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葛临均和颜柯来到一家专给死人做媒的媒婆家门口,杨家。门前种植了两棵杨树,颜柯走过去敲门,有下人大声喊,来了来了!下人来开门,问:“二位有什么事吗?”
颜柯:“实不相瞒,我们托熟人介绍,来和杨媒婆问点事。”
下人朝门前的男女面上扫了眼,不太相信,他们长得过于年轻。
颜柯:“不是我们,是家里亲戚需要,所以拜托我们过来询问,还麻烦小哥寻个方便。”说着从腰间拿出几文铜钱递过去。下人半信半疑接过铜钱,引着她们穿过弄堂到后院见杨媒婆。
屋子还是很黑,桌子上点着蜡烛,有位老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戴着绿色镯子,头发用布包着,脸上已有褶子,但目光炯炯,说:“来了,什么事?”
颜柯向媒婆点了下头,坐下了,葛临均则在颜柯身后站着,她说:“看门见山的说了,我想知道七八年前,两件阴魂是否是您老撮合的?”
杨媒婆抬眼看眼前两位稚儿,不是来谈生意的,说:“问这个做什么?”
颜柯不想废话,在桌子上放下一两银子,问:“这样可以吗?”
杨媒婆嘲笑了下,居然敢小看她,说:“你想做什么?”
颜柯又放下八两,说:“我想知道阴婚的那两位女子是怎么死的?家住何处,生平经历。”
杨媒婆看了眼桌上的银子,说:“我只能说,七八年前,我确实撮合过两列阴婚,但是这些你不应该问我,应该去问那死去女子的父母亲,他们会比我更清楚。”她把钱推回去,说:“慢走,不送。”颜柯头往后偏了下,葛临均上前,屈指弹剑柄,剑刃嗡一声出鞘,利剑悬在妇人脖子旁,割断妇人杂乱的头发。妇人瑟瑟发抖,连忙说:“好说好说,求小姐让你家奴仆把剑收起来,毕竟刀剑无眼呐!”
颜柯忍不住一笑,看向葛临均,堂堂大家公子,成了她的奴仆。葛临均瞥了眼颜柯,拿开剑,剑自动回了剑鞘,他又站回颜柯身后。妇人匆匆把桌上的银子收起来,这才轻咳了嗓子说:“不是我吹,这镇上谁不知道我杨媒婆,经我手,十件有九件是成的!你们要是有需要”
颜柯打断她问:“她们是怎么死的?”
杨媒婆:“小姑娘家别太急躁,要沉稳。”然后看见对面小姐身后的奴仆正在拔剑,“我这有有好几件,我怎么知道你们问哪个?”
颜柯无语:“一个十四岁的女子,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子,我想知道她们叫什么,家住何方,怎么死的,配给了什么样的阴婚对象?”想打人的颜柯。
杨媒婆:“我想想,年纪大了,记忆不太好”一盏茶后,“想起来了,那个十四岁女子叫红花,据说有从娘胎里带着的病,我见过她几面,确实一副病态的样子,但是因为出身不好,喝着从山上挖的药,吊到了十四岁,去世了。因为未婚不能入祖坟,红花父母就找到了我,托我寻一门阴亲。然后我就寻了一门,也是因病去世的小有家产的公子哥,八字很合”
颜柯打断:“家住何方?”
杨媒婆:“杨家村,就在前边,父母都是很好的人。”
颜柯:“那二十二岁的那个女子呢?”
杨媒婆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说:“她是个可怜人,叫红豆,她”
颜柯:“她什么?放心吧,今天所有的信息我都会保密,我不过是个外地人,很快就走了。”
杨媒婆:“那!这我就说了。听说红豆曾经结过一次婚是邻里说的,但是红豆父亲说红豆没有结婚,只是回了偏远的乡下一趟,照顾生病的老人,几年后老人去世,才把红豆接回来,而这时,红豆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而且回来不出一个月,就因为劳累去世了。真是世事无常,好人命不长”
颜柯:“就没有人见过红豆丈夫吗?”
杨媒婆:“没有”
颜柯,不应该啊,不符合结婚流程,怎么会没有人见过新郎官
葛临均:“阴婚男子家室如何?”
颜柯好奇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杨媒婆诧异有如此无礼的下人,但是人家主人都不说话,她不好越俎代庖,只是说:“在这穷苦的小镇上,还算有钱的。”
葛临均又问:“这阴婚男子是不是寻亲寻了挺久?”
杨媒婆:“小姐仆人竟如此聪明。是啊,寻亲寻了挺久,八字都不和,但是红豆和那公子八字很合,虽然红豆比那公子年纪大一些,但是红豆孝顺啊。”
葛临均问:“他们二人是何时亡的?”
杨媒婆:“这”
颜柯:“你只管回答。”
杨媒婆:“那位小公子好像是十月,红豆好像是十一月。”
颜柯:“红豆家住何方?”
杨媒婆:“刘家湾,离这里一个时辰,怎么了?”
颜柯:“没什么,多谢了。领着葛临均出门。”
杨媒婆看着远去的身影想,谁家的小姐和奴仆隔的这么近?看来,又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主仆恋罢了
他们到了门口,过去了一早上,外面太阳正大,葛临均走在前面,颜柯刚走了几步,眼睛睁不开了,好疼,她无奈,从袖里拿出药布蒙上眼,果然好多了她正想叫住葛临均,就有冰冷的东西轻轻碰了她的手背,是她熟悉无比的承影。她握住剑鞘,就听见葛临均说,“走吧,我家瞎子小姐。”
晚上,王韬给颜柯换药,看了看她眼睛,多了几点红点,笑意戛然而止,说:“你把大夫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颜柯偏头,说:“也没有。”
王韬笑:“放轻松,放轻松,反正瞎得也不是我。我这就写信给颜家主,说,是我无能,管不了这么大一个少主。”
颜柯低头:“下次不会了。”王韬给颜柯包上药布,叹气,说:“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颜柯皱眉,说:“要是遇见危险,你会拖后腿。”
被嫌弃的王韬,气得叉腰,说:“会武了不起啊?!会捉妖了不起啊?!受了伤还不是需要我治?!而且有枉七在。”
葛临均:“不行,枉七明天要去核实一些信息,没空保护你。”
见状,休谟说:“你让崇吾回去吧,我们这边已经打伤妖邪了,也布下了阵,应该就这两天能收网。”
颜柯点头:“好。”
陆柯然吃着蚕豆,问:“颜柯,接下来你们什么打算?”
颜柯:“枉七去核实如花的事情,我和葛临均明日去一趟刘家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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