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给喻文州发完消息以后很久都没有收到回复。
心里虽然气不过,但论文还是得继续改。
灵感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有时候键盘敲着敲着感觉就来了。
时笙就是这样。
在她删删减减了好一阵子以后,灵感就跟爆发了一样。
好歹论文也已经到三稿了,需要修改的地方并不是很多。
加上导师给了很明确的修改意见和方向,时笙没一会儿就将四稿发到了导师的邮箱。
她的论文本来就是关于国画和油画融合发展的主题,写着写着该怎么改画的灵感也来了。
时笙从电脑那边起开,直接就画板架了起来。
也实在是因为怕做其他事情耽误了时间以后灵感就没了,宋婶里喊吃饭的时候她自己说了自己还忙。
喻文州进来就看到小姑娘正在埋头画画的样子。
跟下午一样,听到有人进来,小姑娘连头都没抬一下。
喻文州轻手轻脚的靠了过去。
他以为时笙是在画毕业设计的那幅画,但看过去以后发现不是。
时笙重新画毕业画的那天他是跟着熬了夜的,他记得清楚。
就算今天她心血来潮又要重新画,但这幅素描显然也是不符合她的论文主题。
喻文州几乎可以确定,她并不是在搞什么火烧眉毛的东西。
他有点生气,为了一些不用很着急的东西竟然饭都不吃。
“笙笙。”喻文州出声。
时笙没有抬头,但好歹也是理他了,回了一声‘嗯’。
喻文州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还没吃饭?”
时笙手里的动作没停,“待会儿吃。”
喻文州又瞥了一眼画板上的画,“画稿是要交吗?很着急吗?”
时笙顿了顿,急倒是也不急。
见鹿新书的编辑昨天联系的她,沟通了很久加上见鹿本人的意见,很快就定好了封面的大致走向。
两边商量了一下,定的交初稿的时间是下个月月底。
虽然现在用手绘屏的比较多,但时笙个人的习惯还是喜欢先用画纸打个草稿。
时间上确实是不用着急,但她今天就是突然来了灵感,想赶紧记录下来。
喻文州见时笙不答,“吃晚饭再过来画。”
时笙摇摇头,“不要,我不饿。”
她是真实的因为忙其他事情没觉得饿,但她的肚子很诚实。
话音刚落,时笙的肚子就很不给面子的叫了两声。
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尤为明显。
时笙也没想到自己的肚子这么不给面子,她有点尴尬的捂住肚子抬头看了一眼喻文州。
但喻文州的表情比她想象中要严肃很多。
“去吃饭。”他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严厉。
时笙抿唇,转了转眼睛道:“我现在灵感爆棚,可以待会儿再吃吗?”
喻文州摇了摇头。
时笙委屈巴巴,保证说:“我待会儿画完肯定去吃,吃两碗!”
喻文州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时笙见在他这里说不通,干脆重新将目光放回了画板上。
喻文州看着小丫头完全不打算理自己,感觉血压都跟着上去了。
“时笙。”
这次是连名带姓喊的,但时笙知道他要说什么,干脆一个字都没说。
喻文州站在旁边不动,时笙忙着手里的事情倒也不是很在意。
“啊!”
随着时笙的一声尖叫,她手里的铅笔落在了地上,人也直接被喻文州扛在了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以及头朝下带来脑袋充血的感觉,时笙的眼睛一下就红了。
“喻文州!”她挣扎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但喻文州脚步如常,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时笙又踢了踢腿,“放我下来!”
见小姑娘挣扎的过分,喻文州直接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时笙顿时就噤声了。
宋婶就看着喻文州扛着时笙出了书房,管她什么方式,能出来吃饭就行。
宋婶赶紧又把桌子上的菜端去厨房准备再热一热。
喻文州听着背上的小丫头没了动静,直接将时笙带去了餐桌那边。
只是刚刚把时笙放在椅子上,看到的就是小丫头一张通红还带着泪水的小脸。
刚刚听到时笙没动静,喻文州以为她是妥协了,谁知道是更大的反应。
他赶紧从旁边抽了两张纸巾,蹲下来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安慰:
“不哭不哭,我只是让你出来吃饭。”
时笙不理他,咬着唇直接撇开了脸,连眼泪都还没断。
喻文州有一瞬间的慌张,又赶紧转到了时笙的那个方向。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担心你一直不吃饭待会儿胃会不舒服,你刚刚肚子还自己叫了是不是?”
喻文州企图跟她讲道理,但生气的女孩子没什么道理可以讲。
见时笙的眼泪收不住,喻文州也实在没办法了。
他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好以后差不多刚好可以跟时笙齐平。
他将小姑娘半搂进自己的怀里,“对不起,我的错。”
时笙现在哭的抽抽搭搭的,就算想说话也说不出个名堂。
喻文州在旁边继续哄着:“我们吃完饭再去画好不好?”
听到这里,时笙就算哭都不忘继续摇头。
喻文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是你不吃饭胃痛怎么办,我上次才给你说过不吃饭的危害对不对?”
时笙都要委屈死了,“我又没说我不吃。”
小丫头现在是真的哭的惨,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喻文州又好气又好笑,“好,你没说不吃,但是我们要按时吃饭对不对,你看我出门的时候宋婶就做饭了,结果你现在还没吃。”
时笙憋着嘴,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可是我被其他事情打岔以后灵感很容易就没了。”时笙哭诉。
“我明明下午就写的好好的,都怪你亲我,然后我就忘了。”时笙继续补充。
喻文州成功被这句话给逗笑了,“好好好,下午怪我。”
时笙更生气,直接伸手捶在了喻文州的胸口,“晚上也怪你!”
“我自己坐在那里都不敢动,生怕灵感就动没了,你刚刚还扛着我!”她继续控诉。
说完,时笙又开始使劲哭。
真的是越想越气!
喻文州一边忍着笑一边给小姑娘擦眼泪,“好好好,那你现在坐好看灵感还在不在。”
语毕,他扶着小姑娘自己一个人在椅子上坐好。
他拂过小姑娘已经哭到微肿的眼睛,又问:“还在不在?”
时笙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又闷闷的回了一声‘嗯’。
喻文州简直哭笑不得,“好,那我们现在去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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