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金翘收到张碗发来的私信。
一张马群益的相片。
“把他女儿也发来。”金翘看着手机说。
“好！”
【好帅，这是想一家人整整齐齐？】
我与青山发了一条付费留言（￥50）：【这个世界上多得是这位张碗姐姐一样的人，在遇到事儿，极度崩溃的时候，没法整理证据，如果一个人遭了罪，但她就是没有证据，那这口气怎么办？只能就这么咽了吗？】
付费留言是鸽站平台几年前新出的一种‘消费陷阱’，意为superchat，醒目留言，大意是花钱把自己的留言放在醒目的地方，让在场的各位都能看到。
【sc说得对，网上有备而来的那些，好多都是证据齐全的，这些都不一定能成功呢，难道没有证据的，就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吗？】
【主播加油！打倒资本家和他的关系户！】
【情书走起！这是我对你最无声的支持！】
情书刷到三十四封时，金翘终于抬起了头，说：“姐姐你现在所在的城市可以自由出行吧？”
“可以。”张碗闻言，知道有戏，兴奋地点点头。
“出发，叫辆车，一路打的去酒吧街，他们就在那里。”
【他们？】
“他们。”金翘点点头。
【这年头还有老爸带女儿去酒吧啊？】
【有的，我以前未成年，又在同学和网上被洗脑酒吧很好玩，就让我爸带我去，结果屁啊，哪里好玩了？】
【你爸心真大】
【温馨提示：未成年禁止饮酒，禁止进入酒吧。父亲禁止带未成年儿女进入酒吧、网吧等地】
……
坐车的时间漫长，金翘拿出今天的单词卡出来背，耳边是张碗坐车的导航，以及她从头说起这件事。
从她入职，到马群益带她出去跟甲方吃饭，再到灌酒被占便宜，发生关系，关系只发生过一次，被拍下照片。
暴力却持续至今，马群益也担心被她拿到把柄，只在他的办公室动手，可上司让她带报告进办公室，她又不能说不去。
后来她在与马群益周旋时带过录音笔，想要发给他的老婆，让他老婆出面，可后来录音笔无端不见了。
她绝望到想死，还要一边被马群益拿照片威胁，让她把客户和设计成果转让给同组马利亚。这个她保留了新的录音。
【真是人渣我靠】
【职场这么险恶的吗？大学生瑟瑟发抖】
【上个录音笔怎么不见了？我怀疑是同组的马利亚拿走的】
【这种事情多的是啊，这位张碗小姐姐忍受不了爆出来而已，更多时候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给笔钱就解决了】
【所以各位进入职场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我靠，这种事情不能就我一个人围观，我把链接分享到我相亲相爱的一家人群里了】
【我也，姑！我妙妙啊！！看到我了吗！】
飞快如流水的弹幕中，妙妙的姑姑发出：【看到啦！妙妙！】
【卧槽，突然变得好热闹，好像合家团圆……圆了我今年春节因为疫情没回老家的梦】
【我投屏到我家的电视上了，跟我家里人一起看，我妈还说右边这个娃儿长得好好看，想给她送礼物，难怪有些人一看到主播就想给打钱】
在弹幕欢快的十几分钟后，张碗坐车来到目的地。
左边的镜头已经变成繁华的酒吧街，人来人往，张碗怕入镜其他人，几乎都是对着地面，只有在金翘有需求的时候，会看路标牌。
“直走。”
【这些人不戴口罩？】
【真羡慕啊，我现在还要每天一捅，下了班只敢回家】
【谁不是呢】
“顺着这条路走，我让你停再停。”
随着直播的时长越来越久，却始终没看到自己想看的，【怎么一直在走路，好久啊，不会是在安排演员吧？】
【不要戳穿主播啊，这戏不是挺好看的嘛？我倒要看看主播怎么收场】
也有些看不下去的人出来解释：【上面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张碗这个名字还有这件事，半年前就出现在微博了】
【我还见过上热搜趋势，点进去看过一眼，后来没关注了，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见到了】
【告诉我，哪个主播导戏能从半年前就开始布局的？】
【就是，最看不惯你们这些人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这么点时间都等不起，去看你们的漂亮小妹妹唱歌吧，别在这儿跳脚】
【漂亮小妹妹？我们翘翘不就是漂亮小妹妹？】
随着金翘的指路，张碗停在一家名叫‘探险’的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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