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也静静的看着我,他对我非常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他的眼光闪烁,他一定也有怀疑。
我的猜测并不完全符合事实,他便娓娓道来,道出了一段段不可思议的事情。
蒲一安并没有按时出兵,当五连邦白世道陈兵万民国边境的时候,他退缩了。
他的理由也非常恰当,他说:“萧家屯战事紧急,无法抽出兵力两线作战!”
白世道很生气,萧家屯可是他的兄弟,他不能背信弃义,背信弃义的是蒲一安!
他们说好的共同对付万民国,而且他从萧家屯全面撤军。
现在他不仅没有撤兵,而且增加了进攻力度,萧家屯一片火海。
白世道自知中计,但是最悲剧的肯定不是他,而是楚宣,因为他的偶像向他求救不能,竟用计推他入场。
他让楚宣直接与萧家屯背后的老大五连邦开战,一旦万民国和五连邦干起来,萧家屯自然唾手可得。
他的梦想就能实现,冰海国不在只是字面上的沿海国,而是有着广袤辽阔的海湾,有着绵延的海岸线的真的沿海国。
蒲一安是有梦想的皇帝,但是他的帝国却容不下他的梦想,在萧家屯,他的梦想被击得粉碎。
白世道是个明白人,他随即降低姿态,给楚宣一个台阶下,不仅仅撤出了军队,而且他要支付金钱来赎回船只和船上的渔民。
这样他不仅仅能够向五连邦的民众交代,而且还能够化解一场世界大战的危机。
在白世道眼中,最重要的敌人还是冰海国,他必须全力对付这个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邪恶力量,必须用重锤砸掉他的虎牙,让他不再逞凶作恶。
楚宣也害怕了,战争简直一触即发,既然白世道很给面子,他也顺坡下驴,没有追究船员的责任,而且没有接受金钱。
他要给足五连邦面子,不仅如此,楚宣还想借此机会跟五连邦加强联系,改变紧张的国际关系。
但是,这在白世道眼里简直就是蹬鼻子上脸,太过分了,所以白世道拒绝了他的好意,这让楚宣愤愤不平。
这简直就是热脸蹭冷屁股,岂有此理!更加愤愤不平的是陈有光。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一旦和五连邦搞好关系,他的施政理念就能顺利推行下去,而且这无异于给了楚宣当头棒喝,让他清醒清醒。
他不应该跟冰海国的蒲一安勾结在一起。
我不由感慨,国际局势实在太复杂了,这到底是什么年代?什么世界?
我来也哼哼冷笑,不着一语。
他不说话,正是因为世界的复杂绝对超过了我的想象,楚宣对蒲一安一往情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从两国休兵,白世道便加强了对萧家屯的支持,这让刚刚好转的战局又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向,将蒲一安搞得焦头烂额,大踏步的后退,推了100里才站稳脚跟。
这对冰海国这样的大国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而对于崇拜他的楚宣来说,这同样是奇耻大辱!
楚宣虽然没有进场,但他貌似很心急想要帮助蒲一安。
只是他的首辅陈有光极力与他作对,反对兵援冰海国。
楚宣,他是一个皇帝,可是皇帝也有他的无奈,他也不能为所欲为。
陈有光很有才,他总是据理力争,反对皇帝出兵,因为萧家屯实在太小了,在地图上就如芝麻粒那么大。
楚宣沮丧的说:“你都不看看那地图是什么比例!”
人生是该有梦想,可是梦想不真实,终将破灭。
我问道:“你觉得皇帝会不会出兵?”
我来也诡秘一笑,说道:“皇帝不会发兵,他有很多顾虑!”
我点点头,说道:“不错,如果他发兵,他担心下面的人会抽他后腿,让他有去无回!”
我来也点点头,说道:“不仅如此,如果皇帝出兵,战胜还好,战败之后他将身败名裂,他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我说道:“据我了解,他念兹在兹的目标在肖家村!”
我来也不由愣住了,他冷冷的望着我,双眼如钉子一般盯着我,说道:“肖家村只可智取,不可强攻,皇帝一定知道其中的要害!”
我摇摇头,说道:“我担心皇帝会不顾一切的发兵扑向肖家村。这样一来,白世道就会两面支持,从而分散蒲一安的压力。”
我来也哈哈大笑,说道:“宋嘉声啊宋嘉声,也还是太幼稚了,皇帝是很仗义,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是皇帝也是有底线的!”
“哦?”
“嗯,他不可能牺牲自己成全别人,他只能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他担心蒲一安倒掉之后,就会成为白世道的下一个目标,因此,才如此支持他的偶像。”
辰亡齿寒!北宋不知此道而亡国,南宋也是如此。
我站起身来遥望大海,大海波涛汹涌,但是即便如此,还有很多冲浪的人,他们敢立潮头,勇于探险,他们生来就是为此而活的。
他们将人生的意义交给了大海,交给了波涛,我来也静静的思考片刻,问道:“宋嘉声,对我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们谈了这么久,从上午谈到下午,从下午谈到黄昏,从黄昏谈到深夜,谈了这么久,他就是让我加入他们这个组织。
这个组织极其严密,就是要推翻皇帝,建立一个像五连邦那样的国家,让他们的首领叫执政官。
我不由笑了,觉得他们实在可笑,这很幼稚,我来也瞪着眼睛,很有精神,他咄咄逼人的说道:“我们的老大就是店老板李发逵,他是能做出这样一番伟业的!”
我记住了这个名字,原来在空灵世界也有一个李逵,这个李逵依旧热情好客,有血性,只是他现在成了老大,他是一个非常有志向,有追求的人。
一阵风吹来,吹灭了房间的蜡烛“铃!铃!铃!”我的耳边再次响起铃声,当我重新点上蜡烛,发现我来也已经走掉了。
我想这阵风一定是一个暗号,催促着他离开,他在我这里已经消磨了大半日,但是他无功而返。
我依旧很执着,我不会参与任何的组织,我只是一个打工卖命的人,我只是乐于探索、解决一些疑团而已。
深夜,我正要休息,大海的涛声声声入耳,也有船只鸣笛的声音,这些靠海生活的人依旧忙碌,在战争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嗖!”的一声,我的窗前挂了一根绳索,我连忙起床向窗口望去,窗口很快探出一个人头。
我心下一惊,然而他很快开口道:“宰相陈有光有请,请速速相府一见!”
然后他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很快消失不见了,可是相府在哪里?陈有光又是何许人也?
不过,我很快就顺着这根绳子跳下去,那个人果然在等我,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
夜晚的风很大,犬吠声此起彼伏,只是路上没有人,这绝对是一个空明寂寥的世界,人们都安详得睡去。
不安分的正是我们,我们在寻找什么正义。
到了相府门口,那个人停下了脚步,他随即向远处奔去,留下我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相府门口。
但实在太突然,太突兀,太冒失了,我到底是进还是不进,这都是一个难题,我拾阶而上,月光下门口的石狮更加巍峨。
狮子上似乎血迹斑斑,我相信这里一定刚刚发生了什么惨事,若非如此,这些血迹早已被冲刷干净。
我扣下了门环,府内还没有人回应,那个人在远处着急的向我招手,我这才发现他的走掉意不在于此。
我赶紧跟着他跑过去,他趴在墙根学了几声狗叫,学得惟妙惟肖,刚刚安静下来的夜,突然间又此起彼伏的传出狗叫声。
一犬吠形,百犬吠声。
就在那一刻,墙上顺下梯子来,他登上去,也叫我登上去,然后我们又从院内下梯子。
他如一阵风,匆匆的在前面跑,我在后面匆匆追,我很快来到陈相办公的廊檐下,这个人又从正门处跑开了。
我不敢贸然打扰陈相的工作,而那个人蹲在墙角不是在撞墙,而是在挖坑,然后他招呼我过去,让我一起挖坑,而且直接就用手,实在太搞笑了。
我们扒了两下,发现这里有一个洞口,仅容一人钻进去,他首先钻进去,然后我也跟着钻进去,我们进了密室。
密室里还有一个陈相,跟刚才在上面办公的陈相一模一样。
陈相看到我们进来便站起身,那人道:“他来了!”
陈相便问:“来了?”
那人“嗯!”了一声,扭头便出去了,他将洞口恢复原样。
陈相招呼我坐下,说道:“我知道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因此你一定能够帮助我们!”
我没有说话,就静静的听着他,他又说道:“我希望你能够为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带来和平。”
我不由笑了起来,这一笑,拘谨便消失了,我又重新找回了自己。
他依旧很严肃,说道:“我想你已经了解了这个世界,现在整个国家,整个世界都处于危急关头!”
我闻之,没有再笑下去,我使劲儿保持严肃。
我淡淡说道:“没有矛盾就没有世界,我们何须如此忧伤,不如顺其自然吧。”
陈相很惊讶,我的回答让他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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