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爱玛升任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德联络办公室主任,专门对接英德贸易往来、法律纠纷等项目。身为司长的本杰明很看好这个年轻的后生,不仅为她出色的工作能力、良好的社交态度(因为魔法部里面的怪人真的不少),还为她不媚俗的品质——意思是,爱玛是一个实干家。

    由于工作性质发生了变化,她不得不参加一些应酬活动,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巫师传统宴会。之所以说是传统,是因为宴会的规格、流程等内容严格遵循了自上世纪传承下来的配置:黄昏时刻开始举办,在日落时分开启第一瓶香槟,简餐之后由十二对男女巫师负责开舞,随后狂欢到深夜十二点整。

    鼠尾草香薰的气息已经弥漫到皇家宴会厅的四周。踏过一块小草坪,爱玛将邀请函交由门口的卫士查看,上面的花体字自动转变为“尽情享受夜晚吧,爱玛·格林小姐”,一朵香槟玫瑰自动别在她的左胸。

    宴会的主办人是爱德华·凯恩斯阁下。由于食死徒针对麻瓜的种种袭击活动,麻瓜首相不得不选择性遗忘一些不愉快的过往以及摈弃一些世俗偏见,开始与巫师世界的权威机构合作,共同抵挡黑暗力量的威胁。他们勇敢尝试的第一步就是开办这种容纳了麻瓜与巫师的宴会,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联络彼此的感情。

    “1个、2个、3个……哦!一共5个麻瓜,他们管这些人叫什么?内阁?”卢修斯使用一块绣着金线的手帕堵住了自己的鼻孔,他向爱玛偷偷抱怨道,“纳西莎经常说,麻瓜身上臭烘烘的,我看事实的确如此……”除了他以外,被邀请的名流还包括艾弗里、卡卡洛夫等人。

    艾弗里困在了一群商人的包围圈中,不过他显然乐在其中。为了打开自家美容药剂在法国的销路,他不惜自学法语,给那些高傲的法国人捧臭脚。爱玛举起一杯香槟,遥遥地向艾弗里举杯示意,与此同时,她的中指与食指交叉,祈祷老朋友的美容药剂可以凭借这个机会卖过对角巷的普瑞姆派尼尔夫人。

    卡卡洛夫与一群德国巫师站在一起,他们一年四季都会使用动物皮毛装饰自己,并且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以此来掩盖皮肤上的纹身。他先是向马尔福行了一个鞠躬礼,随后,爱玛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右手搭在他的虎口,忍受了一个吻手礼。随后,卡卡洛夫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露出了两排仿佛被烟熏过的黄牙。

    爱玛知道,这是一个新加入的食死徒在向他们示好,更何况,卡卡洛夫还是一个外国佬。而他之所以加入伟大的事业,也只不过是想在黑魔王实现了巫师的荣耀之后分一杯羹罢了。

    而爱玛之所以要对他笑面以对,是因为最近的一次投票选举还要靠卡卡洛夫的“银舌头”来驯服几位德国魔法部的官员,为黑魔王的竞选事业添砖加瓦。

    几位来自美国的塞勒姆女巫也在入席之列,不过,她们显然更向往传统的巫师集会——蝙蝠羽翼制成的帷幕、巨怪腿做成的伞架、用巫毒娃娃替代香槟玫瑰、焚烧迷迭香与鼠尾草提升灵性……

    “看,凯恩斯还邀请了妖精……”爱玛用手背遮住了偷笑,她心里在想,愚蠢的麻瓜!他一定是将妖精与麻瓜世界当中的银行家化作了等号,殊不知,这些生灵的社会地位一直处于尴尬的状态。

    “太棒了,待会儿保不齐还有蹄子上面沾满了泥巴的马人要发表祝酒词呢……巴格诺在对你招手,爱玛,快去!”卢修斯推了一把犹豫不决的爱玛,他扬了扬眉毛,那表情就像是鼓励女儿快去社交的老父亲。

    巴格诺女士与黑魔王的竞选对手策林根站在一起,有几只矮小的妖精正在他们身边的小矮桌旁吃金币饼干。爱德华·凯恩斯在他们身边抬起了皮鞋,跃跃欲试,看起来想要在妖精身上施展他的坏心眼。

    “龌龊的麻瓜……”,爱玛扬着热情的笑容向巴格诺女士快步走去,不过她的右手偷偷做了一个动作。只见,一只狼蛛从凯恩斯的左肩向他的脖颈爬去,阻碍了他接下来的行动——他惊恐地乱喊乱叫,可没成想脚底又打滑。当他试图拽住餐布为支撑时,堆叠齐整的香槟失去了平衡,纷纷洒落在他身上。

    不过,在场的巫师们并没有几个真心想帮助他的,他们还要尽力保持不要笑出声来。只有侍者履行了自己的职责,给他的定制西装来了一个“清理一新”,将轰然倒塌的香槟塔“恢复如初”。

    而此时,爱玛恰好走到了两位魔法部部长的面前,亲切地打了个招呼。

    “哦!策林根先生,这就是我和你常说的那个年轻人,爱玛·格林,英德联络办公室的主任……我想你也听说她的成就了。”巴格诺女士亲昵地拢过爱玛的肩膀,她身上的流苏拂过爱玛光洁的臂膀,让爱玛如触电般精神一振。

    策林根先生并没有展现出预想的热情,他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过除了这个原因,想必还有其他的——“哦,米里森,我知道,我知道……(他的舌头很平直,导致他说出来的英文十分板正、几乎是每句都有重音)她引进了我国滞销的噩梦藤,然后在列支敦士登卖了个好价钱。刚上任没多久她就修改了几条引渡条例,这下,德国的黑巫师可能都要涌进伦敦寻求政治庇护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策林根先生一边审视着爱玛的脸色,一边使用第三人称回应巴格诺女士对爱玛的称赞。

    巴格诺女士的嘴微微张开,然后又尴尬地合上了。她本来想让爱玛在策林根面前混个眼熟,这样推荐爱玛进入巫师联合会担任议员就会容易许多了。但是显然策林根对于新上任的英德联络办公室主任颇有微词。

    “感谢您对我近期工作的评价,策林根先生。我承认,倒卖噩梦藤的确是投机倒把的行为,但我想,或者下次有什么商机,我司可以与您的人展开进一步合作。至于引渡条例……这并不是对巫师犯罪的纵容,鉴于两国特殊的地理隔阂,越洋引渡导致罪犯逃脱的失败率还是很高的,这样做可以加强我们的管辖力度。”

    爱玛好脾气地举起了酒杯,示意小心眼的策林根先生或许可以与自己达成和解。后者不再吐露诘难之词,不过还是再三强调了关于两国贸易之间的进一步合作问题。

    之后的宴席上,爱玛跟着巴格诺女士向麻瓜首相、内阁大臣、社会名流等等一一问好,手里的液体也不再局限于香槟,而是不停地更换葡萄酒、白兰地、蜂蜜酒等等。等到再重新与马尔福碰杯的时候,爱玛已经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了。

    不过,就算是醉得厉害、脑袋发昏,她还是隐晦地向马尔福提了一嘴:“麻瓜首相刚才没忍住对巴格诺诉苦,他希望魔法部这边增派几个傲罗过去保护他。”

    卢修斯拍了拍爱玛的肩膀,他看得出来爱玛已经不胜酒力了,脸颊酡红、眼神迷离,需要费好大劲才能聚焦到自己的手包上——“你自己能回去吗?我可以让多比送你……(‘不用,不用,我还没醉到那份上,我还能再来几瓶。’爱玛的笑容变得无比滑稽,她勉勉强强靠住了餐桌的边缘才能站稳。)

    “好的,好的。侍者,送这位小姐到大门口……爱玛,你先走吧,我待会帮你跟巴格诺说一声。”卢修斯的声音就像从天际传来,然后在爱玛的脑袋周围转了几个圈,随后才跑进了她的耳朵里。她胡乱地点点头,然后搀着一位年轻英俊的侍者,磕磕绊绊地走到了可以幻影移形的草坪。

    后来,她也忘记了自己是否对那位长着一张的娃娃脸侍者做出了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不过,依照她的秉性,没有刮一刮那位小可爱的脸蛋肉,她是不可能走的。

    总之,当她稍微有些清醒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斯内普的家门口——蜘蛛尾巷的凉风也没有将她吹得多么清醒,因为她不管不顾地在深夜十二点敲响了好朋友家的掉漆木门。

    爱玛只觉得眼前这个掉了漆的木门很熟悉,积攒了厚厚的灰尘、没有门牌号,看上去几百年没有被开启过了。没有得到回应,她便锲而不舍地敲门……

    其实早在几分钟前,刚刚睡着的斯内普就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虽然他睡在二楼的主卧,距离门口比较远,但是由于特殊的工作性质,无论是在白天黑夜,还是在入睡时,他都不敢放松警惕。不过,这个点砸门的应该是某个喝醉了的麻瓜邻居,怪他疏忽大意了,最近居然没有在门口设置“麻瓜驱逐咒”。

    待到敲门声愈演愈烈之时,斯内普猛地掀起了被褥,他嘴里嘟囔着难听的话,“该死的麻瓜,蠢猪、败类……”,然后用脚尖从床底下勾出自己的棉拖鞋,脚步重重地走下楼梯。

    他已经准备好了,待会,他要给这个深夜搅乱他安宁的人施个恶咒。可是当他猛地拽开门,入眼的却是一个醉醺醺爱玛,她嘿嘿傻笑了一下,然后进门前被门槛绊倒了,接着直愣愣地摔进了自己的怀里。

    梅林的胡子啊!是这个讨债鬼!

    斯内普认命地将迷迷糊糊的爱玛转了一个角度,之后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踩上吱呀作响的老旧楼梯,几顶垂下来的烛灯在他的头顶上晃来晃去,爱玛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了。

    最后,他动作轻柔地将爱玛放入自己刚才掀起一角的灰色被褥里。

    他坐在爱玛的床边等了一会,期待她会不会自己清醒过来。在这期间,他还坏心眼地戳了戳爱玛的脸蛋肉、捏紧了她的鼻子,然后这个鬼东西居然开始口呼吸,这让他的叫醒计划最终破产了。

    看来她今晚不得不住下了。斯内普盯着四仰八叉的爱玛考虑了一会,他不懂得卸妆,思考了一下清理一新会是什么效果,不过他还是放弃使用清理咒语去处理已经干涸在爱玛脸上的精致妆容,最后决定用冷水给爱玛擦擦脸。

    他一边将糊在眼睑处的眼线擦拭干净,一边小声骂爱玛是“酒鬼”、“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家都不知道在哪了,没脑子的家伙”等等,待到擦完了还狠狠拧了一下爱玛的脸蛋。

    吃痛的爱玛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看到了头发乱糟糟、穿着灰色棉睡衣的斯内普——“西弗勒斯,为什么?”

    看来她彻底喝断片了,斯内普心里有些不爽:“没有为什么,现在,睡觉。”

    他习惯性地皱着眉头,面色一如往常的严肃。只不过,昏黄的光线雾化了他的棱角,让他的黑眼睛更加丰富了。

    爱玛忍不住伸出手去触碰他眉心的竖纹,接着滑落到他的鼻子。当指尖快要转移到黑曜石般的眼睛时,斯内普敏锐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动作迅速地将她整个人裹进了被子里,最后,他还压实了被子的四个角。

    “现在,我将你封印在被子里了,你要好好睡上一觉。因为我明天要找你算账。”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双手抱胸,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得意神情,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件亮片晚礼服穿在爱玛身上是如此难受,“西弗,你起码要帮我把晚礼服变成一套棉质睡衣吧。

    斯内普的双颊有些发烫,他嘟哝着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将那件裹胸的亮片礼服变形成灰色的条纹睡衣,就像是救助站里面的乞丐、流浪汉穿的款式。

    不过,他并不为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感到抱歉,而是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次压实了被子的四个角,随后用魔杖熄灭了头顶上悬挂的小烛灯,感谢梅林,他关门之前还一本正经地说了晚安——“晚安,西弗勒斯。”爱玛小声回应道。

    爱玛将半张脸以下都埋进了被子里,狡黠的蓝眼睛随着斯内普的动作滴溜溜地转动。在斯内普将床头的油气灯熄灭、接着带上了卧室的大门后,爱玛才敢偷偷潜进被子里面,贪婪地呼吸斯内普的气息:街边的冷杉、地下室的魔药材料、淡淡的福尔马林、皂角……她心满意足地将身子向上蹭蹭,然后将脑袋安置在斯内普的枕头上,侧过身子沉沉地睡过去了。

    这一晚上,斯内普是在沙发上度过的——爱玛睡了二楼主卧,而他的小房间很久没收拾过了,估计狐媚子都在床褥的夹层里面抱卵了。他也懒得折腾,毕竟天一亮,他还要起床给爱玛熬制一锅解酒剂。

    他可真是个称职的好友,照顾一个醉到连家门都分不清楚的傻瓜大笨蛋,还要赠上一瓶免费的解酒剂,不过他要启用一口崭新的银坩埚了,因为他也不确定上一锅东西的毒性残余究竟会有多少……他还想让爱玛多活几年呢。斯内普沉沉地笑了笑,随后陷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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