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归:“考虑的如何了?摆渡人大人还愿意主持大局吗?我相信不论是冥神大人还是阎罗殿下,都不希望魔神怨念侵扰璃月,进而影响阴阳两界的平衡吧?”
摆渡人微微低头:“既然堂主和这位……已经考虑清楚了,在下也不介意违反一次规定,愿意为往生堂主持这聚魂仪式。”
喻归微微颔首:“如此,便多谢摆渡人大人的好意了。”
摆渡人讪笑一声,连连应承:“您……客气了,客气了。”救命,为什么帝君会在这儿?不是说帝君失踪了吗?敢情是在往生堂工作啊?为什么来自璃月的情报组织辉月当铺没有如实反应这一消息?还让他们白忙活了一个多月。
突然一个荒诞的想法从摆渡人脑中冒了出来,难道说这是帝君的意思?好吧,如此一来,倒也确实说的通,于是他的心情也就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做好准备后,喻归取出一张空白的符咒站在两口棺材前,摆渡人于喻归身后,手中握着一个铃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喻归闭上眼睛,以食指和中指夹起符咒,动用力量将其定在了空中,然后隔空在符咒上画下咒印:“魂兮归来,不下幽都。”
符咒发出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空间,慢慢的,空中飘散的微弱白色光点在金色光芒的笼罩下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渐渐的有了人的形状。
而与此同时,摆渡人拿起铃铛,开始振臂摇晃。
老孟站在一边,小声的问:“堂主,摆渡人这是在干什么?不是说主持大局吗?怎么摇起铃了?”
胡桃解释:“人死后,灵魂会一点一点抽离出身体,而这个过程正常需要七天,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头七,这个时候的灵魂才初具人之形态,但聚魂仪式是加速这一过程的仪式,本就违反了阴阳规则,一旦出了差错,或者施术者经验不足,聚出来的魂要么灰飞烟灭,要么会变成恶灵,为祸世间,这个时候,摆渡人就有了很大的作用,他手里的是凝魂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保护施术者和被凝聚的魂魄,不过我看喻归业务熟练,也不太像是需要被保护的人。”
“……没准需要保护的是我们呢?”老孟战战兢兢的说。
胡桃不解的看向老孟:“哈?”
老孟愁眉苦脸的指了指胡桃身后:“堂主,你身后……”
胡桃疑惑:“我身后?”说着,转过身,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怨灵不怀好意的看着胡桃和老孟,然后挥舞爪子朝胡桃攻去。
“堂主!”
胡桃却轻笑一声,空无一物的手上出现护摩,反手将那个怨灵打趴在地:“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鬼魂呢,也不过如此嘛。”
“现在是白天,阳气旺盛,他们施展不了。”喻归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叠符咒,扔给胡桃,“抽一张,贴在它身上即可。”
胡桃轻松接住符咒,随意的抽了一张,一巴掌拍在怨灵脑门上,怨灵怒吼一声,符咒发出金色的光芒,很快就被符咒吸收。
胡桃捡起符咒,发现原本只写了咒印的纸上多了几道黑色的纹路:“它被困在里面了?”
“对,这个符咒对一般的恶灵非常有效。”喻归说完,刚巧这个时候两个人的灵魂也已经凝结完成,他收回力量和符咒,退后几步,“完成了。”
被凝聚的两人惊奇的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身体,然后看了看在场的胡桃和喻归:“我……我们……真死……死了?”
喻归抱手道:“不觉得现在的身体轻飘飘的,风一吹就能被吹跑吗?”
左边的男子掩面痛哭:“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英年早逝,我的生意才有了一点气色,我还没和心爱的姑娘表白呢。”
右边的那个脾气有些暴躁,他恨铁不成钢的吼道:“哭什么哭?有个屁的用?死了就是死了,除了接受现实你还有什么办法?”
喻归抬手道:“本来你们的灵魂要七天才能凝结起来,但我们没办法等你们那么久,因为还有和你们一样的人正处于危险之中,所以用了一点非常规手段,话不多说,我问你们,你们之前有去过什么特别或者异常的地方,染上什么东西吗?”
右边的男人低头回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地震前一天,我刚从蒙德做生意回来,路过荻花洲,听到过一种非常瘆人的声音,诡异的是,与我同行的人除了我,就没有别人听到这种声音。”
喻归说:“能具体描述一下吗?”
男人摇摇头:“我说不上来,但……听着很刺耳,很让人难受。”
“奇怪的声音,嗯……那你呢?”喻归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看向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我……之前有去过轻策庄探亲,也有路过荻花洲,还在望舒客栈吃过一顿饭,但我没有听到什么瘆人的声音,只是……路上碰到了几只丘丘人,他们的样子稍微有些古怪,我比较害怕,就逃开了。”
“古怪?”
“嗯……他们的行动非常迟缓,像提线木偶一样,看着挺吓人的,其实丘丘人原本就挺吓人的,不过我当时太害怕了没注意到其他的。”
喻归托腮思考:“这样的话,难道是荻花洲出了什么意外?可如果是荻花洲,护法夜叉应该不会不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摆渡人见几人思考,插嘴道:“呃,几位话应该都已经问完了吧?也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了,那可否让在下将这两位带入幽冥司?”
喻归看向两人:“你们两个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两人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什么别的特别的了。”
喻归说:“那这样的话,就跟着摆渡人离开吧,如果是想再见见家人,也可以和这位摆渡人提。”
“好……好。”
摆渡人上前一步,向胡桃颔首:“胡堂主,这个怨灵,也请交给在下,在下会将其交由帝君审判。”
胡桃点头,将符咒交给摆渡人。
摆渡人点头收下符咒,然后对几人道:“几位还需多加小心,毕竟诸位承担着维持阴阳平衡的职责,稍有闪失,对阴阳平衡的现状是不小的冲击。”
喻归点头,听出了摆渡人的潜台词:“大人的顾虑,我们记下了。”
摆渡人微微低头:“在下告辞,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说完,一阵白色的烟雾再一次升起,笼罩了整个空间,等到烟雾散去,摆渡人、两个灵魂以及他们的身体都消失不见。
胡桃说:“我和摆渡人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了,还从来没见过他们能连人带棺材一起捞走的呢?这倒给我们减轻了不少负担,诶,老孟,你怎么坐地上了?”
老孟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吓死我了,刚才……刚才……我是不是差点没命了?”
胡桃说:“有本堂主在,你不会有事的,不就是一个恶灵吗?至于这么怕吗?”
“堂主,我……我需要缓缓,能请一天假吗?”
“准了。”
等到差人把老孟送回去后,胡桃无奈的摇摇头:“老孟这胆子,还是不行啊,你说呢,喻归?诶,喻归。”
喻归回过神:“怎么了,堂主?”
“你还在想刚才的问题吗?这么出神,我叫你你都不理。”
喻归摇摇头,神色凝重:“现在的线索全指向了荻花洲,可荻花洲有仙人护佑,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是不是荻花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胡桃拍了拍喻归的肩膀,“只是猜测是得不出结论的。”
“堂主说的是,但我总觉得一切过于顺利了。”
“左右现在线索只有这么一条,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胡桃可不是这样的人。”
“也罢,那我现在启程去荻花洲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正好让我见见你别的本事。”胡桃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吧,秘密藏的挺多,非要我们一点一点剥开你的保护层,一步一步让我们对你的秘密感兴趣。”
喻归说:“堂主是这么想我的吗?”
“猜一猜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图个乐子,不过,喻归,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我都觉得你和幽冥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要说你不是仙家,我才不信呢。”
“堂主不愧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果然慧眼如炬。”
“你这算承认了?”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喻归轻笑,“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怕被别人知道,更何况还是堂主这样特别的人。”
“我觉得,你和一个月前完全不一样了,果然一个月前是伪装吗?”
“呃,这一点你猜错了,并非伪装。”
“好吧,气死人不偿命以及拉仇恨这一块确实不像伪装,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此行,我觉得旅行者也可一道同行。”
“你说荧?嗯……也对,毕竟她也是与阴阳有过牵扯的人,而且和七星关系甚好,有她同行,倒也有安全感,可以。”
“这样的话,我先去通知她们。”
“好。”
“十分钟后,我们前往荻花洲。”
……
……
荻花洲要道平原的一角,散落着许多丘丘人的尸体,少年仙人手持和璞鸢,立于尸体中心,谨慎的看着四周,周围,仍有许多丘丘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他已经在此处与丘丘人对峙了近一个小时,可这些丘丘人,就像是永远杀不完一样,杀完一群,又会从某个角落冒出来一群。
魈咬了咬牙,挥一挥手,重新戴上面具,再一次使出靖妖傩舞,扫荡着这里的丘丘人。
而就在此刻,一团黑气从其中一个丘丘人身上飞快的下来,直直的冲向魈的背后,魈似乎感受到了这样一股带着恶意的气息,反手掐住一个丘丘人的脖子,将它往背后一甩。
怨念瞬间侵蚀了丘丘人的身体,将它劈成了碎片。
而强大的冲击也将魈震了出去,逃脱了丘丘人的包围圈。
魈跳到高处,皱眉看着这些丘丘人,如若放任这些丘丘人不管,它们就会冲进离这儿不远的望舒客栈,袭击旅客,这是魈不愿意看到的,为此,他必须竭尽全力。
正当魈准备再次下落牵制住丘丘人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魈的耳边响起:“你觉得,你杀的干净这世间的怨念吗?”
魈猛地回头,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而就在这时,一只冰丘丘人对准了魈,射出了一箭。
“唔。”魈没能及时躲开那一箭,被射中了肩膀,他咬牙拔除箭,用力一掷,用那只带着血的箭射向了那只偷袭他的丘丘人。
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只箭就像不存在的幻影一样,直直的穿过了那只丘丘人。
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站了起来,握紧和璞鸢朝着那群丘丘人攻去,但结果却是他和和璞鸢一起穿过了这群丘丘人。
不知从何时起,魈就来到了一个他攻击不到幻影,但幻影却能攻击的到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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