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意思?
我彻底懵了,看向二爷那张绷得比石头还硬的脸,讪讪地说,“不就是一只死老鼠吗,你至于……”
“你懂个屁!”
二爷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吓得我把话全都缩了回去,直到一声都不敢再吭了,他才重重叹了口气,板着一张铁青老脸,向我介绍起了什么是“鼠怨”。
鼠怨是一种很阴邪的术法,需要在不长草的坟头挖下深坑,将十几只母老鼠丢在坑内圈养,期间老鼠不能见光,每天以人肉喂养,直到十五天后,才开始让老鼠绝食。
这些母鼠在饥饿的刺激下,会开始自相残杀,到最后只剩下一只,再丢入雄老鼠与其交配。
而受孕的母老鼠,则会吃掉雄老鼠,等它受孕之后,再每天子时,以沾了人血的白米饭喂养一个月,直到母鼠腹部隆起再将其取出,利用秘法调制,才能形成“鼠怨”。
“这东西说白了就是养尸怨,虽然不会立即致死,但随着鼠怨被种下,却会一点点地消磨你的心智,吞噬你的生机,你小子本来就被人借走了阳寿,气运差到离谱,在给人下了鼠怨,这是巴不得你早点死啊!”
二爷越说越激动,脸色硬的如同一块铁板。
我只吓尿了,把身体靠在门上,惨着脸说,“不……不至于吧,我最近也没招惹什么人啊?”
二爷冷笑道,“哼,好在这鼠怨是刚种下的,却被你无意间发现了它的存在,所以这怨咒还不算太深,要不然,老子花了这么多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
说完,二爷将我一把拎到外面,逼问我说出今天干过什么?
我心里害怕,一股脑全撂了,二爷听完我的话之后,则继续把脸沉下来,眯着眼睛思索了好久,这才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唉,收拾家伙,跟我一块出门吧!”
“去哪儿?”
我一脸意外,不明白二爷什么意思,回头又指了指地上的老鼠尸体,心里直发毛,说这东西就落在门口,也太晦气了,要不要马上处理一下?
“顾不上那么多了,你赶紧带上铲子跟我走,天亮之前,我会把你丢失的阳寿全都找回来,鼠怨的事,等回头我再处理!”
二爷摇了摇头,没有理会我的疑问,直接从阴阳口袋掏出一张黄符,将那恶心的鼠怨尸体给包起来,压在了院里的靠山石下面,催促我赶紧扛着铁铲跟上。
没辙,我只好找了一把铁铲,扛在肩上,小快步地跟随上二爷。
到了街边的十字路口,我发现二爷居然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辆三轮车,他一屁股跳上三轮车的坐垫,让我爬进三轮车后面的翻斗。
尽管心里疑惑,我还是照做了,刚上车,二爷就拧开油门,载着我朝城郊方向驶去。
天已经很晚了,城郊的照明条件很差,二爷只能给三轮车绑上手电筒,在颠簸的马路上快速行驶。
我蹲在翻斗里面,满脑子都是问号,“爷,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你在什么地方发现了那口棺材,我就带你去哪儿!”二爷小心看路,头也不回道。
“什么,又要去阎王沟!”
我听懵了,下意识地摇头,一脸畏惧道,“你不是说过,那地方是个死人地,不能随便去吗?”
“废话!”
二爷扭头,狠瞪我一眼,说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你小子闯了祸,我到死都不情愿去那个鬼地方!
我哑火了,蹲在翻斗里不敢吱声,只是心里的疑问却变得更深了。
阎王沟到底存在什么秘密,值得让二爷这么忌惮?
我更想不通的是,今天一早出门的时候,丧葬铺子明明好好的,怎么转眼就被人种下了鼠怨?
在门上埋鼠怨的人,又会是谁呢?
我下意识想到了李雪,因为除了她以外,根本没外人去过丧葬铺,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李雪压根没理由干这种事。
更何况,懂得布置鼠怨的人,肯定是这个行当里的高手,李雪才多大岁数,怎么可能懂得布置这种东西呢?
无数的疑问涌向大脑,搞得我无比困惑,已经没有力气再进行思索了。
最终我也只好放弃,无力地靠在翻斗上,望着头上漆黑的夜幕,心乱如麻。
两小时后,二爷把电三轮停靠在了距离阎王沟不远的地方,铁青着脸催我下车。
我叹了口气,翻身跃下,走到二爷身后,还没等开口询问,二爷已经拎上自己的阴阳口袋,脚步飞快地朝山里走去。
我只好亦步亦趋地跟随,将二爷扛着阴阳口袋,也不吭声,只顾往前走,心里实在纳闷极了,于是问道,
“爷,您不是从来不进阎王沟吗,怎么对这里的路线这么熟悉?”
“多嘴!”
二爷狠瞪我一眼,随即又哑着嗓子说道,“我让你别进阎王沟,不代表我不能进去,这地方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几次,当然直到该怎么走。”
我更纳闷了,“那你年轻的时候进阎王沟做什么?”
二爷却不肯再说话了,垂下脸,脸色阴晴不定,也不晓得究竟在思考什么。
进山的路并不好走,可二爷对这里的路线却很熟悉,难为他六十多岁的人了,却能在山沟里健步如飞,走得四平八稳,反倒是我这个年轻人,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跟丢。
花了九牛二虎之后,我们总算来到了阎王沟深处,到了之前挖坟的地方,二爷便停下来,关掉手电筒,来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打量起了阎王沟四周的环境。
风水一行有个讲究,将“观山望气”,有能耐的风水师,可以凭借地势的起伏,判断出灵穴的大致位置,再以八卦罗盘和寻龙尺配合,能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准精确地穴位。
当然,要做到这点相当困难,以我的能力还不具备“望气”的本事,只能静静伫立在二爷身后,不发一言。
几分钟后,二爷重新站起来,指着前面的一片山坳子,脸色低沉道,“那次炸山,导致阎王沟地形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你告诉我,之前帮人迁坟的地方,是不是就在那个山坳子里面?”
我飞快点头,“爷,你可真神啊,居然一眼就看出了宝穴所在。”
“屁!”
二爷并不理会我的恭维,把老脸一板,对我通骂道,“你好好看看这里的山势,这穷山恶水,能出什么宝穴?说你学艺不精你还不认,这特么分明就是个绝户地啊,埋在这种地方的东西,能有个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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