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要害我的人是福叔!
我眼珠子差点瞪地下,整个人都迷糊。
但很快,我又使劲摇头,说不可能,福叔在给我这件死人寿衣前,刚救了我一命,他要想害我,干嘛多此一举?
老头听后,也没有对我反驳,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眼里似乎藏了很多东西,但却迟迟没有开口。
我苦笑道,“大爷,您想说什么?”
老头这才把手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你没有想过,那个跟你上街的鬼,其实未必是要害你,反而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呢?”
啥?
我糊涂了,从凳子上跳起来,问他几个意思?
老头嘿嘿地笑着,继续摇头晃脑,“人都以为鬼很可怕,却不知道鬼也有心善的,但凡是鬼,它害人总得有个理由才对呀,你既然没做亏心事,那它为什么要害你?”
老头这话让我没办法回答,只能压抑着嗓子说,“可它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我就不明白了,也许是为了找你帮忙,完成些未了的心愿呢。”
老头摆了摆手,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计较,转回头又说,“上次你来找我买打火机的时候,我就看出不对,那时候你肩膀上已经趴着一个女人,这就说明,这个鬼缠着你并不是一两天,假如它真想害你,怎么可能一直等到昨晚才下手?”
我怔住了,内心极其的惶恐,可更多的还是不理解。
按照这老头的说法,当我第一次从蔡婶家离开的时候,肩上已经背了个鬼。
可它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何要一直跟着我呢?
这问题我死活都想不通,只好把目光转向那老头,“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看见它?”
老头笑了笑,说普通人想要看见鬼魂,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特定环境,特定地点才有可能完成。
“再者说了,它故意不在你面前现身,说明心里并不希望被你发现真实身份,你又何必一定要看呢?”
我急了,说不管怎么样,身边总是跟着一个鬼,换了谁乐意啊?而且你刚不是说了吗,这个鬼缠着我,有可能是想让我帮它完成未了心愿,可它一直不现身,我怎么帮它!
“你怎么知道,它就没有现身过呢?”
老头又笑了,满脸揶揄地说,“就算它现了身,站在你面前,你也不可能把它跟鬼联系到一起,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普通人想要见鬼的是很难的,就算你真看见了,也不能轻易分辨它到底是人还是鬼。”
这些话直接把我绕迷糊了,赶紧甩了甩脑袋,对老头打听具体有什么办法可以分辨鬼魂。
老头沉吟道,“鬼魂天生擅于迷惑人的心智,普通人没有法力,就破不了它的迷魂术,如果你真想确定一个人是不是鬼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准备一把桃木匕首,直接对着它心脏扎过去。”
活人一定会流血。
但鬼不会。
这个办法百试百灵。
我蒙圈了,抽着嘴角苦笑,“大爷,您这不跟没说一样吗,在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人是鬼的时候,我怎么可能用匕首扎它心脏。”
老头很无奈,点上烟说,“还有个办法,鬼怕秽物,这点你总该知道吧?”
我忙点头,知道。
老头又慢条斯理地告诉我,“黑狗血,粪便,以及女人的内衣袜,这些都是生活中最常见的秽物,对鬼魂也有一定的克制效果,如果你真想看见那个鬼长什么样,就去找一只黑狗,取了黑狗血,朝这个鬼脸上一泼,它的隐身法自然就失效了。”
“其次,通过镜子的反射,也是可以看到鬼的,不过这个办法比较冒险,你最好不要轻易尝试,人和鬼其实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可你一旦通过镜子来观察一个鬼,它也能通过镜子看到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大爷!”
得到老头的点拨,我顿时开心坏了,忙不迭就要起身告辞。
老头却拦下我说,“诶,你小子怎么说走就走啊?你气运这么差,现在天又黑了,这么晚出门保不齐还会遇上危险,这样吧,相逢也算缘分,我送你一张符,可以暂时保你平安。”
说完,这老头就走进柜台,翻箱倒柜了找了半圈,最后取出一张叠好的蓝符,交到我手上,还刻意叮嘱道,
“明天一早,你就去市场找条黑狗,先不要急着放血,最好是抱着黑狗来找我,我会告诉你怎么操作才能确定那个鬼魂的身份。”
“好,谢谢!”
我连忙点头,对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老头产生了很深的好感,临走时又问道,“对了大爷,你帮我这么多,我还不晓得你姓什么呢,该怎么称呼你?”
老头捋着胡子,呵呵笑道,“我姓古,你就叫我古大爷吧,天晚了,出门的时候小心一些。”
“诶!”
我点头答应,随后揣好那张蓝符,匆匆离开了古大爷的杂货店。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依旧很乱,反复琢磨古大爷告诫给我的那些话,心里颇觉得不是滋味。
如果说,那个一直尾随我的鬼,并不是真的想害我,而是有什么事情相求,那福叔主动替我赶走了它,到底是在帮我的忙,还是别有居心?
其次是那件死人寿衣,福叔坚持让我穿上,可等我把它穿上之后,不仅没有避开鬼,反倒差点遭遇了那场离奇车祸。
难道,福叔真的想害我?
很快,我又回想起了那天李雪来找我时留下的话。
她让我,一定要小心身边的人,这个“身边人”,包不包括棺材铺里的福叔?
这些疑问,把我的脑子搞得特别混乱,好不容易回了家,望着二爷遗像下面,已经烧完的香炉,心中一顿委屈,赶紧走到前面,重新取出一柱黄香,用打火机点燃后,对着二爷牌位拜了拜,口中念叨说,
“爷,您要是在天有灵,就给我点提示吧,至少让我明白到底是谁在惦记我,又是谁要害我……”
念叨完这句话,我便疲惫地把黄香插进香炉,深深叹了口气,打算回屋歇一会儿。
这几天一直在为这些迫使奔波,我已经好久没睡个囫囵觉了,正打算回房间好好歇一歇,可就在我转身的时候,余光却注意到一个细节,顿时吓得我头皮发紧,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
刚插上去的黄香,此时居然已经烧到了一半,那明灭闪烁的黄香头子,正在“滋滋”冒着火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被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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