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最终还是同意让秦然一试,但见秦然在厨房翻找着各种食材,有虾,有鱼,又取鹅肝,又切牛肉,每一种材料都用的不多,整个制作的过程韩进都在一旁看着,待秦然做了一些让他试吃过后才在不可思议中对秦然竖起大拇指。
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秦然端着做好的食物跟随韩进往假山围绕的一处凉亭走去。穿过假山,步上台阶,韩数正坐在石桌旁饮酒,他在见到秦然时并未感到惊讶。秦然将食盒内的食物一一取出,放在石桌上,收好食盒静静站在一旁。
“公子,生的这些需要蘸着一旁的酱料吃。”韩进在一旁提醒道。
韩数看到盘中都是一份一份的小点心,或圆,或方,每样都是成对的摆着,每一份点心皆是不同,有的甚至是生的,拿起筷子夹了离他最近的一块,放进嘴里。那是一小块椭圆形的饭团,上面铺着一块鹅肝,鹅肝被烹调得很嫩,入口即化,下面的饭团略带着一些酸味,中和了鹅肝的油腻之感。他再夹起一块,蘸了蘸酱料,一股辛辣之味伴随着鱼肉细腻的口感直冲他的鼻腔,瞬间的刺激之后又有丝丝甜味。
他放下筷子问道:“这是谁做的?”
“回公子,这是雪空做的。”
韩数看了秦然一眼,对韩进说道:“雪空留下,你先下去吧。”
“是。”韩进很听话地退了下去。
韩数又吃了一个上面铺有虾肉的饭团后问道:“这叫什么?”
秦然看到韩进已走到假山深处看不见的地方,才开口道:“寿司,是我家乡的一种食物。”
“你家乡在何处?”
“我的家乡在地球村,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公子不一定听过。”
“地球村?到真是没有听过。”韩数随口说道,眼光一直停留在石桌之上,“十五那日夜间,我在厨房吃的那道料理也是你家乡的菜式?”
“是的,那是沙拉,有很多不同食材都可做成,那天做的是土豆沙拉。”秦然点头说道。
“这酱料不错。”
“这酱料是我前几日调的,里面加了芥菜种子碾磨而成的一种芥粉,所以才有辛辣刺激之感,配生的食物最好。”
“让你在厨房做个打杂的到是屈才了。”
“我只会一些家乡小吃,偶尔当个点心或调剂一下还行,并不能当主食,若论对各大菜系的熟悉和掌握程度是远远比不上进叔的。”
秦然之所以会做这些,除了因为从小要自力更生喂饱自己以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要到处打工赚学费,而打工最多的地方就是各种餐馆的后厨,无论是中餐厅还是日料店,抑或是夜宵大排档,她都或长或短的待过。加之她在厨艺方面确实很有天赋,虽只是打杂,但那些大厨干活时她都有偷偷观察,偶尔有些个好说话的,她请教他们一些问题,只要不涉及秘制配方什么的,他们还是很愿意指点她的。
韩数一边问着秦然各种问题,一边吃着桌上的寿司,不多时,盘中只余了一小半。夜已至,一阵风吹过,秦然被一阵凉意袭得啰嗦了一下,不由咳嗽起来。
“着凉了?”
“没有大碍。”
韩数看着她有些微红的脸颊和发白的唇,皱了皱眉说道:“病了就去休息,下去吧。”
“是。”
韩进回来后一直守在厨房等着,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秦然就回来了,跟着秦然一起来的还有韩数的奖赏。韩进自然是高兴得眉开眼笑,看着秦然有些发抖的身子,便允了她三天的假,让她好好休息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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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一间古朴雅致的房间里,萧锦娘靠坐在主位上,手中是下属近日呈上来的一样东西,眼中多是好奇。那东西由金属打造,中间是一个圆盘,其余由单节的金属链接而呈环形,像是女子的手环。圆盘之上有一圈刻度,分别将圆形等分,圆盘中央有三枚长短粗细不一的小针,三枚小针都在围绕圆盘极有规律地转动,或快或慢。这样东西正是秦然丢失的手表。
“姑姑,有客到。”侍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萧锦娘将手表收入袖中,问道:“是谁来了?”
“是韩数韩公子。”侍女回答。
萧锦娘眉梢一挑:“快请。”
她嘴角含笑,人已起身往外走去。
“是什么风把韩公子吹到我锦兰轩来了,莫不是最近公子得什么稀罕物什,要特地来找锦娘鉴别?”萧锦娘一袭翠绿衣裙,一双媚眼有意无意地闪动着射向韩数,嘴边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仿若一潭春水,若换做旁人,早已化若无骨,溶进这一潭春水里。
对面的韩数却仿若未见,喝了一口侍女端上来的茶,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萧锦娘使了个眼色,侍女躬身退下。
“我想问锦娘要一样东西。”待侍女退下后,韩数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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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娘送走韩数后不久,独自往锦兰轩庭院深处行去。后院独栋楼宇前的一片花圃中,有一人□□着上身正在练剑,花圃所在区域的上空云层聚集,隐有雷声响动。
萧锦娘看了那人一眼走入楼中,行至二楼,她抬手敲了敲房门,也不待里面的人回应,她就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房中已有一人,隔着珠帘慵懒地斜躺在榻上,似是垂目假寐,听到有人进来问道:“他派人查过了?”
“是的,一切已按主子吩咐办好。客栈、当铺都安排了人回复,乞丐中也安插了人。只是……”萧锦娘欲言又止。
“怎么?”
“韩数不仅派人查到了这里,还亲自来了锦兰轩,并以重金向我求取那件东西。属下擅自做主,将东西当作人情送予了他。”
“喔?”珠帘之后的那人睁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做的不错,下去吧。”
“是。”萧锦娘似是极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性,料到他不会因她的擅自做主而苛责,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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