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至上之意就是要当第一,你太缺乏取胜之意了,心思太平淡,对于修士来讲不好。”压天道人说道。
“啊,这样吗?”陈夏不解回道,又问道:“那这里是我的识海吧?”
“聪明。”压天道人点头。
“我的识海你咋能进来?”陈夏皱眉再问,这种被窥探的感觉不是很好。
“小手段罢了。”压天道人轻笑一声,朝前一踏步,从海面上走到陈夏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道。
“现在你还要再看。”
“看什么……”没等陈夏说完,压天道人的身躯就已经消失,而面前的海也消失不见。
“俺靠恁娘!”
一声带着怒气的暴喝,一个老汉持着锄头挖死了偷瓜的猹。
此刻是炎炎夏日,晒得天地起了虚幻的热浪。
陈夏觉得此处很是熟悉,却又一时之间想不清是哪里,他便向老汉问道。
“哥,这哪啊?”
“年轻银,俺都能当恁爷哩,恁这话问滴不中。”老汉摇头。
“你这口音有点重啊。”陈夏感叹一声,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话方式,随便施展个小神通,拿出一块金锭,再问道。
“这哪?”
“哥,恁真中!”老汉开心一笑,露出嘴里稀缺的大黄牙,收下陈夏递给他的金锭,再喜笑颜开的朝陈夏回道。
“勒是俺种滴瓜田。”
……
气氛沉默片刻。
陈夏从识海中摸出三米长的飞剑,指着老汉再说道。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逗恁玩哩,哥,勒是尾溪镇。”老汉赶忙答道。
“你放屁,这是尾溪镇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这口音呢?”陈夏质问道,他好歹也在尾溪镇做了这么多年巡捕。
“巧咯嘛,俺也没听过恁这种口音。”老汉回道,同时再问道:“恁是来探亲的外乡银?”
“差不多吧。”陈夏点头。
“那恁往右走小路,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尾溪镇了。”
“好。”
陈夏点头,朝着右边小路而去。
在他身影走远的时候,老汉持着锄头忽然转身,整片瓜田虚幻,压天道人露出身躯,摇头无奈道。
“还得引导。”
而在压天道人现身的时候,陈夏也悄然转头看向了瓜田处。
不动声色,但心知肚明。
他倒要看看这压天道人能施展出什么手段来。
往右走了不远,便果然瞧见了尾溪镇的格局,行人们来来往往,商户吆喝,巡捕闲逛。
陈夏忽然驻足,因为他在巡捕之间看到了自己,像是在看曾经的景象一样。
自己从来不是一个努力的人,当巡捕也是在摆烂混吃。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
而此刻他观自己,便能更渐看出自己的心态。
看得越久便越清晰。
压天道人站在一旁,想着若是让陈夏仔细观看的话,应该更能体验凡事不争先的坏处吧。
陈夏再看前方,压天道人在看他。
时间流逝地似乎很缓,一切都不急,夕阳没来,光阴不动。
渐渐的压天道人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陈夏已经坐着撑着脑袋慢慢看了起来,他好像真挺喜欢这种生活的。
缓慢平淡的生活。
如果人生没有这么多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也在不知道过了多少年的尾溪镇之中生活吧。
人是会思念的。
陈夏越看越想起了曾经,记忆如同溪流般缓慢而来,灌入脑海之中,让干涸的土地慢慢清晰。
他想起了以前的诸多细节,嘴角也不自觉的出现了轻笑。
许多熟悉的场面和熟悉的人都映入他的眼帘,有些已经想不起名字了,只记得依稀的面貌。
他也看到了年幼的许贞,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喊着陈哥、陈哥。
往昔记忆滴滴点点。
压天道人叹息一声,看着陈夏现在的模样,估计是改变不了他的心态,也捉摸不到那至上之一。
他身形一转,不再停留,任由陈夏自己观看。
东风不吹,西边不亮。
也不知是多少时日。
瓜田处总于迎来了陈夏回来的身影。
“哥,那里是尾溪镇,俺没骗你吧。”老汉持着锄头笑道。
“是尾溪镇。”陈夏点头承认,又摇头轻笑道。
“只是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
“那咋不往前看,改变一下?”老汉再发问。
“改变什么,活了几万年了,哪里用得着这么去折腾。”陈夏摇头。
“老树尚且开新芽,瓜田里的瓜也要重新起瓜藤蔓,你几万年又怎不能改变呢?”
“不破不立,不变不通,道理浅薄,你应该明白才对的。”老汉话语一直再问。
陈夏嘴角含着轻笑,摇头否认道。
“不破照立,我已经明白了我自己的至上之道。”
“是……是吗?”老汉慢慢化成了压天道人,瓜田变做了陈夏的心湖。
而所谓的登高之路,其实一直都在陈夏的心湖识海之间,从未脱离自身半步。
在这之中,他已寻到至高之法。
假帝不假,四道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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