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天气已经有些渗着寒气,风吹在脸上都有些冰凉。
沈怀倾坐在出租车上,裹紧了身上棕色的风衣,看着车子使出了市区,两边的树木也稀疏起来,车辆明显少了许多。
喻云熙有些担忧地从副驾驶扭过头来看着沈怀倾:“沈总,您别担心了,等我们去看了才能知道现在事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沈怀倾回望着喻云熙,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我只是在想万一派出所这边我们帮不上什么忙,那杂志社该怎么重新树立形象,我不想让我们杂志社有任何污点。”
喻云熙狠狠地点头,她算是杂志社的“开国元老”了,她对杂志社的感情是很浓重的,之前虽然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事,但是这次的事情显然是不同寻常,就好像是刻意冲着她们来的。
可是让喻云熙想不明白的是,杂志社现在的法人是沈怀倾,就算有竞争者,也得顾及沈家和傅家的影响力啊,除非这事根本就是他们自家人在作祟。
越想越瘆人,喻云熙可不想掺和他们这些豪门世家的纠纷。
“没事的,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挺过去的,别想太多了。”喻云熙安慰了沈怀倾几句,就转过身思考去了派出所该怎么办。
不过十几分钟,车子就停在了蓝白条纹的派出所门前。
沈怀倾率先下车,快步往里面走。还没走两步,刚到大厅就被一个身着警服的寸头男人拦了下来。
“您就是沈总吧?”男人低声询问。
沈怀倾打量了这男人几眼,和喻云熙的眉眼还真有些相似,都给人一种很正义,很正派的感觉。
“你就是云熙的表哥吧?”
这时候喻云熙也从后面赶了过来,走到男人身边,看着沈怀倾笑着说道:“沈总,这是我表哥何安。”又对着何安说:“这是我老板,沈怀倾。”
何安赶紧伸出手,满脸堆笑的说:“你好,我是何安,咱们到这边来说吧。”
沈怀倾回握了他的手,这一会的时间有不少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这里的确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何安把她们带到了调解室,关上门,沉着嗓音问道:“沈总,其实以您的身份想要看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只不过这慕景怀好像有些特殊。”
“他就是个普通大学生,谁会整他啊?”沈怀倾想看看能不能从何安身上套出点话来。
何安显然是心中有顾虑,烦躁的挠挠头,不停地踱步,有些为难。
喻云熙拉住何安,真诚地说:“你放心,我了解沈总的为人,就算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绝对不会牵连你的,这点你还信不过你表妹啊?”
沈怀倾立马向喻云熙投去感激的眼神,其实喻云熙是可以不用掺和这件事的,但是她愿意开口帮忙,还尽心尽力,真的很不容易。
看样子这何安和喻云熙的关系不错,话音刚落,何安就郑重其事地说:“慕景怀是昨天晚上被带回来的,正巧我昨晚值班,原本这类案件是需要带去审讯室,也需要传唤受害人的。”
何安叹了口气,满眼忧虑的说:“我刚准备跟着去审讯室就被我师傅拦下来了,师傅告诉我这事不是我们该参与的,就当作没看到就行了。”
“你师傅?”沈怀倾追问道。
“是,他在基层当警察三十年了,我们这种年轻的警察都是他带出来的,他对我们很好。当时我想着师傅肯定不会害我,就没有再问了。”
“然后呢?还有别的线索吗?”
何安深呼吸了两下,放低了声音:“昨天晚上我无意间看到慕景怀满身都是伤,我在想凑近一点就被同事阻止了。”
“然后我今天早上准备去休息室睡会,就听到所长不知道在和什么人打电话,似乎被骂了。然后没多久慕景怀就被带去拘留了。”
喻云熙沉重地说:“这显然是有内幕的,慕景怀一定被算计了。而且这人的身份地位绝对不简单。”
何安肯定地点点头,附和道:“在南城能够训斥我们所长的人可不多,掰着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只是就不知道慕景怀一个身份干净的大学生能得罪什么人。”
喻云熙回头看着一言不发的沈怀倾,轻声唤着:“沈总?沈总?”
结合何安的说法和今早傅琛奇怪的表现,沈怀倾基本能够确定这事就是傅琛做的,只是她不知道原因,为什么是昨晚呢?
昨晚?昨晚!对,沈怀倾喝多了,难道最先找到她的是慕景怀?他们两做了什么被傅琛发现了?
沈怀倾的烦乱的思绪被喻云熙的声音给唤了回来,她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必须要见到慕景怀。
“何安,你有办法带我去见慕景怀吗?”
何安不好意思地说:“沈总,您也看到了,我不过就是个最普通的警察,这事我根本碰不到边。不过...”
何安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带您去见所长,以您的身份有资本和他谈判。”
沈怀倾同意了,何安带着沈怀倾上了三楼,得到允许后进入了所长的办公室。
所长大腹便便,头顶的头发也稀疏的可怜,一副油满肥肠的模样,嘴角挂着献媚的笑容。
“哟,傅夫人来了,真是让我简陋的办公室瞬间蓬荜生辉啊,哈哈哈。”所长坐在座位上装模做样的恭维着沈怀倾。
沈怀倾心底对这种人是一百个瞧不上,可是她最擅长的就是表演,瞥了眼桌上的名牌,也笑着回复:“周所长这样说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周所长端上一杯茶,继续打着哈哈:“今天傅夫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怀倾从进来时,就发现周所长对她的到来丝毫不感到奇怪,仿佛早就知道她今天会登门。
“我想,我今天为何而来周所长心里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和我打哑谜呢?”沈怀倾不屑地看了眼茶,默默地推到了一边。
“这话说的,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未卜先知呢,我确实不知道您为何而来。”周所长这次的正经了许多。
沈怀倾不愿意再与他纠缠,靠在椅子上慵懒的说:“我要见慕景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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