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留行还是贯彻了他今后一生也不变的原则,他天生就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传说中的王子党,一个在推翻制度道路上等待着发光发热的王国小团体也露出了头角。

    这个党派的发起人带着好处过来捞少年将军,被搭救一次的霍舍友也算是心领了。

    拉拉扯扯间,计较和分歧还在,谢留行知道自己这波是买一送一了,可他也不后悔,要是他失去了霍骧,他似乎也非常不乐意。

    而别看嘴挺硬的,霍骧知道谢留行没放弃他还希望自己这种二流子能滚回去帮点忙,桀骜人士简直感动到稀里哗啦的。他妥协了,霍骧直白表示自己就是一个全宇宙翻不出第二个的无敌大傻比。

    霍骧:“唐古拉卖了我,他没出卖你。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唐古拉发现了不好惹的人是你,这是个食物链,他怕你,他也不敢说你的坏话,我在人家的眼里是个小喽喽,二百五,我这次看破了人生。”

    谢留行:“倒也不必这么了解你自己吧?你的二百五难道不是家喻户晓?你要是真杀了霍启才是真的二百五。”

    霍骧这次忍气吞声了。

    “快搬回来!为什么跑去跟陈杰住!”

    “我不要!我已经决定放弃那个被处女座浴室公主常年霸占主权的宿舍了!”

    “那我让陈杰搬到原来的那个寝室,我今晚就住进去。”

    “喂,你够了啊。”

    他们有点不服气撞着彼此的肩头,霍舍友挺欠拿脚绊倒会长大人的腿,他还突然抓上衬衣男生的手臂想一起走人。

    “眼睛还疼不疼,要不要吃个冰淇淋?”

    “假惺惺吧你。你被总督府断了生活费,天天穷成这样还乱花钱?你可知最近的物价有多可怕,校长和总务处不批政府发来的餐费补贴,高年级和老师们都要闹起来了。”

    “那是校长和那些当官的人腐败,”不满校园整体环境的霍老大口气超级大,“我有生存能力也饿不死的,不劳你操心。”

    这是又想打架?

    谢留行抬抬腿预备来个偷袭了。

    谁料霍骧比他想的低声下气,学校的复古红屋顶见证两个火热灵魂的重归于好,秋季的凉快自由也使青年人松弛的嘴角容易吐露些真心话,霍骧敞着黑色的制服西装,他解下墨绿色的千鸟格围巾。

    在白桦树下,大男生弯腰给小男生扯拢衣领,学校统一发的毛围巾也被柔柔套上了谢留行那张温润干净的脸。

    霍骧和他打赌:“你放心,我早晚会经济自由的,到时候还会给你买买买,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我想和你讨论一些有关毕业的事,跟我走不走?”

    被他这双手拎住耳朵的谢留行不出声了,他思索着抚平衬衣上打斗留下的血迹皱褶,王子对正常事情的冷淡距离也被高个大男孩给打破了。

    谢留行:“那你就快一点,我只能陪你聊两句,我今天有一个外语交流的校外活动,女子大学的爱弥儿学姐是我的下一个目标,实话告诉你,你只是我忙碌人生里的一个过客,我把你搞定也没工夫多废话了。”

    霍骧气不打一处来,他用打结的围巾绑架王子:“……不许走,我还没答应你吧?什么称霸全校,什么当兵名将,你成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吐舌头装吊死鬼的谢留行开始打死也不说,霍骧威胁半天,谢留行才丢了一个小本本透露细节:“自己看,我不久之后要和一群青年朋友共同成立一个王子党,在我校的毕业舞会来临之际,我还会亲自组织一群不服阶级观念的学生反抗社会上的不公正。我是你们的王,我会带来一场改革,懂了吗?”

    ……这人就是有备而来吧。

    必须拉他详谈此事的霍舍友动手拽过谢学生会长来到了学校的教会后门,他们疯跑一阵,霍骧招招手:“那边的三个空旗杆就不是学校了,逃课吧。”

    谢留行:“我知道!王国市场的废弃三盟旗杆!那儿有一家好吃的冰车,你等等我!”

    翻了雕花栏杆,学校被抛在脑后,两个尝够厕所水的家伙翘课溜达到大街上去了。

    和谢留行说的差不多,街上老百姓的日常日子真的难过了不少,少年们好不容易一起找到流动的洋娃娃冰车时,霍骧掏钱给谢留行买了一个火箭冰淇淋敷眼睛。

    霍骧默默心想:“好贵……80星币。”

    这个能讨好谢留行的小好处是他身上所剩不多的积蓄了,霍骧再度感慨做人没钱真是寸步难行,他将来不能穷孩子和短家庭。

    “谢了,我来看看能不能中冰棍买一送一,”撕开包装纸的谢留行又给好脸了,“对了,也给你的王子党首脑说说吧,你本来的计划是什么?比如弄死霍启之后呢?”

    自己不舍得买冰淇淋的霍骧把腿往台阶上一盘,他没多大数的脑子至今是乱的,他把所有话都和谢留行说出来了。

    果然,15岁的少年政治领袖先耻笑起他的主意:“天,这位孩子气的公子哥竟还是觉得跑掉就没事了?别傻了,权势,金钱,魄力,人脉,你得先变成学校的王才能拥有威信。到时候,你不冲外发话,人人也将跟随你。人是从众的,你得先成为分海的老大。”

    是这个道理,可他一个人不人蛇不蛇的混血物种天生就不招人待见,再搭上一个路痴王子能干什么?

    投降的蛇人用手揉揉长发丢了一句丧气话:“我的计划是当电工,莫丽莎不会肯听我的。”

    这个撑脸想出路的小伙子不放心问:

    “话说,你找爱弥儿想做什么?她很出名,你这次是正常目的吗?”

    “无可奉告,您瞧不过眼就再打我一顿……”

    谢留行开始顾左右言他,霍骧被他胡闹蹭了一脸融化的冰棍,烦躁的洁癖处女座想弄死这人算了。

    霍骧:“我不问了,你最大的本事就是招蜂引蝶。”

    少年大帝承认了,“对,你也是我招来的之一,我告诉你,今天这些人还会来找事的,趁着舞会还没召开,你要不要干一票大的。”

    “什么大的?”

    “你知道东绛和布兰吗?”

    霍名人知道两位名人:“主星副将东骅的私生子,个子有65英尺的那个?另一个是建筑系一年级被特招的天才平民学子?”

    谢留行神秘兮兮给他出瞎捣乱的建议:“他们跟你一样不喜欢学校呢,东绛爱打曲棍球,喜欢吃奇异果味的棒棒糖,布兰每天下午三点会去花园那边写生……

    二人嘀嘀咕咕了一番,霍骧动动脚趾也猜到了谢留行的鬼点子。

    谢留行:“那个校外的女海王也是。我要说动他们和我一起搞革命,青年是国家的生产力。”

    霍公子说自己要考虑考虑,最重要的是,他要问问他妈。

    谢留行指他鼻子:“妈宝男!什么大小事都问你妈!”

    霍骧说我才不是,这个急于摆脱坏头衔的爽快人一把撤开他的手:“我妈有地下室的备用钥匙,我家里的女管家跟我说唐古拉被关着都快死了,我要把他给放出来!”

    谢留行更没好气:“这小混蛋都卖了你,你二百五啊!”

    “我也让人欺负过。”

    无论别人如何变,霍骧自身的这股劲是不变的。

    他心说,我不想失去自己最大的闪光点,你不也是因为这点靠拢了我?

    少年大帝闻言倒是把嘴角玩味一提,他简直太喜欢这种不用挑明的单纯默契了,这个亲昵搂住蛇人的家伙主动配合了一回:“也对,那是我和你,放心,莫丽莎和霍公子的命由我保护。你也别白搭进去,用点个人魅力也把他一起收编。”

    霍骧答应了,骄傲的公子哥给了王子一个推攘的大跟头,嘴里胡乱叫喊。

    “那我去暴打全校,我去毕业当兵了!我妈就交给你了!”

    “喊什么喊!”

    “谢留行!”

    “干嘛!”

    “32天后的那场毕业舞会!不许找别人跳舞!我带你见证伊甸园里的魔法奇迹!”

    这事闹完,霍骧跑回家把这事给说了,莫丽莎最近也过的很不好,她正在家里忙着计算手头的私人账本,但是算来算去,首相夫人算出了一个心跳肉跳的事实,她认为这个国家将在不久之后出现一次重大物价灾难。

    莫丽莎急的一筹莫展:“春花,最近的物价又涨了多少!”

    老管家:“三倍!”

    莫丽莎:“不行不行……我们得囤菜帮帮别人,那些王国市场的乡亲们再这么下去要饿死的……”

    春花:“夫人,少爷已经天天挨打了,要是总督知道了您又……”

    这话让做母亲的难受极了,过去的莫丽莎一直得意于自己给霍骧挣来了一个贵族的名字和出身,她曾和霍启说,您此生最在乎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世,我这里有三个您必须娶我的理由,一在政客眼中您连我都娶一定是个轻慢的对手,二在穷人眼中您无视阶级一定会是值得信赖的总督。三,我这个女人不止能让您在床上飞黄腾达,我的智慧和能力还能让您在政治上一跃而起,您会比您那位比肩红日朝阳的异母兄长更辉煌。

    莫丽莎对春花没忍住啜泣:“是啊,但我想帮帮大家伙……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没一会儿,霍骧回来,他一开口也是帮人。

    “我回来放跑唐古拉,我知道你和春花都不忍心看到他最后死在霍启的手上,我来干,别连累您和奶奶,干完后的我就彻底不回来了,出什么事都别找我。我们脱离母子关系吧。”

    莫丽莎冲出卧室。

    想保护所有人的霍骧脸上全是这段日子吃过的苦。

    正欲哭无泪的老母亲放下鸡毛掸子开始着急跺脚:“为什么好好的想当兵!明明都是我给你找错了爸爸,你该和所有人一起骂你的婊/子母亲!”

    霍骧指指家里的柜子:“因为我也想得到那样的一枚尼伯龙根的指环,我想做格林老亲王那样的不朽名将。”

    莫丽莎一下子变得骄傲起来。

    她的梦醒了。

    奔着新方向努力的母子俩抱成一团。

    她和春花一起帮助霍骧连夜往外逃跑,临走的少年将军砸碎了柜子拿走指环,重获自由的唐小弟也得到了霍老大的第一个指令:

    “你跟我走,不服的话,我会把那天晚上的第二个秘密也说出去,我知道你和霍启一起对芙兰尔家老三干了什么。”

    唐古拉:“不是我,是他……我想活埋芙兰尔的时候……霍启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霍骧:“我知道,他弄死了那晚的花老三,但一个‘花老三’还是回国了,我们现在不用往外说出去,这是个好把柄,霍启也怕图穷匕见,我和他的父子情必须演下去。”

    隔日,赶在仙女座高尔夫活动的前头,皇帝和将军还有女儿一起吃了一个早点。

    没闺女之前,他们十几岁就天天在一块,从前的昆仑双星忙于朝政基本没体会过任何家庭环境带来的温暖,但大人们也懂陪伴孩子的用心程度是一种良好互动。

    像今早,霍骧先做了一次表率。

    不到五点,当爹的把女儿家舅舅的被窝薅了。

    霍骧:“起来。”

    谢留行整宿都在背着人发癫,他用手砸枕头,这副还没回魂的懒匮嗓子钻出了求饶:“我腰疼,我屁股疼,我还要出去开律所赚钱养家,你不能这么对一个怀孕七年生下女儿的苦命男人。”

    没法检查他屁股的将军错漏了信息:“快去吃药。”

    谢留行丧起脸:“吃着呢,都是您的爱情毒药。”

    他转头找上了索菲亚,亲舅舅对小仙女扑了过去,小郡主没想到这双天生弹奏乐章的冷淡双手会如此亲近自己。

    谢留行闷闷不乐地揉脸:“菲菲,你饿不饿?一个人怎么还没来,我和陈杰还想给俏珍妮她们推销额外咨询业务……”

    索菲亚:“但是爸爸抄了字条,他还拜托崔佛给你做了工作餐的便当,陛下,您昨晚没睡好?”

    谢留行得到便当鼓励终于开心了,他露出一种具有欺骗性的完美神情:“没有啊,我一觉睡到大天亮,做了好多魔法世界的梦,菲菲做梦了吗?”

    索菲亚近距离看一眼都感慨谢留行干净透明的表情真像他妈妈,她一点抗拒不了,索菲亚觉得舅舅和妈妈一样需要大人们的照顾。

    索菲亚帮爸爸死死拉住他的双手:“你今天会开张吗?你和校长会拿到第一单生意吗?”

    谢留行不便透露事业的详细发展可能,他指了指说好会来但目前没出现的霍骧:“应该会吧,我拿到你爸爸给我做出来的外挂了,他甚至连夜给我弄了王国市场的电子地图,还帮我弄了一个狗语翻译器。”

    索菲亚很好奇。谢留行用星网演示给她看,第一次得知爸爸这么厉害的小观众简直惊呆了。

    换完外交着装的霍骧这时候打开通讯迎接了女儿的赞美,模样如出一辙的一大一小对他招手,但他整宿想事的心底是沉沉的。

    谢留行当着女儿的面问:“冰雪公主,你老是看着巫师先生是什么意思?”

    ……真奇怪,谢留行明明气色很好,举止也挺正常的。

    没得出结论的霍骧提醒他了一句:“你要是哪里不舒服,马上先告诉我。”

    谢留行似乎没听出什么言下之意,等到他们一家三口开始吃早点了,昨夜悄悄发生过一番你侬我侬的两个人说出了难得的体己话。

    霍骧继续关心:“你多穿一件。”

    抽出手从椅背拿西装的谢留行乖得简直不可思议,他套好两边袖管,抬臂好奇比了比手指:“你怎么不戴那个戒指?”

    霍骧看索菲亚一眼,摄政王把脸一低,手用报纸飞快挡起脸:“我先放起来了。对了,上次你不是想拉我做眼睛检查,我先给你还有索菲亚约了一个医官来皇室做体检。”

    谢留行应了下来,二人继续聊别的,小的还有点不习惯爸爸和舅舅突然甜蜜了不少的融洽模式。

    毕竟,以前的他们整日胡闹。

    这两天,霍骧不在主星,索菲亚除了十分不习惯他们之间保持的远距离,二者的相处气氛也变得缓和了许多。

    索菲亚默默看着,她绝口不提那条主动找霍骧的通讯,银发小女孩拉着爸爸开始问外星球的景色漂不漂亮,见状,霍骧在大使馆内着手准备早上的公务,他也放下茶杯跟她一对一聊了两句。

    到九点,合伙人陈杰等来了谢律师。

    谢留行:“上来,开工之前先视察一下四周,老板今天骑了一辆环保交通工具,我还要到三盟旗杆买一个火箭冰淇淋。”

    这么早?

    冰淇淋?

    这家伙不是说早上这边有一场好戏看嘛?

    奈何谢律师的眉间一片平静,他是暗流汹涌的人,对人从未有什么严苛冷厉,但就是爱卖关子。

    “是啊,我看戏前就要吃冰淇淋。”

    没辙的好兄弟提起裤腿往他的后墩子上一蹦,得意一笑的谢律师歪歪扭扭带着好搭档穿梭在旧巷里,没多久,他花25星币买到了旧时代的记忆。

    布谷鸟:“你少吃点这种东西,我和你说一个事……霍骧早上找我了,他问我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有啊,他的脸色也没好多少……对了,你怎么想吃这个?为什么我们要来三盟旗杆?”

    谢留行不吱声。他继续用唇舌回忆少年时代,等到他用三两口结束还想丢掉那个包装。在这不过几秒的一瞬间,陈杰没注意到这张脸背过去的唇线死死拉直着,他在抬指挤压走眼角需要被淡化的情绪,再转过头,流星大帝用他锋锐的审视移动了过来:“我有九条命,说什么呢。合伙人,昨天剃头党送的那只老鼠,你还记得吗?”

    布谷鸟当然不会忘。

    谢留行跨上自行车继续载他一起走,白西装笔挺的律师长腿一撑,二者直奔着俏珍妮等几个乡亲们的家去了:“以前的养鹅市场有个旧传统,‘断头老鼠’若找上门,那家当晚会绝户,这是规矩,这是制度,土皇帝多年来令人闻风丧胆的理由也在此。”

    布谷鸟:“什么!”

    谢留行:“这伙流氓的行规是不是听上去挺像鬼故事的?所有煽动性的民乱总以迷/信小故事做开头,他们清楚民众们害怕鬼多过人。”

    布谷鸟:“我更好奇一个真皇帝到底怎么看这个鬼故事的……”

    谢留行:“很简单,还一个更诡异吓人的鬼故事过去。”

    正说着,前方有人在喊;“啊啊啊!!!”“来人啊!!‘鹅妈妈’杀人了!”“市场的旗杆上……吊了一个没头的——”

    附近的好多居民连忙丢下生计活跑去看血淋淋的坏场面,谢留行推车穿梭进去,往前几步的秘书长推推眼镜片,他们顿时找到了凶杀的第一目击证人:这叫喊的人是昨天那个大婶!‘鹅妈妈’杀人又是什么?

    那个大婶捂脸找大家哭诉:“这个没头的死人,我是不认识,但我碰到了鬼……我昨晚……在养鹅的篱笆里听到了‘鹅’开口说话,它对我说:‘一切心愿都可说出,一切仇恨都可倾诉。’我不懂它是什么意思,它说明早你就懂了……一定是那只鹅杀了这个先生……”

    这事可真稀奇……

    断头老鼠和鹅妈妈这是对上?

    布谷鸟试探着撞了撞一个人的拐子:“真死人了,放任这个大婶到处说,其他民众们会传出谣言的,要联络龙影吗?”

    谢老板摇摇手指,陈杰知道没必要再往下问了,他明白这个了不起的计谋来自于谁。

    陈杰也开始装模作样:“救命啊!鹅妈妈杀人……天,这故事也太可怕,我都怕死了,乡亲们!大家可别到处说!”

    谢某人附和合伙人:“这是天灾!这是人祸!我们的王国市场一定被附身在鹅身体里的所罗门恶魔给诅咒了!”

    “魔鬼……一定是魔鬼……”

    “天……鹅妈妈……那句咒语……”

    假意表现大惊小怪的二人继续往死者那边挪。

    巧合的是,某位社牛人士用雷达还找到了人群里的三位王国好姐妹,他对潜在客户们抛出了一嗓子:“街坊们!早啊!想不想谢律师?”

    俏珍妮她们吓了一跳。

    露/胸裙三姐妹回头,两个大律师一块跑来搭了会儿讪,活泼的姑娘们对他们二人的态度区别似乎也很大:“哟,直男陈律师早啊,还有这位一看就很花心的谢——大妖孽律师,您今天怎么还是一副0样!您的军人男朋友昨晚看来不给力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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