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公司。】
想来是女主这几天一直在寻找宿主的下落,没怎么工作,数日的文件都堆在一起了。
“我知道了。如果她离开了就告诉我。”
还剩四个小时,时间还早,她先去一家餐馆填饱肚子,又去商场买了套类似于最初那套的黑色运动装。
之后她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打滚,把全身都弄得脏兮兮的,头发也抓得乱糟糟的。
【宿主,你这样真像逃难的。】系统嫌弃道:【你这样出现在女主面前,她真不会把你丢出去?】
“我倒是乐意她把我丢出去,这样不仅随机任务完成了,还能彻底离开繁秋荼身边,全心全意去查找弥氏破产的真相。”
弥封哼了一声:“她就是我做任务路上的绊脚石,搞事业途中的障碍。”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现在就去找这个漂亮的绊脚石去吧。”
系统: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高兴的呢。
她让系统撤掉对她的踪迹保护,一路偷偷来到繁氏大厦外面,高耸的建筑物矗立在江岸,像一只俯瞰蝼蚁的巨大怪物,沉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巨大的建筑物里只有顶层还在亮着灯光,弥封眯着眼往上看,她看到一只单薄纤瘦的身影逐渐来到窗边,五官轮廓模糊成一团,看不清,但那应该就是繁秋荼了。
大厦内部黑暗,但外面有路灯,她此时正现在两盏路灯中间,打在她身上的光虽然昏暗,但也足够让楼上那人看清楚。
她不知道繁秋荼有没有看见她,有没有认出她来,反正那人匆匆离开了窗前,不见踪影了。
【宿主,女主下来了。现在距离完成任务的截止时间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她能下来吗?”弥封不由怀疑:“要不要我往前走几步?”
不等系统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算了,等她下来再说吧。”
秋季的夜晚寒凉,更别说是在江边,阵阵凉风吹透单薄的布料,紧紧攀附在她肌肤上,渗透进血液,钻进骨头中。
弥封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更薄一点的运动外套。
为了体现自己纠结的心态,她开始缩着脖子在原地徘徊,是不是抬头看一眼亮灯的办公室,露出红彤彤的鼻头。
“怎么还没下来,还有多久?”
【半分钟,女主下来了。已经走出大门,往外边赶来了。】
又过了几秒,弥封看清了那人开始慢下来的身影。
路灯光给对方打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饶是如此,她似乎也能看清女人阴沉沉又憔悴不少的面庞。
对方神色可怖骇人,一双眼睛像一对无光泽的黑珠子,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一只嗜血残暴的猎手,在死死盯着已经落入陷阱的猎物。
繁秋荼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很恐怖。
弥封丝毫不怀疑,如果附近真有一把锤子,对方真能把她腿敲折。
“姐姐。”她嗫嚅着,一双桃花泛起水雾,似惧怕又似想念地偷偷看着朝她缓步走来的女人。眸光深处藏着欣喜。
【宿主,还有五秒钟,快跑过去。】
弥封含泪跑了过去,在系统的倒计时中,一头扎进了女人并不宽厚的怀里。
闻着身前熟悉的味道,她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哭了出来。多日来所受的委屈,全部化作了泪水,毫不客气地沾湿了女人的高定西装。
“姐姐,姐姐,我好想你,呜呜呜呜。”
女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木头桩子似的任凭她抱住,没回应没安慰,只冰冷的视线落在颈侧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
漆黑的眼底有狂风暴雨,幽暗若万丈深渊。
知道女人很生气,再加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没有回抱也没有安慰,弥封心底弥漫起恐慌,她怕姐姐不要她了,不再让她做金丝雀了。
想到这,少女将女人搂的更紧,边哭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小尔、小尔好想你,呜呜呜,小尔好想姐姐。”
“姐姐、姐姐别不要小尔,小尔以后、以后都会乖乖听话,再也不跑了。”
弥封侧头去舔吻她,从锁骨一直舔吻到下巴,像小奶猫小心翼翼的试探。
“姐姐,姐姐……”
不知道哪个动作还是称呼刺激到了女人,繁秋荼瞳孔骤缩,眸光恍惚一瞬,似是这时才彻底清醒彻底反应过来。
“嘶。”
弥封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她的后背被女人死死按在路灯柱上,有些疼,后脑也往后磕,却被女人小心护住。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侵略气息,她的下颌被一只手牵制住,身体无法挣脱,只能被动承受着女人粗暴的亲吻。
这或许已经不算亲吻了,应该是撕咬。
她的嘴唇、舌头都被女人咬破了。
渐渐的喘不上气来,弥封喉中呜咽,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如果姐姐再不放开她,她就要憋死了。
好在繁秋荼并不像弄死她。
弥封气喘吁吁地靠在对方肩头,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女人禁锢她在怀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像是再次确认这一切是否是假象。而右手抚摸上少女的眉骨,抚过鼻梁,摩挲几下渗血的嘴唇,最终落在颈侧的脉搏上。
那处有血管在跳动,有血液在流淌。
可忽然,手掌一用力,她掐住了少女纤长脆弱的颈子。
语气温温柔柔的,呼出的气息带着湿热。
“小尔,是不是只有你死了,你才不会离开我?”
弥封乖顺地承受着女人暴虐的一面,柔柔地摇头:“姐姐,小尔不想死,小尔想陪在姐姐身边,小尔、小尔喜欢姐姐。”
说着,她又开始流泪,灼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滴在女人的手背上,烫得那只手骤然缩回。
女人忽然冷笑一声,又掐住她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繁秋荼挺矛盾的,她一边护着我后脑怕我磕到脑袋,一边又能狠下心掐我脖子,我能感受到她有一瞬是真想掐死我。”
【那是极快的一丝念头。宿主,女主不忍心伤害你。她掐你也根本没用力。】
弥封反驳:“应该是原身才对。”
系统张了张嘴,终是没再继续说什么。
路灯下,两道身影纠缠着热情地拥吻,高个女人把少女护在怀中,激烈而暴躁的动作在少女耐心的安抚下渐渐和缓起来。
舌尖柔软,一如此时两人的内心。
小金丝雀回来了,繁秋荼本不想再管没完成的工作,拉着对方回家去床上昏天黑地。
可里面有几份文件要得急,她已经推了很多天了,不能再推了。
于是她又拉着小金丝雀回到办公室,将乖巧的人儿压在门上又一番亲吻后,她才恋恋不舍地移开,靠着对方轻轻喘息。眸光锁着怀里的人,繁秋荼哑声道:“小尔,这事没完,等回家,所有的账我们一笔一笔掰扯清楚。”
女人开始继续工作,弥封去休息室的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换下一身脏兮兮的衣服,穿上了繁秋荼的备用西装。
她穿着有些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有些不舒服,于是便敞着怀,衬衣扣子也打开两颗,露出细腻的肌肤和柔软的双峰,窝在女人身侧安心地睡着了。
工作完成已接近凌晨一点,繁秋荼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一转头便看见了熟睡的小姑娘。
她面上有些恍惚,半月的疯狂寻找不见一丝踪迹,她夜间失眠精神几近崩溃,有时睡着了,也会做一片血色的梦——小姑娘不知生死躺在血泊中,那双晶亮的眼眸黯淡无光。
小姑娘太过弱小,长着一张勾人又单纯的脸,却毫无自保能力。她很怕,怕小姑娘遇到危险,受到伤害,她却来不及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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