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那边有一大片黑云像浪潮一般正朝这边迅速移翻滚,顷刻间,四人头顶这片天空变为黑色。
陆柯然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天是亮了个寂寞,“这是要下大暴雨了吗?都干了个把月了,是该下雨了。”
三人不答话,静静等待,云开始旋转了。黑云开始往一个地方卷,形成一个漩涡,厚重的云层向地面压来,那云雾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形成了一朵云山,而整座城都处于云山笼罩之下。云山悬于头顶,四周的光线似乎都消失了,黑压压的空气有种令人窒息的粘稠感,让人呼吸都感觉困难。
陆柯然看着悬在头顶的巨大漩涡云,就像一条盘龙倒挂在天空,忍不住问:“是这座城要完还是我们要完了?”
三人撇了眼陆柯然。她立马捂住了嘴。
颜柯:“天反时为灾,地反物为妖。民反德为乱,乱则妖灾生。”
陆柯然:“所以是有妖要诞生了?”
休谟:“携怨重生,看来不是一般的妖。”
葛临均:“我们这里还不是漩涡中心。走。”
葛临均领头,三人紧随其后,位于郊区途径城内的途中。这时,几人才发现,郊区还住了不少人,依旧是男子居多,只不过,每个人多少都有些残疾在身上。而郊区的女子虽衣着朴素,却不乏模样俊俏的人。
郊区村民惊恐的看着悬挂的云,大喊着,“跑,快跑!”许多村名挣扎着跑走,也有村名不肯走。“报应,是报应来了!哈哈哈哈!”有妇女拉着大爷走,大爷甩手不肯,面上一片疯狂,“我等了几十年,就为今天,我要看着城里的人去死!看看他们被当年亲手造的孽了结!”
“对!我们等了几十年!报应不爽啊!”
“活该!”
“终于是让我们等到了!”
陆柯然看着前方云问:“老伯,前面是有什么吗?”
老人:“是无辜的亡灵罢了!百人坑啊!”
陆柯然:“嗯?”
另一老人:“哼,是城中人的弃婴罢了!都是些女婴!”
陆柯然喃喃道:“一百个女婴吗”
休谟:“稚子何其无辜。”
老人:“一百?!何止!城里那些人都是丧尽天良的!畜生都不如!”
休谟:“那你们是”
老人:“不过都是城中弃婴罢了,如果不是命硬,我们也该和哪些坑里的人一样,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那些人只不过是随便一扔,还是他们念其可怜,不想她们死无全尸,便用草皮一卷挖了个大坑,不停的埋啊,埋啊
“我们等到了!看着他们遭天谴啊!!!”
老人们无其不疯狂,他们太想这一天了,想了很久很久。
云层逐渐成型,开始具备轮廓。空气瞬间湿润阴冷了起来,云雾凝聚形成了一张脸。
陆柯然:“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它终止?”她问的什么鬼话,城里的人就该死,他们官商勾结,害了多少人?!前不久她才刚刚被揍过
三人同步,“没有。”
“不会。”
“你会?”
陆柯然:“不会更好。”
“慢着!”老人忽然拉住颜柯手臂问,“你们是捉妖的?!你们和城里人是一伙儿的?!”
老人们情绪激动,拿着锄头镰刀将四人围了起来。
颜柯急忙解释,“大伯别激动,我们可不是来救他们的,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他们不配!”
休谟:“这怨气凝成的妖是没有意识的,会无差别攻击,你们也会受伤。”
“那又怎么样!我们不怕!我们本来就是苟延残喘到现在!”他们也曾想到临安报官,可是山高皇帝远啊,一次一次,被残疾和分无分文劝退,一次一次,被城里官差打退如果不是这次天灾,他们都不知道这个世间还有什么能制服城里的魔鬼。
葛临均觉得和他们沟通麻烦,正准备拔刀。休谟将他手按了回去。
休谟:“我只是为你们不值,被他们抛弃,死了还要死在一处,还没有人收尸,而他们有。”
老人有点被说动了。
葛临均:“临安城的兵部尚书尉大官的女儿被拐,尉大官是立下血誓为她女儿报仇得,我们就是他们派来的。”
我怎么不知道尉大官立过血誓,陆柯然余光撇他们
休谟:“彻查昏暝的官文已经下来了,再等等,苦难就快结束了。”
颜柯:“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才能亲眼看见别人下地狱。”
老人们这才松懈,放下锄头镰刀,“好,好!真相真的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吗?!”
颜柯:“是的,既然都等了那么多年,不妨再等一等,就揭开云雾了。”
休谟:“大伯们走远点,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别被伤到了。”
“好!好,马上走!”老人们满怀希望的走远了。
闹剧结束,陆柯然惆怅,不想救那堆恶贯满盈的人,可是不救的话,郊区受苦的人绝对是最先遭殃的。
颜柯拍拍她肩膀,从怀里拿出折叠的符,一一分给他们。
陆柯然拿着叠成五角星的符问:“这是什么?”
颜柯答:“风信符,通讯用。”
休谟摊开手掌,犹豫几秒,又缩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捏起符纸一角,问:“怎么用?”
颜柯答:“注入微弱的法力唤醒即可,不管相隔多远,只要另一方持有同样的符,两人就可以毫无故障的沟通。”
陆柯然惊讶,“好厉害!”不愧是活了好几百年的颜家。她从没有见过这些,不过这玩意防不防水火?
葛临均抱着手,“不愧是颜家的东西,就是花里胡哨的。”
颜柯白了眼他,“不稀罕可以还我。”
葛临均:“还你就还你。”
喂喂,大敌临头怎么还吵起来了,陆柯然看着两人。
休谟看着云说:“成型了。”
狂风起,凝聚完成,是一个巨人云雾婴儿,和一般婴儿一样,都是头大身体小,唯一不一样的是,它约有三十三尺长,它往那儿一站,就像一座山。
陆柯然仰着头,“这怎么打?”他们就在它脚下,一抬头,连妖的头都看不见。现在只有风猎猎的声音,眼睛被风吹得快要睁不开了,除此,它还伴随着雷电,轰隆轰隆,悬挂的黑云,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窒息
腰间风信符亮起,“别发呆,它动了。”不知道谁说的一句把她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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