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他妈的眼睛一点一点瞪大,问:“什么人,异界人?”
傅远山点点头。他看着楼下小区里一辆辆慢吞吞驶进的车,说:“妈,我想移民。”
“啊?”傅妈妈脸拧成了一团。
傅远山勾了勾嘴角,“你表情好看点。”
肖贝想得其实有些严重了,就如a界中从这个国家移民到另一个国家,除了过程复杂点,意义之于i界的人没什么不同,反正想回去也随时可以回去,只是在哪儿定居不同了。
傅妈妈还是那个表情,“怎么你谈恋爱了妈妈高兴不起来啊。”
傅远山看着楼下,半晌说:“妈,对不起。”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爱情,不知道有一个人会让我这么喜欢。他是一个孤儿,在这边没有父母,也没有亲人,他离不开我,我更离不开他。妈,我跟他会一直在一起,我们是认真的,会认真一起过完这一生。”
“孤儿啊?”傅妈妈心揪了起来,问:“怎么回事啊?”
“一岁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了,也没有亲戚收留,在孤儿院长大的。”
傅妈妈叹了口气,又说:“远山啊,其实你早有移民的打算了吧,不只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吧。”
“怎么这么说?”
“妈妈还不了解你啊,你更喜欢那边,”傅妈妈声音有一丝委屈,“妈妈能感觉的出来。”
“哎,妈,他是个男生。”
空气仿佛凝固了。
“妈?”
“男、男生啊。”
“嗯,以后你就又多了一个帅气的儿子了。”
“我能让我看看吗?刚才你说话的那个就是吧,让妈妈看看。”
“今天不行,他累了,改天吧。”傅远山回头看了看。
“哦,那好吧。哎,回头记得跟你爸打个电话聊聊。你也大了,也有能耐,自己拿定注意就行,妈不多说了。”
“妈,谢谢你。”
他妈“哼”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傅远山看着天空长吁一口气,笑了,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肖贝坐在床上等他。
“怎么样,你妈怎么说?”
傅远山走过去一下把他压在|身下,纠正道:“是咱妈。”
“她同意了?”肖贝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傅远山含住那个小嘴好好亲了一下,然后躺在了一边,说:“同意了,还说想见见你,可能因为听我说你长得帅吧。”过了一会儿扭头看他,问道:“宝宝,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因为你才要移民的?”
他能感觉到肖贝心里的不安和内疚,他确实早有移民的想法,不过也只是想法,要是没有肖贝,他是不会跟家人开口提这件事的,十年一到,他就会按部就班地结束在a界的旅程,回到i界,开始以后的人生。虽然是因为肖贝留到了这里,但他也有种正中下怀的感觉。他不想让肖贝心里有什么想法,更不想让他因此内疚。
“不止是因为你,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傅远山跟他将自己想留在这里的原因娓娓道来。
肖贝静静听着,觉得这个人口才怎么这么好,他活了二十多年也没发现这个世界有什么好的,如今却好像一夜间爱上了。
又是一周过后,这一周公司上下忙得脚不沾地,肖贝因为工作原因要经常跟各方面对接,其中自然少不了许冰白。
自从上次过后,两人间已经说开了,许冰白对于傅远山想要移民这件事感到很惊讶,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肖贝此时来许冰白办公室里拿文件,这本是一个双人办公室,但现在另一个人不在。
“这份是表格,”许冰白又递了一张过来,说:“这份你自己看。”
肖贝要接的手一顿,问:“什么?”
“拿回去看看。”许冰白笑着说。
肖贝不欲多说,摇头道:“我走了。”
许冰白拉住他,说:“肖贝,太绝情了吧,朋友也不能做吗?”他声音温和得如三月破冰的春水。
肖贝轻轻一挣就挣开了,说:“我这人交不了朋友。”
许冰白愣了,半晌一笑,道:“这说法新奇。”又问:“你不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除非是钱?”
“大概对你来说比钱要值钱。”许冰白直接打开了文件袋,里面只有两张纸,最上面写着世界磁场强度排名表,还有黑色记号笔标注的密密麻麻的字迹。
肖贝看到那两张纸就不动了,他慢慢看向许冰白。
许冰白抖了抖纸,勾起嘴角说:“这可不是普通能百度来的东西,他应该跟你说过,我是移民来的,对你们算是有经验,这是我自己整理的一些,亲身实践过,兴许会有些帮助。”
肖贝接到手里看着,整整两页纸,地名没多少,但都被标注满了。这应该正是他们需要的吧。
许冰白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给你这个吗?”
“为什么?”
“因为可能是我太有把握了吧。”
肖贝不解地看他。
许冰白慢悠悠地笑道:“你知道移民成功的概率是多少吗?”
肖贝脸色变了。
“肖贝,我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别把期望抱太高。”许冰白笑着说:“成功的比例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五万分之一,而我是i界近两年来唯一的在录移民者。”
“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傅哥是个很厉害的人,说不定他会成功。”他手指轻轻刮过肖贝的脸,说:“我想让你知道,不管怎样,我都是会一直在这里的人。”
肖贝气到极致的时候有两种反应,一是胃疼,二是干架。今天他哪种都不是,最后只拨开许冰白的手,说:“这个我拿走了,成功的时候,我谢你全家。”
许冰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睛慢慢眯了起来。
回到工位上之后,他开始回想许冰白说的话,移民找到转移地点的概率很低他是知道的,这不是什么新鲜消息,他不能自乱阵脚,还没开始就已经泄了气。傅远山说他能,他就一定能,自己应该相信他。
他看了一眼老板椅上在工作的高大男人,心中慢慢聚起勇气,他拿起笔,在那密密麻麻的纸上仔细看了起来。
下午时,传来一个好消息,银行批给他们的钱到位了。接下来的一周,光宇的股票继续在交易所停牌,但已经有大半股东将股份高价卖给了他们,荣信持股已近45。
再过半月,中盛也不再坚持,将手中一半股份卖掉。至此,荣信股份数过半,光宇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陈一推开门兴冲冲地走进来,说:“哥,咱搞个团建,犒劳一下大家!”
傅远山正在跟肖贝说话,被他突然打断,没好气道:“不敲门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陈一“呦”了一声,他这几天也多少感觉到他哥对这个长得很好看的小助理有些不一般,“跟嘶嫂,呸!跟肖助理聊天呢,”他笑了几声,说:“我就插一会儿话,就一会儿。”他看着肖贝笑嘻嘻道:“可以吧,肖贝。”这段时间他俩也处得不错,事实上,就没有陈一处不好关系的人。
肖贝勾了下嘴角,示意完全随便,他反正不太想跟傅远山聊过几天冷了该穿他送的那条大红保命裤的事。
“哥,”得到肖贝许可他又转过来跟傅远山撒娇耍滑,“这段时间大家都太辛苦了,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正好咱们收购这个事告一段落了,搞个小团建,让大家放松放松嘛。”
傅远山皱眉看他,问:“又想去哪儿玩?”几年前陈一没去澳洲还在荣信的时候,曾经组织过一次团建,带着总部员工加上家属一共百八十口人,去欧洲玩了一圈,不知被哪个仇家放出去的消息说荣信人去楼空要散伙了,股市上听风就是雨的股民们吓坏了,一个中午股票差点儿跌停。
陈一摆手道:“不出去玩,就要一个晚上,我想包一个沙滩,搞个轰趴。”
“室外轰趴?”
“昂,我请团队来弄。”
“可以,”傅远山从抽屉里拿了张空白支票递给他,“你去弄吧,记在我账上。”
陈一愣了一下,“我掏钱。”
“废话?”
陈一结果支票,笑道:“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背后有大佬给结账了。”
傅远山逗笑了,“你花钱哪次客气过?”别管是花谁的钱,这人就像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高人一样,仿佛钱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数字,每次花钱都把自己和大家弄得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哥,到时候你和肖贝记得来啊。”
傅远山以前是不参加这种活动的,但他看了肖贝一眼,说:“好。”
陈一离开后,他走过去,靠坐在肖贝桌子上,手指拨着肖贝头发,说:“这次收购成功你功劳最大,想要什么奖励?”
肖贝疑惑,“我功劳最大?”
“对啊,我每天一看到你,就觉得神清气爽,充满干劲,浑身幸福,每一个细胞都舒服得不行。”他勾起嘴角凑到肖贝耳边,轻声说道:“你使这个公司最强的男人战斗力飙升,让他为了他的小爱人奋斗,你看你功劳多大。”
肖贝憋着笑,说:“是够大的。”
傅远山也抵着拳笑了两声,问:“想要什么奖励?”
“没什么想要的,都挺好的。”
“不行,必须说一个,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傅远山有时觉得自己对肖贝的感情充沛到他都感到害怕,每次想到这个人的存在,心就被满满的情愫填了起来,想一刻不停地对他表达自己的爱意。他不敢想象,如果以后没有他会怎么样。
肖贝笑笑,说:“那就,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想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傅远山抚上他的脸,“这还不好说,我们一定会一起活到一百岁,让你每天看见我就烦。”
肖贝笑了笑,摸住他的手。
过了几秒,傅远山道:“宝宝,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知道肖贝心里没安全感,但是不告诉他,或许是不想给他施加压力。“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给你讲清楚这件事,很快。”他拉着肖贝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
等他把荣信的最后一道障碍清除掉,他就可以安心地开始准备移民的事情,他会在这期间把事情完整清除地告诉肖贝。荣信的事顺利的话,时间也刚好是他打算启程和肖贝去寻找转移地点的时间。
“嗯。”肖贝点头。他知道傅远山最近压力已经很大了,有时在家里都会抽烟,他不想让他因此为难,反正他是相信他的。“我相信你,你按你的节奏来。”说完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
傅远山还沉浸在感动、内疚、想日他等几种复杂情绪之中,看到那种纸条,问:“什么东西?”
肖贝说:“一会儿再打开看。”
正好有一个电话打来,傅远山起来接电话,顺便把纸条展开了。
——我相信你,最强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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