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人匆匆散走了，四下静悄悄的，只能听见微风吹柳，蝉鸣声声。
此时时嘉誉已经将人抽离，鼻息都是桃子的清甜酒气。对于程熙的主动，他有些微怒，“发什么疯？”
程熙被抵在桥上保持着距离也不恼，睫毛轻煽，尾音上调：“我可是校花，整个t大你找不到比我好看的，陈妮不行，秦羽岚也不行。”
时嘉誉压着声音问：“所以呢？”
“所以，你忍得了么？”程熙仰着头，眼神隽永，言语间的轻佻无疑让人气血上涌。
时嘉誉一顿，心尖很烫。
“不演出了？”
程熙摇头，眼神坚定非常。
时嘉誉没吭声，半分钟才有所动作，他退后一步把人拽走。
车就停在不远处，又很快驶出校园，奔着小区而去。
“我靠，刚才那是程熙不？”
陈以涵和周璇本来顺着旁人的指引往这边找人，结果扑空只看见一个背影，那身衣服亲自挑的再熟悉不过了。
但是旁边的男人，树影半明半昧，让人看不清。
“靠！哪个狗男人，敢泡我们校花！？”
周璇点头，在车扬长而去的时候，其实她看着车牌号出神。
“被你骂狗男人的。”
“是时嘉誉。”
—
全程无言，程熙亦步亦趋的跟着时嘉誉的脚步，望着他笔直的脊背。
其实经过刚才的沉淀，酒精从身体里消散不少，程熙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但是前面人已经打开门。
“我……”
话音未落，一股力量直接把她抽进房间里，脊背抵在墙上，双手被迫搁在头顶，有一股力量紧紧的压制，动弹不得。
黑暗包裹着两个人，一切细小的音响都格外清晰透彻，就像她身上还在晃荡的铃铛吊坠，以及那砰砰的狂跳的心脏。
呼吸声渐近。
程熙神经紧张，但是很快她听见兀自的笑了一声。
在她弄不清楚这声笑意来源的情况下，开关声清脆，房间被暖黄色小灯光晕染。
“一梦敦煌，还真像个仙女。”
时嘉誉上一秒轻佻，但是下一秒脸色一变，把她的手放下来拽着走进到浴室。
程熙被他放置在淋浴下，稍一抬手，淋浴的被打开，冰凉的水滴倾泻而下，把程熙从头浇到脚。
“你干什么？”程熙冷的一个寒颤，瞬间清醒。
程熙不能动，时嘉誉就在她面前用胳膊圈着她。
西服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脱下去，现在只有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跟她一样淋着冷水。
不知道意欲何为。
“程熙，我给你最后的清醒。”
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这道声音挤进来，有些许的低哑，但是却字字清晰，像是最后的警告。
“要是你再迎上来，我就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了。”
程熙伸手把淋浴关掉，仰起脸，睁开带着水汽的眸子。
气氛比刚才的冷水还要凉的透彻，水滴从头发，脸颊，衣服上滑落，与地上的水一起汇合，发出逼人的压迫声音。
她胸腔里满是怒意，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来着哪，是对时嘉誉的粗暴对待控诉，还是对自己的荡漾所伤心。
总之，心里像是堵了一块棉花，这棉花被水浸泡后一直下坠，重的不行。
她眼神澄亮，说：“”
我有什么后悔的，不是你包我了吗，还要感谢你给饭吃呢。”
时嘉誉有时候会给她赚钱，程熙照收不误，光是为了钱和和借着高中的情意靠近他的人设也不能倒。
“我不是说了么，玩玩。”时嘉誉声音沉沉的，眼神晦暗不明。
程熙笑了，就像是一个仙女悲切的伤心，但是很快又变的明媚。“玩玩，不应该这么玩吗？”
程熙轻而易举的再次吻了上去，宣誓着主权。
时嘉誉捏着程熙的腰身，带着不明的警告。
“程熙，你可要想好了。”
他不会中途给你退出去的时间的。
程熙不回答他的话，上前亲了他的脸颊以示决心，退回来后目光灼灼，带着少女的期许。
“殿下，要江山还是要美人啊。”
时嘉誉没说话。
下一秒将话语尽数堵了回去。
程熙的手腕被抬到头顶上，双手交叉。而她整个人也被压冰凉的瓷砖上，不留余地的迎接这这绵长又霸道的吻。
这吻更像是掠夺，
更像是释放。
腰间炙热交替，时嘉誉另一只手轻触少女脊背，一路向上，挑着身上着那层薄纱。
程熙大脑瞬间空白。
！
时嘉誉终于放过这双唇，他咬了咬舌尖，刺痛感让人充实。
如果他不曾从黄毛嘴里知道那个故事，如果不是程熙的挑逗，他绝不会碰。
但是现在，命运推着他靠近，他不想抵抗了。
他低头，又附在程熙耳边。
“这身衣服很好看很适合──”
“也很方便。”
在两人的暧昧中，程熙轻声溢出一句话：“我想要那本书。”
时嘉誉顿了一下，嘴角上扬。
看来清醒的很。
夜色逐渐沉寂，房间里铃铛依旧泠泠作响。
江山还是美人？
他都要。
—
晴日，无风。
在一阵闹铃的震动下，床上的两个人都醒了。
程熙迷糊着眼睛，白嫩的手腕够到手机，将闹铃摁了一下去。
接着入眼的是一堆的几个未接来电，已经陈以涵的消息。
程熙清醒不少，拖着疲倦的身体起来，点开手机。
先是陈以涵问她在哪的消息和电话，那时候应该是她和时嘉誉被困在桥下的时候，手机静音所以没看见到消息。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程熙突然想起来，昨天有点冲动，把人鸽了。只是陈以涵后来找不到她，没有轰炸过来让她有点奇怪。
程熙放下手机再扫了一眼床边地面，挺狼藉的，似乎明晃晃的告诉你昨晚的疯狂。
“不再睡会？”身边人眼睛已经睁开，头发蓬松，却掩不住清隽的帅，声音带着刚清醒的慵懒，不锋利，足以让人恍惚。
程熙感觉到自己的脸滚烫。
到很快她就把情绪压下去，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如平常语气说：“我没有衣服。”
看着地上的衣服被扯坏，头饰装饰之类的也都被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程熙突然心悸。
这衣服绝对不会便宜，要赔。
时嘉誉没说什么，起身后打开柜子，从里面抽出一套轻便的运动服，丢在床上。
“穿这个。”
他从被窝里出来，只穿了一个短裤，上身明晃晃的，露出锁骨，肌肉。
他身形匀称，肌肉在身上并不可怕，反而紧实，线条流畅。
他接着又从柜里拿出一件黑色卫衣套上，一转身见程熙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笑道：“你不穿衣服，干什么呢？”
程熙别开眼睛，“你走了我穿。”
“看都看过了，程校花你害羞什么呢。”时嘉誉依靠在柜边，声音不同平常的温柔。，“还疼吗？”
程熙脸色有点苍白，她一手拿着被子，一手捂着肚子说，“还好。”
时嘉誉没表示，他走出房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话，“穿完就出来吃饭。”
程熙每一动，身上都酸疼，尤其是腰。
她把衣服套上，大小正合适，又去卫生间换了卫生巾，出去后她问时嘉誉：“这衣服不是你的吧。”
时嘉誉在桌前看手机都没有抬头，说：“昨晚连带着那个东西一起买的。”
是的，昨天没有干什么。
气氛是到了，连带着程熙的姨妈也到了，这一晚被姨妈痛折腾的不行。
程熙没有想到这个月会提前几天，更不会想到是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之下。
她不知道时嘉誉做何感想，但是昨晚缓解她的尴尬，照顾她的却是是时嘉誉。
时嘉誉替她整理好一切，又给她冲了红糖水。
全程程熙都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木偶，被安排着，程熙记得时嘉誉好像很温柔，甚至迷糊着躺下的时候，她觉得有一双手炙热，包裹着她的肚子。
不知道是糊涂了，还是做梦，怕自讨没趣程熙没再问下去。
本来以为两个人的今天会很尴尬，但是似乎没有，时嘉誉摆弄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东西，似乎没时间理她。
外卖敲门，时嘉誉才从手机里起身，将外卖打开，把里面的白粥放在程熙面前。
程熙没客气，打开就喝，折腾一晚，真的整个人都虚脱了。
在几口下肚后，胃里暖烘烘的。
突然，时嘉誉伸手，递过一张卡。
卡身呈黑金色，低调又奢华。
程熙不解的看他，时嘉誉回道：“密码六个六。”
“给我？”
“赔衣服钱。”
“……时少爷阔绰。”
程熙抬手将卡收进口袋。
时嘉誉余光看见，接着说：“今天上完课回寝室收拾收拾，以后住这里。”
他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像是通知。
程熙喝口粥，咽下去虚弱的问:“来这？”
时嘉誉从手机屏幕上抬眼，没说话。
程熙知道是没办法说下去。
喝完粥，程熙将垃圾收好，身上轻便，只有一个手机。
时嘉誉回房间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装出来。
“你也要去学校吗？”程熙问。
“不去学校你当我无业游民吗。”时嘉誉简单回答。
“可我很少在学校见到你。”
“你想见我？”时嘉誉不紧不慢的说。
程熙一慌，低头往门口走，“只是好奇你们怎么课那么少。”
“都提前修完了。”时嘉誉这句话说的风轻云淡但是却很有资本，不会有人质疑。
程熙本来想穿鞋，弯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回头看站在后面的时嘉誉，问：“书，我可以拿走了吗，昨天你说的。”
时嘉誉侧头，言语中颇有些别的意味：“记得挺清楚，除了这个，还记得什么了？”
说实话，程熙也记得来姨妈前面的事情了，后来肚子像是绞肉，刀刮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意识涣散。
程熙斩钉截铁的说：“没什么了。”
她应该没说什么胡话。
时嘉誉冷哼一声，低声道：“白疼了。”
程熙自然是没听清这句话的，“什么？”
时嘉誉没动，低身穿鞋，说：“我什么都没得到，你空手套白狼？”
“……”
什么叫空手套白狼？
程熙屏气：“昨天还不够吗？”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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