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午刚吃完饭,就听道紫菱有气无力的说道:“大皇子,又来了!”
语气很是嫌弃,毕竟他们真的够忙了,大皇子来一次他们就要把其他地方严防死守一回,生怕大皇子也走去内院。
再进到正殿之前,玉瑾念调整了下表情,一脸丧气的进去了。
“皇兄”语气那叫一个委屈啊,听得大皇子都一愣。
看着玉瑾念这个表情,玉瑾鸿想到被打乱的计划,也是头疼。
玉瑾鸿本打算在寿旦上拿到代管青州的权限,然后转头再把兵器坊交给女皇。这样女皇就不用担着强取皇女封地的名声,到时候他再表现出疼爱妹妹,宁愿名声受损也要保住妹妹封地的态度。
至于兵器坊,只要他拿到代管的权利,总会有机会的。往后他明面上不亏待华平就行,这几个月他一直营造一种他们兄妹关系好的状态,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他不会强夺青州,会还给华平的。
现在呢?华平的封地从青州变成了云州,青州完全不能伸手,现在谁往青州伸手就是找死。
但那位说华平商队终究在华平手里,既然已经走向他们关系好的方向,就一直走下去,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昨天听闻女皇又从华平公主府带了东西回去,他就是知道这个妹妹怕是快要成为女皇的仓库了。
“皇妹,别太过忧心,早点去云州吧,京都这边就不要参合了。”玉瑾鸿这话是难得的真心话,华平在京都呆的太久,指不定就又有谁会来伸手或者拉拢。
“皇兄,母皇说要我过完年才能去云州。”说着就红了眼眶,鼻尖都是红的。
玉瑾鸿猜,这怕是女皇终究觉得拿了青州面子上不好看,故意让华平多留一会的。
“也好,再有俩个多月就到年节了,去云州路上也不好走。等年节结束再去,也安全些。”玉瑾鸿也举得华平公主可怜了些,想了想又道:“起码多收点年礼不是?为兄给你备份厚的!”
玉瑾念一脸的感激,眼泪都在打转了,扭头擦了擦。扬起笑脸道:“那,,,皇兄不许骗人。”
“为兄自然不会骗你,华平这些日子好好休息,西北战事要不了多久了,你要是觉得麻烦就直接闭门谢客。”玉瑾鸿担心的是有些朝臣会替他们主子来拉拢华平。
“听皇兄的,明日就闭府,皇兄如果将来你有封地了,可以的话选云州近一些的吗?”玉瑾念拉着玉瑾鸿的袖子,语气哀怨。
“好,皇兄答应你,如果女皇给封地,为兄一定想办法要云州附近的!”玉瑾鸿拉着她的胳膊,语气坚定。他当然不会选离云州近的,就云州那个情况,他怕是选了就是做钱袋子的。
又安慰了玉瑾念一会,玉瑾鸿留下一些好看的风筝才走。
“遭不住了,太累了,紫菱拖我回去休息。”玉瑾念自从上次寿旦把自己往紫菱身上一丢之后,就特别喜欢这件事。
顾清看着如同没骨头一样靠在紫菱身上,全靠着紫菱往回走的殿下,身形越发的沧桑了。
随着卫兴关战事的收尾,二皇女一派的都陆续被女皇收拾了,甚至连兵部的一个侍中,吏部尚书和一个侍郎都被撸了下去。
这是一种信号,大皇子一派落井下石的很快,但二皇女终究有军功在身,现在虽然是个光杆司令,依旧有很多武将为她说话。不是因为站队二皇女,而是一种表态。
就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马上就十二月了,让人们都开始躁动起来。
“殿下,东北的离州发生了雪灾,这是胡戴传过来的消息,应该比宫中的快些。”顾清皱着眉头,离州偏远,但百姓各有御寒的方法,奈何离州州牧不做人,动不动就征徭役,生生错过了预防雪灾的时间。
“胡戴那边是不是差不多了,闲着也是闲着,派人去离州救援,顺带把火炕技术带过去,离州那边还是用的石头泥土什么的盖房子,让胡戴努力把青砖推过去。”玉瑾念真是每次都能被这种二五仔气到。
“头铁啊,真以为离州天高皇帝远就没人管了?这州牧是哪家的人?”州牧这种职位,大多都是有派系的,谁家的胆子这么大?
“殿下,是大皇子君父家的,征的劳役明面上说是在修城楼,实际上给自己盖了好几处院落,听说连小妾住的都比二品大员好。”顾清第一次看到消息的时候,一整个震惊,他们华平公主府除了外人不知情以为很富有,其实好些年处于捉襟见肘的状态,直到这几年才好些。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过了三天,朝堂上就开始议论赈灾了,雪灾对于凌国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唯一庆幸的是,卫兴关战事一定,新的关口在青州的帮助下修建的很快,虽然也不过打了个地基而已,但较现在的技术来说,是很快的了。
女皇已经下旨,沈斌可以在年前回京,年后还要再去卫兴关,毕竟山黎国那边雪灾更严重。木头的寨子虽然轻便不容易倒,但大量的奴隶死去,已经没有继续打下去的必要了。
这场战争最后因为雪灾连议和都没有,在双方的默契下结束了。等来年雪化,新的关口只要坚持建完,那山黎国再想打卫兴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玉瑾念围观了下朝廷赈灾,路数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派有地位的大臣去,但副手居然用的是女皇的心腹。
她猜测这心腹赈灾结束,怕是会直接去青州,与此同时御史台和兵部开始弹劾二皇女卖国争军功,就算有一些证据,朝堂上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主要还是二皇女之前多年的形象深入人心,导致很多大臣摇摆不定。尤其是这是皇女,万一哪天皇帝再起复她,自己怕是会被报复。
朝堂么,很多人还是浅浅的附和一下,就算是大皇子的兵部和吏部,都没有说出什么太重的话。
大皇子还一直表示,他相信二皇女是无辜的,或者说被人利用,希望从轻发落。一时间倒是很多人倾向于大皇子。
玉瑾念有时候觉得很是讽刺,离州那么多百姓,因为一个州牧死伤无数。在朝堂上,却因为是大皇子君父家的人,虽然有些微词,但不伤筋动骨。
这时她才感受到,一个君父对于皇子的地位,有多么大的助力。二皇女的君父就是因为过早离世,才会让二皇女的党羽下马的那么快。
女皇由着大臣们争论了几天,最后让二皇女在皇宫后山上闭门思过。这可不是普通的闭门思过,实际上和圈禁没有太大的差别了。
所以,二皇女的身世必定有问题,女皇可以更加严厉,或者更加轻微惩戒,但圈禁就直接意味着如果没有特别情况下,她与皇位无缘了。
大皇子独大么?玉瑾念觉得未必,同时一股寒意上头。自己怕不是下个二皇女吧,总有人要牵制大皇子的,可不能是她。
从上次大皇子走后,她就闭府谢客,现在看来还得继续。
勒令大家低调行事,华平公主府在这次年节前,几乎没有存在感,依旧一副被云州打击到的样子。
小年的时候,暗卫紧赶慢赶的回来了,好久没见暗一,居然有些想念。
暗一带来了卫兴关那块矿山上的矿石,怕自己认得不准,暗卫队人手一个包袱,带了好些回来。
玉瑾念看着地上石头掺杂着矿石,哭笑不得,他们算是快马疾行,带着矿石跑,难怪差点赶不上。
“暗一呀~顾清明年,哦不,今年就弱冠了,你也快了,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呀~”
玉瑾念小年家宴没去,之前她已经上折子要到了铜矿的开采,前俩天又表示自己不想太惹眼,又“不幸”染了风寒,女皇同意了她不参加今天的家宴。
这会华平公主府在后院的演武场里,摆了自家的酒席,如同没了主人的宠物一般,各种撒欢。
玉瑾念喝了点酒,就开始折腾暗一。
“殿下,暗一没有喜欢的姑娘。”暗一头疼,他常年不是在训练,就是在训练,难得出去也是带着面巾,上哪里找姑娘去啊。
“少年~憋太久了伤身呦~”顾清本是路过,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石化了。这是一个公主该说的话么!
结果这一停,被玉瑾念发现了,转头对他道:“你也是,憋太久可伤身呦~”
顾清:这个主子能刀了么?哦~不能!
暗一和顾清互相看了一样,那种被领导气到的同病相怜感,不要太明显。
玉瑾念一把搂住暗一的肩膀道:“这次去西北,又遇见有趣的人么?”说着塞给暗一一壶酒。
“有趣的人么?沈怀赋?”暗一当木桩给玉瑾念靠,想了想,自家殿下怕是想听这个。
“唔~他过年才能回来~”玉瑾念想着她的小将军“说说卫兴关的事吧。”
暗一就知道,然后说起了那次偷袭的过程。
“然后呢?他真的以为你推他出去受死?”听着暗一讲他们钓山黎国小队出来的故事,笑得不行。
“他好歹也是少将军,怎么看不出来?”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