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润望着同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他看上去毫无咒力,只是个普通人,但正因自己方才没察觉到他,才让这男人的存在变得格外不可忽视。
“还不滚?”男人的声音不大,却很凌冽。
“你要谁滚?”七夜声音还有哽咽:“禅院甚尔先生,你要谁滚?”
藤原心里咯噔一下。
禅院,那个禅院?但这男人身上没咒力。不过说起来,他的确听过一些传闻。
禅院家有人拥有天与咒缚的身体,虽在按咒力排位的禅院家是被忽视的存在,可对其他咒术师而言却并非如此。
“今天是我唐突,这么晚,不打扰了。”藤原说着朝七夜点了点头,又看了男人一眼,迈步离开。
甚尔见男人离去,扯了个嘲讽的笑容,站直身体,望向七夜。
她哭了,虽然听上去很不客气,但是好事吧
“又在哭。”甚尔叹了口气:“说了不要让其他人看到这样的表情吧,什么‘你流泪的样子很美’,真恶心。”
“恶心的人是你吧。”七夜咬着嘴唇。
“之前的事”甚尔望向天空,又转向女人,“是我错了。”
七夜抱臂:“错在哪儿了?”
甚尔:“”
“哈哈,”七夜笑了出来,“你果然没想过。”
她转身就要走,甚尔跟了上去。
七夜开门进了走廊,甚尔按住了门边:“那个我真的错了。我不应该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你的感受?会恶心吧,有人和自己的妹——”
七夜听着就要炸了,消失了这么久,她以为他离开了,哭得和什么似的,又突然出现,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了,纠结下去气的是她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七夜问道。
甚尔回忆起这件事。
“女人?”孔时雨点燃了烟:“她睡了你跑了,哈哈,不可能——”孔时雨看到他的神情,把“吧”字咽回了肚子里:“知道了。”
他很快拿到了她的地址,在电话里说道:“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教你。买份礼物吧,越贵越好,少说话,再装装可怜——不,这你肯定不——”
甚尔挂了他的电话,转头看到便利店,走了进去。
“你脸上怎么了?”七夜见他眼下贴着创可贴,觉得心有些抽痛。
难道是去接任务,还受伤了,但至少该留个消息吧?
“没什么。”甚尔随意说道,好像才想起拿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打开后,绒布上放着一个翡翠手镯。她看了第一眼,就知道是顶级的成色。
七夜:“多少钱?”
“五千万。”
七夜:“”
就他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工作,却拿报酬买了个不能填饱肚子的镯子,真是笨蛋!
“拿这个回来,我的日记呢?”
甚尔:“”
他想了解这个女人,本来揣在衣服里,带在飞机上看。下了飞机后立刻被伏击,他随手把日记扔出去诱敌,后面又在火光里,灰飞烟灭了。
见他不说话,七夜决定放过自己。
“我不要什么仙鹤报恩。”她拿起手镯,拉过甚尔的手,把镯子套了上去。他的手很大,镯子半卡着,七夜望向他,一字一顿道:“五千万,把你卖给我。”
甚尔:“”
“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
女人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在离开的日子,他一直望着繁星,但哪怕最亮的星星,也没有她的这双眼睛这般,在他的心中燃烧得火热。
“成交。”他吐出两个字,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我是不是把自己卖得太便宜了,事后,甚尔想道。
她搂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甚尔抬手,用指节轻轻地蹭过她的侧脸。
嘛,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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