!喂!我警告你!你别趁机占我便宜!”江隅只能放狠话,也不敢推开段述。
毕竟这是个病人。
段述脖子靠在江隅肩膀上,在江隅看不见的地方扬了一下唇角。
心道:他果然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可是,他怎么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他众多男女朋友中的一个过客?
而自己却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日日活在回忆里苦苦挣扎?
压制性的alpha信息素几乎在瞬间包围了这逼仄的空间。
江隅当然很快就发现了。
“你不是刚注射了抑制剂吗?怎么现在……”江隅还没说完就因为承受不住段述的重量而往后倒去。
好在身后是沙发,倒下去也不会太疼。
可当江隅落在沙发的一瞬间,段述原本在他背上的手往上挪了,护住了他的后脑勺。
江隅错愕不已,以为段述是清醒过来了,使劲地推了一把段述,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此刻他才发现段述是昏迷了过去。
不至于淋个雨这么严重吧???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alpha!草!”江隅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句。
直到医生告诉江隅说段述是因为低血糖晕过去时,江隅才知道从昨晚到现在段述根本没吃过东西。
这么大人了,下雨不知道躲,饿了不知道吃,活着干嘛?!
待段述输液的时间,江隅去交了手续费,又顺便去便利店买了点吃的。
刚上电梯他就觉得有人尾随自己,可因为医院的人络绎不绝,江隅也找不到人影。
电梯的人太多了,大多都是在十一楼的急诊科。
江隅不想和他们挤,等所有人都走了,他才迈着步子想要离开。
可就在下一秒,他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嘴,电梯被按了十九,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了。
十九楼是医院的最顶楼,也是重症监护室。
那里人少的可怜,晚上的值班护士也只有一个。
江隅挣扎了一番,可对方力气很足,纹丝不动。
“江隅,哥哥带你去看个好东西。”那熟悉已经克在他脑子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南绪脸上的口罩几乎是贴着他的耳骨在说话。
江隅侧着脸用余光看了一眼他这个素未谋面却在彼此人生中留下痕迹的人。
南绪带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单眼皮的眼睛低垂地正在和他对视,左边眼尾处留了一个疤痕,米粒大小,并不影响容貌。
江隅扔下手中的东西,伸手去掰开南绪的手。
可对方在下一秒就带着他离开了电梯。
重症室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因为过于安静只能听见他们的脚步声而显得凄凉惨淡。
或许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将死之人,江隅觉得空气都是冰冷的。
护士站没有护士,南绪十分顺利地就将江隅带到了走廊末尾处的病房。
这是一间空间极大的vip病房。
外部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病房内部。
房间里的病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女人,身上被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
从心电图可以看出女人呼吸十分微弱。
但这个女人,江隅不认识。
“这是我妈咪。”南绪声音压的极低,语气冷淡的里面的人不像是他的母亲。
他说完后便松开了江隅的嘴,因为他知道江隅此时此刻心思已经不在反抗上了。
江隅看着病房里的人错愕不已。
甚至不敢相信南风年的原配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老妈不是说南风年的原配死了很多年了吗?
“瞧瞧,我妈还没死呢,姓江那个女人就急于鸠占鹊巢,宣誓自己是南氏女主人的身份。”
“可别忘记了,没有我妈,南风年他就是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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