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吴城宇二人找了一家布置雅致的餐馆,要了一个包间歇息解决午饭。等点了饭菜,小二退出包间后,吴城宇问道:“你会震天诀?”
“听闻震天诀第三重正是入门剑仙的门槛,选拔战前夕叶霜正在研习,因为对功法秘籍的好奇,我就求着他写下了这一段剑诀。我并不怎么看得懂,只是记得而已。那人既是剑仙,又有震天诀的基础,应当能明白。”
“震天诀乃剑仙门第一功法,凡研习者皆为剑仙门内门弟子,要是叶兄知道你将震天诀私传他人,不知该作何感想。”
“功法不就是让人学的,世人若都敝帚自珍,千万年后不知会有多少好东西失传。更何况那人确有震天诀的基础,说是外传也未必。”
“歪理不少。”吴城宇喝了口茶,转换了话题,“修仙之人寿命远多于凡人,娶妻也多会找修仙之人,更遑论叶兄身为宣蓝国太子,我实是不解他是如何说服宣蓝王与王后同意你们的婚事的。”
“仙师总是高人一等,如我这样的凡夫俗子又怎能猜透,否则,我也不会不知四皇子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为何要一路护送我到征列国。”
一路之上,吴城宇领教了秦然的伶牙俐齿,也知道她口风很紧,自己多次试探总也问不出什么。
伙计很快将点的酒菜送进包间,这时却见传菜之人身后跟着一人,那人正是刚刚比试中的那名剑仙。
“在下卓华,拜见两位前辈。”那人说着躬身向他们行礼。
他们二人一路上并未隐藏行迹,再加上二人一个风度翩翩,一个戴着面具,是极好认的,所以对于有人到访,他们也早就料到了,只是秦然没料到先来的会是他。
秦然看了眼满桌子的菜,再看了看自家少爷自顾自饮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奈开口问道:“有事?”
“前辈,在下特来多谢前辈方才的指点。”
“你不必这样叫我,方才也谈不上指点,我只是念了一段记忆里的话,而你又恰好听得懂。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家少爷对刚才那人的手段看不过眼罢了。恭喜你成为琼海城的圣师。”
“他不会成为琼海城的圣师。”吴城宇突然插口道。
“为何?”秦然问。
吴城宇没有回答,旁边站着的卓华倒是开了口:“方才和我对战的人叫许一铭,是琼海城城主夫人的亲外甥。我与许一铭有些恩怨,所以今日无论比试结果如何,我都成不了琼海城的圣师。”
秦然仔细地想了想,刚才台下有人施放暗器,可无论是评判还是观战的仙师无一人出声,心下也就明白了几分。她看了吴城宇一眼,可见他早就已经发觉了此中关键,而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过于鲁莽了。若这里不是征列国,吴城宇不是皇子,那么他们或许真的会很麻烦。但转念一想,她这个大麻烦不也是吴城宇自己要带着的么,怪得了谁?
刚想到这里,包间的门就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一群人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带头的人自然是许一铭,因为受了重伤,他此刻脸色还有些苍白。
许一铭看到卓华也在包间内,当即笑道:“你这臭小子也在,正好省得本大爷再去找你!你们当真是大胆,琼海城的圣师资格赛也是你们这等刁民可以随意捣乱的?来人,给本大爷拿下他们,带回城主府发落。”
“等等!”卓华挡在众人之前急道,“许一铭,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与他们无关。你若觉得刚才的比试不公,我愿随你回城主府听候发落,何必牵累他人?”
“我牵累他人你又能奈我何?把他们统统带走!”
“等会儿。”这一次说话的是秦然,她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许一铭身上,“你们是官府的?拿我们总得有个罪名吧。”
“哼,我乃琼海城圣师,你们二人与卓华狼狈为奸,有碍圣师资格赛公允,所以要带你们回去问话。”说话这人秦然认得,就是早前在台下暗中出手的人,那人长着一对三角眼,留着一撮山羊胡。
“呵,我怎么记得我只动了口,而阁下却是动了手,我们俩到底谁有碍圣师资格赛公允?你身为琼海城圣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放肆,你有何证据证明我动手?”
“那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我没看见?”
山羊胡被秦然绕的有些晕,一时竟回不了嘴,许一铭见状,怒道:“大胆贼人,竟敢如此猖狂,给我打!”
许一铭说完,他身侧一人就立即一拳袭向秦然,卓华赶忙挡住那人的攻击,又一人上前朝秦然挥来一鞭。秦然原本坐着,看到他们动手,赶紧起身欲躲,奈何还是处在那一鞭子的攻击范围之内。吴城宇原想试探秦然,可眼见着那一鞭正要落到秦然脸上,他将酒杯一掷,堪堪将那一鞭子弹开。酒杯碎裂,碎片弹起割断了秦然穿在面具上的绳子,面具掉落,一张由她“精心妆扮”的狰狞面孔暴露在众人眼中。
在场众人皆面露嫌恶之色,除了吴城宇和卓华,吴城宇自然知道秦然是易容的,而卓华虽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很快恢复如常,这一点倒是让二人有些意外。
“我道你为何遮遮掩掩,原来长得这般丑陋!”许一铭鄙夷道。
秦然微微一笑说道:“比起面貌,有些人心灵丑陋而不自知岂非更可悲。”
“你说什么?!”
秦然无视愤怒的许一铭,转头对吴城宇说道:“少爷,我这人也得罪了,眼看着就要动手,您不会不管我吧?”
秦然朝吴城宇笑得极为讨好,也极为灿烂,当然,这是她自己以为的,吴城宇自动忽略她脸上因为过度绽放的笑容而扭曲的疤痕,只看到那璨若星辰的眼眸和两排洁白的牙齿,勾了勾唇角:“那你方才这般有底气?”
“我的底气就是少爷您呐!”秦然的彩虹屁说来就来。
吴城宇轻笑出声,他摇了摇头,一块令牌突兀出现而后被丢向了山羊胡。
山羊胡拿着令牌仔细看了看,随即面色大变手脚抑制不住地颤抖,险些就要跪下去。众人看着他的脸色由白转青,复而又变白,表情甚是精彩。
“怎么”
还不待许一铭的话说完,吴城宇就站起身,衣袖一挥那令牌又飞回他的手中。
“不是说要去城主府,这便走吧。”吴城宇说道。
“这菜我还一口没吃呢!”秦然指了指桌子。
“城主府的菜定是更好。”
“浪费!”秦然一脸痛惜的表情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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