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着说“不过就是看模样,看性情。不必看她们的出身,出身低倒好,随便封个答应,才人的就是。”
皇后看着规规矩矩的锦桦,笑着说“太后放心,臣妾找了好帮手了。殿选那日,臣妾和锦妃,静妃同去”。
两人站起来,推脱着,
皇后笑着说“也叫她们看看,什么是皇家威仪,什么是一宫主位的天子妃嫔”!
太后听了连声说好,看着锦桦说“哀家不许你们推脱,皇后的意思就是哀家的意思。你们只管盛装前去,好不好的,总是能挑出来几个好模样能瞧的”!
锦桦听了,只得和静妃笑着应了。
两人一起出来,皇后笑着说“本宫只管摆出皇后威仪,你们只管露出一宫主位的气势就好!那些地方小吏的女儿们,哪里知道深宫的滋味。压一压她们,也好叫她们有所畏惧,免得以后多生事端”。
锦桦知道她在提点自己,躬身谢她。
皇后身边的许嬷嬷,邓姑姑早在长乐宫门迎着。
在众人的拥簇中离开。
静妃看着她,低声说“后宫从来都是女人的后宫,只要活着,就有外人看起来的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既然荣华富贵这样简单,那就活的舒服点。”她惬意的看着头顶的那片天,白云,蓝天。
锦桦看着她,都说荣妃美貌,未尝不是为了恭维三个皇子的生母。静妃有种书香气息,素面朝天的有种淡雅娟秀,说出来的话,却悠然觉心宽。皇后贵为一国之母,比起她这样的气度来还是稍有逊色。
静妃扬着眉,斜飞媚眼的说“这宫里,从不缺美人。就是我这张脸,惹了是非。要不,这个时候,我一定是带着我的儿女在农庄里自在逍遥。”她有着后宫女人不多见的大眼睛,她用自己颓丧的神色藏起来自己的神采。寂寞深宫,怡然自得。
锦桦笑着说“果然是个美人,殿选那日你就来个艳压群芳好了。”
静妃笑着说“正有此意”。看着脚下的花丛,她低声说“那些女孩子怎么知道深宫的无情呢?她们满眼看得是你的风光,满心想得就是如何取而代之。却不知道百花争艳,只为取悦旁人。”
锦桦远看一片水色说“好不好的也是要进来一遭,不看看咱们这些皇帝的女人,岂不是白来一趟?”
静妃凑近她,低语着“妾以为,后宫晋位就在这几日了。”
静妃停下脚步,身后远远跟随的玉珠,玉秀带着几个小太监赶忙跟过来,一行人转过花径,一路赏花回了朝华宫。
彩萍紧跟几步,在锦桦身后。
锦桦慢步走到无极湖畔,垂柳婀娜,湖水清澈。
彩萍说“太后长住长乐宫,也是独爱这里。取其长乐无极之意,虽然省事,却也应景”。
锦桦淡淡说“我自德宗十一年入宫,至今不知不觉竟7年了。如今想想,都说时光如梭,果然不错”。
彩萍笑着说“娘娘绝代风华,数尽咱们晋安几朝,哪里有像娘娘这样,刚过了二十三的整生辰就位居四妃之首,得尽太后皇上荣宠的呢!就是先帝宠爱的昭贵妃,也是近三十才晋位……”此言一出,慌张跪下。
锦桦并不介意,淡淡说“先帝最宠爱魏贵妃,昭贵妃,两位贵妃沆瀣一气祸乱朝纲。魏贵妃殉葬,昭贵妃也幸亏是提前死了两年,保全了贵妃的体面”。
她看着彩萍说“起来吧,也不怕肿着脸,让宫里的奴才笑话”。
彩萍看她脸色,近前低声说“宫里曾经有谣传,说是,如今的太后娘娘当年毒死了昭贵妃”。
锦桦看了看身周,那些宫人太监都远远站着,心里略觉安定。
锦桦走上游廊,早有伶俐的宫人快步上前铺好软垫,一旁侍奉。
锦桦笑着说“你们也四处逛逛吧,整日里待在瑶华宫,只怕闷坏了吧。只是不许乱跑,惊扰了太后可是大罪”。
年轻的宫人欢快起来,谢恩以后就三五个聚在一起,在湖边玩耍。
锦桦看着湖水一漾一漾的水纹,示意彩萍近前来。
彩萍知道锦桦等她说话。
她低声说“奴婢如今是瑶华宫的人,只能是把自己知道的,听到的,都禀告娘娘知道。”。
锦桦面无波澜的说“我入宫是太后的旨意,既然是皇上的女人,自然就是一辈子守在这个皇宫里。很多事情,我不想知道。但是,听说了,还是得问个明白才好。若是谣言四起,还得细查才行”。
彩萍心里大安,只看着远处碧波荡漾,低声说“先帝子嗣有限,虽然早立太子,却最宠爱长子韩王殿下。韩王生母早亡,先帝格外怜惜。自幼跟着先帝长大,于两位贵妃颇为熟识。两位贵妃虽然荣宠后宫,没有子嗣也是无用。韩王聪慧,两位贵妃待他,倒是有几分真心。而当今太后,虽然位在中宫,其实早已被冷落多年。太后心思细密,荣妃长子一事,只怕娘娘也深有感触罢。”
锦桦只看着湖水不语。
彩萍说“昭贵妃也曾有过身孕,不知为何却小产了。先帝震怒,严命细查。结果查来查去,都只有中宫冯姑姑有疑点。冯姑姑擅长药理,曾经出入昭贵妃处。”
锦桦低声说“结果,冯姑姑没事,后来还做了长乐宫的掌事嬷嬷。”
彩萍应了一声是。接着说“荣相那时就曾经彻查昭妃小产一事,后来更是曾上书先帝废后废太子,改立韩王为储君。哪知道昭妃突然暴毙,先帝几欲癫狂。没两年,也就去了。”
她语气没有起伏的说“太子登基,太后命魏贵妃生殉,处死了韩王,处死了拥立韩王的李家整整三十多口人。如今,李家最后的一个人也没了……”
锦桦看着不远处的宫人们,整理着自己的裙摆说“很多往事不如不知道,你能活着,也是太后和皇上的慈悲。”
说着缓缓站起来,看着她说“本宫今天没有听到你这些话,你不过陪着本宫在此小坐而已。回去吧,回去也踏实歇会儿。太后如今年纪大了,过去的事,不许再提了”。
彩萍低头应了“是”。
锦桦笑着说“太后长乐无极,皇上才能放心”。
宫人们看见锦桦站起来,就知道是回去的时候了。
一路上指花谈花,指水聊水,难得的悠闲。微微汗意的时候,彩霞迎了过来,笑着说“奴婢们都说早该回来了,却是踏春赏花去了。”她进前低语“荣妃娘娘去了太后处”。
锦桦扶着她的手,笑着说“这两日就要殿选,许是荣妃娘娘不放心,定要亲自去瞧瞧才放心”。
彩萍也笑着说“娘娘那日一定要带了奴婢们去,奴婢们也想瞧个热闹呢!”。
穿过小道,走了捷径,回到瑶华宫。热水齐备,彩霞小心取下锦桦头上沉沉的簪钗步摇,脱去厚重外服,服侍她沐浴。
朦胧一觉,还是觉得身上困乏。
彩萍轻声说“还是请了太医来放心”。
彩霞摇摇头说“娘娘总闻不得汤药味道,不如做几道药膳来吃。”
正殿里三个孩子吵吵嚷嚷,锦桦听得头疼。对着彩霞皱眉说“幼年祖母说过,日头底下呆得久了,最是让人不适。今儿我就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带着哥儿去后殿,我静静睡睡就好了”。
到了掌灯时分,也不见好。彩萍只得偷偷给赵诚德带了消息。
皇帝去了后殿,见几个孩子拆房揭瓦一样的淘气,毫不在意。抱起最小的良辉和稍大的良逸,亲着两个孩子软乎乎的脸蛋,心情大好。又和小大人一样的良恒说了几句话,才让嬷嬷们带走洗洗就寝。
锦桦只觉得脸上凉凉的,痒痒的。有气无力的说“阿恒,不许闹。”
皇帝躺在她身边,低声说“殿选是太后的意思,你也不必这样放在心上。是不是朕这两日没来看你,你心里不自在了”。
他这样自作多情,锦桦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依偎在他怀里,实在是头疼着,懒得说话。
皇帝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朕也是,又不是毛头小子,怎么只是遇到了你,就这样整日里惦记,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了。”他温柔的吻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唇。
锦桦迷迷糊糊,被他这样吻着,倒也不嫌烦。她搂着他的脖子,娇声说“有一天你会不会真不要我了”。
皇帝的声音低沉又温柔“不会,朕就是不要天下,也得要你”。
他解开她的衣襟,把手伸进去。
锦桦浑身酥软,在皇帝耳边娇娇的说了两句话。
皇帝大喜,一下子抱紧她说“真的”!
锦桦低声说“只怕是错不了”。
皇帝瞧着她媚丽娇喘的模样,哪里舍得放开。在她耳边吹着热气说“今晚朕伺候你”。
锦桦撒着娇说“臣妾可不敢,唔……”
帐子里,女人呢喃娇吟,似哭似笑。男人柔声哄着,百般讨好。
门外的赵诚德低低干咳了一声,对着两个红着脸的瑶华宫的大姑姑说“我去喝口茶,这个时候怎么这样热。”
彩萍彩霞忍住笑,彩霞低声说“今儿你先守夜,我后半夜也替换你”。
彩萍也低着声音说“你多睡一会罢,那天我睡过了时辰,你不是也多守了一个多时辰嘛”。
彩霞笑着悄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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