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您的朋友给您留了东西,请问您需要吗?
克恩·波本:“……”
不好意思,我去更新一下版本,等我搞清楚我和你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再询问这个问题,好不好?
怎么游戏版本还没更新,更新维护结束后才会发的调查问卷就已经送到了啊!
他战术性沉吟了一下,一边思考,一边拖时间,用那种像是有些迟疑和怅然的口吻道:“你父母的遗物里、有给我的信?”
那信会是什么内容,文件是什么内容?能不能要?
“是的,”宫野明美的声音更加轻柔,她压低了声音,“他们不是直接留的东西,而是把东西寄存在了某地、给我留了一个暗号。”
“前几年我才破解了暗号、去把东西取回来,现在另存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她道:“里面的东西很多,我只能确定有部分是给我和妹妹的,也有部分是给先生您的,但还有一部分的东西,我还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是留给谁的。”
“如果您需要的话,这几天我把整个包裹都取出来交给您。”
“那麻烦你了,”克恩道,“下午六点到晚上十二点,我一直都在酒吧。”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五十九了,就又侧首打量了一圈酒吧。
这几分钟暂时没有新客人能成功来吧台这边打扰他。
酒保那边倒是有人,对方一边抬起腕表、一边应付新客人,应该是解释特殊服务的时间是十二点,十二点就直接关闭特殊服务了,现在虽然没十二点,但还差一分钟,再接待新客人会耽误关闭特殊服务的时间,所以调酒师已经不接待新客人了。
……这个说法莫名有些微妙的古怪。
他道:“现在快十二点了,你到家了吗?”
电话那端挺安静的。
“我已经在家附近了,”宫野明美道,“不过在广场上,现在还没进去。”
在家打电话,她有些担心会不会被窃听之类的,但是在空荡荡、又宽又大的广场上打电话就不用担心了,周围根本不可能躲人,组织也不可能提前未卜先知在广场安装窃听器。
而且她今天从头到尾都换了好几遍,身上也不可能有监听器。
不过在打电话之前,宫野明美还是简单地测试了一下附近有没有监听器,比如放音乐看音质怎么样。
现在是绝对安全的通话环境。
她迟疑了一下,思考要不要补充是工藤优作送她回来的,但是一想之前克恩微笑着明示‘工藤优作已经死了’、她再说是工藤先生送她回家的,莫名有种死亡意义上的‘回家’既视感。
于是,她简单补充道:“是先生送我回来的。”
“嗯,回家的时候注意安全,”克恩道,“现在已经……”
他再次看了一眼时间,开始精准下班,“十二点整了。”
宫野明美再次应了一声,她走在空荡荡、又黑黝黝的广场上,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六点到十二点,克恩先生现在要离开酒吧了吗?”
刚刚她在广场下车的时候,听工藤优作简单地说了几句要去找克恩,把计划详细告诉对方一遍、以免有什么意外,顺便感谢一下那位好心先生,而且他们好久没见了、有些生疏了,要联络联络感情。
说这话的时候,工藤优作的脸上还是那种谦谦有礼的微笑,但宫野明美本来就轻的关门动作下意识又轻了一下,差点手滑,关了两次才关上。
按这里到酒吧的路程……
宫野明美简单估算了一下,发现现在工藤优作可能连一半的路程都没到。
“不是,”克恩否定,他又温和道,“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也已经很晚了,不要再在外面久留了。”
单身女性在深夜逗留在广场上很不安全,不过克恩这样说倒不是因为不安全,而是因为。
他道:“被巡逻的警方人员发现,可能会记录你的证件,万一最近一段时间你家发生命案、你就会被警方人员找上门。”
“在目前而言,这种突发状况不太适合出现,也不能把细节的稳定寄托在运气上,不是吗?”
宫野明美停住脚步,她回忆了一下米花町最近的案件。
……实不相瞒,每天报纸都报道米花町的一两起案件,每条街道上都出现过命案。
万一真的因为深夜在外面游荡而被夜巡的警方人员记录在案,那真的要完,琴酒肯定会问她这么晚还不回家是干什么,难道要回答对着月亮想前男友吗?
宫野明美立刻调转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好的,是我大意了,克恩先生。”
“也不用太着急,步履匆匆更可疑,”克恩道,他继续不动声色推进话题,进行叮嘱,“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广田小姐回去之后最好好好休息一下。”
然后,他图穷见匕,‘好心’提议道:“可以泡个热水澡、再喝杯酒。”
比如他给的那杯多夫林酒。
快喝酒!快更新版本啊!
“好的。”宫野明美格外感激,感激到甚至有点愧疚,她再次低声道,“今天实在麻烦克恩先生了,非常感谢您。”
“不用,我只是提了一个建议、介绍了一条路,”克恩道,他又随口叮嘱了一下,“今晚别想太多,饮酒后早睡,明天等彻底清醒了再复盘今天的事吧。”
以及。
克恩思考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以及对方父母居然给自己留了东西,他顿了顿,又道:“也可以再模拟一下你原来计划的结果。”
就这样隐忍认命了,对得起你父母吗!
反正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也都是黑色违法人员,宫野明美怎么那么怕琴酒?
怕什么,都要被灭口了,就不能临死前支棱一下,比琴酒还提前开枪,然后看着琴酒不可置信倒下的身体,冷笑着说‘没想到吧,jojo……
抱歉好像串片场了。
冷笑着说‘没想到吧,我也是会开枪哒,琴酒!’。
反正琴酒开枪,这位同样是黑色组织成员的小姐会gg,反杀琴酒、被组织追杀,这位黑色组织成员小姐也会gg。
前者是纯属送死,后者还可能会有点奇迹,能化身带妹跑路的燕双鹰,一手搂着自己妹妹的腰、一手砰砰砰开枪,顺便眼都不眨地漂移车辆,甚至能让自己妹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这可是一部推理作品,主角是一位红方侦探,而这位黑色小姐可是自带妹、还带着巨大情报,从黑方跳反到红方的角色,肯定是位重要的角色。
会直接催化局势,让红黑对抗发生变化、而且是对黑方不利的变化的那种。
化身燕双鹰什么的,也完全有可能啊!
反正更离谱的‘三小时学会驾驶客机’都出现了,工藤优作都能乐观勇敢地挑战人类极限,那想必这位黑色小姐肯定也可以!
克恩调整了一下语气,用确凿的口吻道:“不要悲观,广田小姐,要乐观一些,用乐观的心态看问题、也许事情就没那么难了。”
不可以悲观。
[你为什么要悲观啊!!!.jpg]
他的口吻太确凿了,宫野明美把自己的步调调整成正常范围内比较快一个频率,她坚定回答,“我会的,克恩先生。”
然后再次感谢,“今天非常、非常谢谢您。”
她迟疑了一下,回忆起工藤优作的那个关于组织首领和克恩关系的猜测,去掉了前缀,和工藤优作一样,只叫后缀,“先生。”
*
“先生。”
贝尔摩德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
房间里有些昏暗,巨大落地窗的窗帘都紧紧地拉了起来,灯也没关,床头柜放着一个监控心跳的仪器,它正随着乌丸莲耶的心跳,急促地滴滴着。
他的心跳要比年轻人快很多,仪器的提示滴滴声也相应地快许多。
在贝尔摩德推门进来、叫出那个称呼的时候,仪器的滴滴声更加急促了几秒,又平复回去。
扫了一眼仪器屏幕上不断变化的曲线,发现那里陡然升高了一个山峰后,贝尔摩德立刻收回视线。
她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也没有去看缓缓睁开眼睛的乌丸莲耶,而是快走了几步、走到窗边,一把把窗帘拉开了。
房间明亮了一些。
“要开窗透气吗,先生?”贝尔摩德询问。
“不用了,”床上的乌丸莲耶又闭了一下眼,有些不耐地道,“伦敦的煤烟气太重了,开窗透气只会让空气更加劣质。”
您现在真的能闻到煤炭的味道吗?
贝尔摩德识趣地没有多说,她再次瞥了一眼仪器,发现屏幕上的曲线‘山峰’已经消失在屏幕上了,才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坐下。
她的金色长发是散开的,头上戴了一个棕褐色的贝雷帽,身上穿着同样色系的长裙,上半身还套了一个颜色深一些的马甲,脚上是黑色的靴子,浑身上下看起来完全是一副侦探装扮。
还是一位年轻貌美,顶多二十三四的侦探小姐。
她垂下眼睫,微笑着去握乌丸莲耶苍老的手,缓缓道:“宫野明美去酒吧了。”
说话的时候,她又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睫,去仔细观察乌丸莲耶的表情。
乌丸莲耶还是那副表情,平静中带着一些疲惫,好像现在活着都是很大的累赘。
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一点也不符合老年人的特征,敏锐地注意到贝尔摩德探究他的视线,他宽和地笑了笑,慈爱地反握住贝尔摩德的手,叫她,“罗斯柴尔德。”
罗斯柴尔德,和温亚德一样,都是贝尔摩德的假名。
不过罗斯柴尔德和温亚德不太一样,贝尔摩德她为自己取‘温亚德’,是在那位先生发完疯、彻底冷静下来,遵从‘自己的莫里亚蒂’的喜好,让组织的代号成员都用酒名作为代号之后。
温亚德的寓意是酒庄,而组织不就是一个充满各种酒的大酒庄吗?
反正贝尔摩德在一次行动中临时用了‘温亚德’,事后转述给乌丸莲耶的时候,发现乌丸莲耶笑了起来,她就继续用了。
而罗斯柴尔德……
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她的真名,起码真的和她有关系。
她的祖母叫罗斯柴尔德,‘克丽丝·罗斯柴尔德’。
贝尔摩德从乌丸莲耶的各种口风,和对那位祖母的少许相处记忆,拼凑出一件事:那位女士是罗斯柴尔德家族首先和乌丸莲耶的合作对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女士认识‘莫里亚蒂’。
不过,在贝尔摩德少量关于那位祖母的记忆中,对方躺在躺椅上,听她磕磕巴巴念《福尔摩斯探案集》的时候,曾经笑过。
贝尔摩德记得那张温柔的老人脸笑起来的画面,和对方当时的自言自语,说某位先生其实应该是福尔摩斯的话。
这和乌丸莲耶的‘莫里亚蒂论’有些不同,不过无所谓了。
反正那位导师先生是福尔摩斯,乌丸莲耶不会是华生,那位导师先生是莫里亚蒂的时候,乌丸莲耶也不是福尔摩斯。
对于对方来说,乌丸莲耶只是个不值得过多在意的孩子。
这就是,长生种的无情。
在正常人对长生种无情的同时,长生种也对正常人无情。
贝尔摩德摁下自己绝对不能在一个地方久住的经验和陡然升起的感叹,她应了一声,“我在,先生。”
乌丸莲耶:“……”
他淡淡道:“下次不要这样回答我。”
然后没等贝尔摩德补救,就再次缓和下神情,温和道:“不要拘泥于过去,罗斯柴尔德。”
“真正的掌权者,眼里只有利益。”
所以,不要再因为宫野夫妇而对那两个宫野家的孩子过多关注了。
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冷静地在心里反驳:不,谁都有资格说这话,只有您不能吧?
在三个月前,你还一周一看宫野姐妹的报道,每天都让人监视她们,观察她们接触到的年轻绅士和接到的年轻男性电话。
直到在东京发现了‘奇迹之酒’和‘多夫林酒’,您才欣喜地放弃了那两个姐妹的线索,直接把她们当成不值得在意的无干人员了。
当然,更离谱的是‘掌权者只在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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