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半夏与赵小蝶在街边摆起了小摊替人看起病来,渐渐的生意也火了起来,一来是半夏他们卖的药材确实相比之下很便宜,二来是半夏的药实在是管用。
没过多久半夏与小蝶就在街边购置了一个小铺子名为草堂,本来两人以为就可以这样的幸福生活下去,可是却天不遂人愿。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晴朗的天气,半夏在那里开药方,小蝶为那些人抓药,突然一个肥头大耳穿金戴玉的男子被五六个人簇拥着挤进了这小小的草堂之中。
“呸。”为首的肥硕男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些人会意了一下,手上拿着棒子开始推撵着草堂之中看病的人,半夏看了看来者并不是一般人,走出柜台拱手说道:“不知您是抓药还是看病。”
“我呸。”肥胖男人又吐了一口唾沫说道:“妈的,不经大爷的允许居然在大爷的地盘上开草堂,真是活腻味了。”
半夏脸色铁青咬了咬牙,“不知我们要如何才能在这里开这个草堂呢?”
“我去,还有脾气了,小的们给我砸。”随着话音一落,一顿叮当的响声从草堂的四周传来。
看着自己和半夏的心血,赵小蝶眼睛都红了,不顾一切的上前阻止。肥硕男人看了一眼那娇俏的身影,咽了一口唾沫手一扬,他的那些手下便停手了。
肥硕男子走到赵小蝶面前,调戏的开口,“没想到这个狗窝里还有这么标志的美人呢!”说着便要去碰赵小蝶的那张娇俏的小脸。
半夏一个闪身挡在小蝶的前面,肥硕男子眉目一横,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半夏只感觉整个半张脸一麻,便被扇飞了出去。
“夏哥哥!”赵小蝶飞身扑到半夏的身边,看着那嘴角的血迹,无比的心疼。
就在那肥硕男子打算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一个略微苍老的声音从草堂外传来:“玉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情何必做绝呢。”转眼间赵伯那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赵伯赵小蝶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肥硕男子看见来人笑了笑,“呦,这不是沐大管家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狗窝里来了。”说着一脸戏谑的走到赵伯的面前。
赵伯老猾的笑了笑,“玉公子说这里是狗窝,不知玉公子在这里算什么呢?”
肥硕男子微微一愣,随即脸色铁青,“给脸不要脸。”说着刚要动手,便被赵伯的一句话给噎了回来。
“不知道玉老爷子那批药材还需不需要我们家老爷来打通关系了。”
闻言肥硕男子“哼”了一声,带着手下灰溜溜的出了草堂。
赵伯站在草堂中仿佛自言自语般,“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能呆的地方。”说完毫无留恋的转身走了。
当晚小蝶将自己与赵伯的关系告诉了半夏,还有自己和母亲以前过得凄苦生活,半夏只是把小蝶紧紧的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有我呢。”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前一个晚上,赵小蝶竟然失踪了
半夏疯了似的找了一夜,可是也没有找到小蝶的身影,直到第二天小蝶目光呆滞的回到了草堂,衣服凌乱不堪,一身淤青。
不用说,在这里得罪的人只有玉公子一人,而且那天他对小蝶的垂涎之色尽显,只怪自己太过大意。
半夏满眼通红,自己心尖上的人竟然遭受如此,无论对自己怎么样都行,唯一不能碰他心间上的人。
不错就是那个玉公子掳走了小蝶,可想而知
那一夜赵小蝶不顾身上的疼痛将那一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的半夏拖回了草堂,看着那生命气息渐渐消逝的半夏,赵小蝶绝望了。
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爹爹,没有了清白,现在连夏哥哥也要离开她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着那消逝了最后一口气的半夏,赵小蝶呢喃道:“夏哥哥,等等我,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孤单。”说着便拿出一把剪刀冲着喉咙刺去。
就在赵小蝶以为可以去陪半夏的时候,剪刀竟然在离喉咙只有一指距离的位置硬生生的停住了,赵小蝶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在她面前不远处是那个头戴黑色斗笠的蓝袍男子,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何苦!”
赵小蝶楞了半响猛地爬到男子身前,“咣咣”的磕起头来,“神仙求求你,求求你,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夏哥哥的。”赵小蝶说着额上已经渗出鲜血。
蓝袍男子微微皱眉,缓缓开口,“我已经说过了你再来求我的时候,那就”
赵小蝶一顿急忙说道:“神仙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能给的起的我都给你。”赵小蝶满眼都是晶莹的泪珠,看着这眼前神出鬼没的人心中闪现了希望。
隔着斗笠看不出蓝袍男子此时的表情,半响他才缓缓开口,“包括你的命和你的灵魂吗?”
小脸瞬间煞白一片,转瞬温柔的笑颜展现在那张略微有些憔悴的小脸上,“为了夏哥哥,就算魂飞魄散又有什么。”眼睛坚定的看着那斗笠下看不清楚的脸点了点头。
蓝袍男子也点了点头,赵小蝶只感到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从身体抽离出去,那种疼痛无法形容,仿佛是把肉和骨头硬生生分离开来一般,疼痛消失之时便是自己的意识渐渐的抽离出身体,这是灵魂要离去的感觉吗?原来是这样啊?夏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蓝袍男子看着那已经没有血色没有灵魂的赵小蝶的尸体,没有一丝情绪,也许这千百万年自己看的多了便也没有感觉了吧。
一丝意念之力灌输到半夏已经没有丝毫气息的身体之中,慢慢的半夏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长很累。最后便是那本修仙秘籍在自己的头脑之中来回的闪现,强行的灌输到自己的头脑之中,“不要,小蝶!”小蝶那绝望的神情浮现在半夏的脑海之中,大叫一声,猛的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赵小蝶那毫无生命体质的尸体。
“啊!”绝望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半夏的头脑,一幕幕仿佛电影回访般的闪现在头脑之中,小蝶在玉府绝望的那一夜也浮现在半夏的脑海中,双目通红,青筋暴起,面部的肌肉也由于愤怒变成一块一块看起来诡异而恐怖。
那一夜汝南城的全部玉石都变成了石头,玉家公子却变成了玉石,“千年冰白玉”也不翼而飞。
就在大家都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位天师从天而降,拂尘挥动间那宛如天神般的声音传了出来,“玉家乃是此次天劫的罪魁祸首。”
一句话那汝南城数一数二的势力,一天之间便消失殆尽,汝南城仿佛回到了以前,可是这只是报复的开始。
所有人之前的记忆都被半夏抹去,只留下了赵伯的记忆还有那强行灌输到头脑之中小蝶的死,这是在报复我吗?是要让我痛苦的活着吗?看着那个曾经稚气的少年的脸现在取而代之的确是一脸的肃穆,赵伯那有些干涩的眼睛沁出了一抹湿润。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男子,不,应该说是半夏曾经的那个半夏,半夏缓缓的开口,慢步走到雨水的面前微微一笑,“小蝶,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透过雨水仿佛看见的是另一个人,是赵小蝶。
雨水愣愣的看着面前近乎疯狂的半夏心中闪过一抹同情,缓缓开口,“小蝶看见你这样,她会开心吗?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你的灵魂都已经变质了,你已经不是小蝶舍命爱的半夏了。”
半夏如遭雷劈一般的站在原地,半晌疯狂的笑了起来,“哈哈,为了小蝶,我的灵魂都可以不要,区区几条人命算得了什么。”说完那手中的拂尘瞬间变成黑色,那一端的八卦圆形图案旋转的更加迅速与疯狂。
就在那拂尘即将要接近雨水的时候,突然脚下所在的空间剧烈的摇晃起来,就连半夏也险些摔倒,空间之中噼里啪啦瓶子碰撞的声音顿时也响了起来。
半夏慌张的来到白玉棺前,双手交叉手背相对,中指微微弯曲,一股白色的气体从半夏的手上散发出来,将整个白玉棺包裹在其中,随着白色气体的包裹,白玉棺缓缓的飘在半空之中。
略微松了一口气半夏环视一周,在雨水左侧大约三米左右的位置竟然有两个一红一黄的身影正在试图打破自己所设的白玉石屏障。
半夏微微一笑,“你以为这点小法术就能破得了我的禁锢吗?那也太小看我了。”低声说着周身白光尽显,刚刚还晃动的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外面的慕容凌风和冯子夏见状更是满心的着急,明明刚才已经略微出现裂纹的白玉石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一次的愈合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红一黄的法气更加源源不断的涌向刚刚那块破碎的白玉石之上,半夏微微一笑不在理会那一红一黄两道人影,来到雨水面前。
半夏手中黑色的拂尘在雨水的面前晃动着,雨水只感到那黑色的拂尘将自己紧紧的包裹在其中,随着拂尘的晃动自己的身体也高速的旋转起来,感觉身上的血液一点点的正在抽离自己的身体,意识也渐渐的模糊起来,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师父的脸,心竟然比身体还要疼,嘴中喃喃道:“师父,师父”
外面慕容凌风和冯子夏两人由于缺氧面色已经慢慢的开始发青,可是这种情况两人什么也顾不得了,看着被拂尘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雨水,慕容凌风的眼睛已经血红,整个人还被红色的法气所包裹,看起来甚是吓人。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只因为是在水中所以不明所以。
外面的两个人要崩溃了,雨水的血液也要殆尽了,“师父,好想在看看你的脸。”就在雨水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时候,突然包裹自己的拂尘一松,源源不断的空气使雨水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半夏也是微微一愣,随之一阵耀眼的白光从白玉石建筑的上空直照下来,竟将这深水之中照的仿佛白昼一般。
羽化仙一身白衣飘飘然从天而降,雨水吃力的抬起头来,看着仿佛神人般的师父从那白光之中缓缓走来,每走一步脚下都绽放一朵虚幻的玉昙花。
随着羽化仙的到来白玉石屏障竟被一层薄如蝉翼的水膜所替代,水膜将这片空间封闭起来。慕容凌风和冯子夏也从水膜外面穿了进来,水膜竟然完好无损。两人身上湿漉漉的,眼睛通红,头发上还滴答着水渍,大口的喘着气,看起来实在有些狼狈。
而雨水仿佛也没有看见两人一般,着了魔般的紧紧的盯着羽化仙,眼睛一眨不眨,就在师父从天而降的时候,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就只有那不切真实的面孔和那熟悉的玉昙花的清凉的香味。
羽化仙珠落玉盘般的声音响起,“雨儿,为师来接你了。”说完这句话羽化仙自己也是微微一愣,刚才那一抹失而复得不切实际的感觉就连羽化仙自己都不敢相信。
雨水睁大了自己的瞳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自己那如神抵一样的师父。一时间世界白茫茫一片,只有师父和自己,心底的迷醉侵蚀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羽化仙走到雨水的面前,一挥手雨水那较小的仿佛一碰就碎的单薄的身体便来到了羽化仙的怀中,羽化仙那冰冷的仿佛能冷冻世界的表情缓缓的看向一旁已经呆滞的一塌糊涂的半夏,一股从未有过的杀意蔓延在羽化仙的整个周身。
雨水轻轻的扯了扯羽化仙的衣襟,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说道:“师父,他是好人,他也是情非得已。”说完便陷入深深的昏迷之中。
羽化仙的目光在半夏的身上停了片刻便转头看向那悬浮在半空的白玉棺之中。
未完待续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