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
老人家一路走好。
今天看到一句话,心中十分敬佩:他最好的一点,就是允许大家说他不好。
每个人的功过都要沉淀到历史深处才好评说,他的品格中的那些亮点,就先记下然后景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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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可爱多们一定要注意防寒!冬天真的到了qaq别冻到!不管是病毒还是气温变化,都不要伤害到我的小可爱们~~~~~
今日更新是个过渡,思来想去不想省qaq姬景行是有些“爹味”在身上的,叹气。
我宣布:今日的亲爹不好,圣人和卫王是“今日好爹爹”。
圣人招待过皇亲国戚和百官后,晚上守岁的宫宴就只招待极亲近的人了。圣人本也想留下姬昭明,再恩准已经开府封王的大皇子也留下,好让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培养感情。
但是姬昭明主动申请要回姬家过年,圣人想着她能在家里过的年也没剩几次,就没有驳她的面子。而且,圣人还特意吩咐御膳房多准备半套宴席,年夜饭赐菜时给姬昭明送去。
这样的殊荣,在宫里都溅不起丁点水花。从未有过又怎样,司空大人带来的,从未有过的东西多了,圣上也不是第一天特别看重姬司空,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因着体谅姬司空年纪小,每次宴请群臣的时候,姬司空的酒壶都是单独装的热奶茶。和桩桩件件的特殊照顾相比,多赐几道菜根本不算什么。
下午的宫宴结束后,姬昭明和二公主手拉手到了宫门口,相互拜年告别后,就爬上了自家的马车。
姬家大房中,只有姬景行借了女儿的光,才能来参加除夕宫宴。今天是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天,父女俩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还是今年的头一遭。
今天上午卫王爷就跑到姬府接人了,在卫王府吃过午饭,姬昭明又跟着一道进了宫。宫宴上姬昭明的位置又非常靠前,等到可以稍稍走动一下了,姬昭明就被二公主拢了过去,姬景行根本没有往前凑的机会。
所以,姬景行在车上仔细地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上一次和女儿共乘一车是什么时候。至于上一次父女俩这样悠闲、放松地独处,更是想不起来了。
姬景行想要关心一下女儿,话在肚子里转了几个弯,都想不出来一句合适的。
姬昭明这两年个子窜得很快,现在看着身高跟瑾哥儿差不多,要是穿上男装,稍微装扮一下,混进国子监的学子之中,身形并不突兀。
看着女儿这个身材,还有气色神态,姬景行都不用张嘴问,就知道女儿平时吃的一定是营养又健康。
姬景行现在有一种面对自己二叔的感觉,总觉得自己不该主动开口,而是等着女儿先开口关心自己。
姬昭明早就习惯了被人盯着的感觉,这会儿被亲爹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她根本没想那么多,还以为亲爹是嫌弃自己坐姿不端正。
“在自家车里,就让女儿懒散一会儿吧,时时板着身子,我会腰疼的。”
听到女儿撒娇的话,姬景行怔了怔,然后也放松了下来,好像回到当初给女儿辅导功课的时候,找回了一点儿做父亲的感觉。
“我们姬家的一品大员,都出去建过城了,怎么还是小孩的样子,传出去要被人笑的。”
“在自家人面前,装模作样就是难为自己。”姬昭明搓了搓手里的暖炉:“父亲冷不冷,宫宴可吃饱了?车厢里有点心,还有热茶,父亲要不要用一点?”
姬昭明喜欢喝奶茶,圣人和卫王爷都知道,不仅宫宴上给她准备的是奶茶,进宫路上,卫王爷也给她准备了一大壶。喝是肯定喝不完,就存在车上了,装奶茶的壶是双层玻璃内胆、紫檀木底掐金丝外壳的,保温效果极好,只是小半日,里面的奶茶都还是烫的。
姬景行没想到车里的东西这么齐全。宫宴他只吃了五分饱,为免失仪,酒也不敢多饮,又在宫门外等了姬昭明一会儿,现下他确实有些冷。
“甚好,便饮些奶茶吧。明儿心细,准备得很是周全。”
姬昭明倒好大半杯奶茶递给父亲:“父亲这句夸奖我不敢受,您再仔细瞧瞧壶身?我可舍不得用这么金贵的热水壶,是卫王府的郑孺人准备的,她还准备了熟制的麦片,泡在奶茶里味道不错,父亲也来两勺?”
“只奶茶驱寒便可。”
姬景行借着低头喝奶茶的工夫整理情绪。
是自己粗心了,他坐着女儿的马车,竟然什么都没想到准备。这会儿面对别人给女儿的照顾,心里实在有些复杂。
“明儿喜欢喝奶茶?”
“嗯,奶茶甜甜的,加很多种配料都不错,还能饱腹。不过再喜欢也架不住一直喝,不瞒父亲,宫宴时我那壶里的都是热奶茶,饮过几轮我就饱了,一桌子热菜我都没吃两口。”
姬景行的心里更复杂了:看明儿一直在跟着“喝酒”,自己远远看着还担心她会酒醉失态,原来喝的根本不是酒啊。
喝了一杯奶茶,姬景行接过暖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握在手里慢慢啜饮着:“圣上看重你,这是心疼你年纪小,才特意照顾你的。对了,我看小雪今年也参加宫宴了?”
“对,小雪今年连着立功,虽然品阶仍然不高,但圣上特许她参加宫宴。她想来咱们家拜年来着,但她还得跟二叔爷去拜年,晚上还要回自家守岁,我就没让她过来。关系好,不拘虚礼,彼此心中惦念就够了。”
“也好。明儿近来可曾和小雪谈过心?你可知,今年物理学院那个主动申请留校的学生,已经找媒婆去提过很多次亲了?”
这件事姬昭明当然知道,那个学生的脑子不错,大皇子在高奴建厂,就点名把他带走了。后来也点名想要留下他,甚至大皇子有意提拔他做塑料厂的技术总工,但他却跑去主动拒绝了。
大皇子知会过姬昭明,姬昭明也去劝过。
“小雪现在还年轻,事业刚刚起步,无心儿女情长是很正常的。而且都这么久了,她还对你无意,你现在为了单方面的感情牺牲事业,不划算的。”
对方还挺犟:“司业不用劝我,学生还想跟着您再多学些东西。我想得很清楚,想回京,不光是因为私情,学生的家人都在洛阳,学生也是为了尽孝。”
姬昭明觉得自己有被糊弄到。尽什么孝,这小子是学院里出了名的拼命郎,只要实验室不关门,他最大的业余爱好就是跑化学实验室去找姬助教请教问题。还能记得写信回家,已是他最大的孝顺。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少年慕艾也能理解,现在恋爱脑上头了,当老师的总要劝一劝。
“痴情不只是看你能为她放弃什么,也得看你能为她做到什么。单方面的付出和牺牲,只能感动你自己,还有可能给对方压力,反倒把人推远的。”
姬昭明劝得诚恳,对方也听进去了一点,思考了一会儿后还是想要回京:“学生谢司业教导,但学生还是想继续跟着司业学习。请司业放心,学生的决定不是为了逼迫助教,确实也是有学生自己的考量。”
“你现在的行为也太高调了,这种事情,男孩子做得再多,只要不出格,还会被赞一句年少风流。但是你姬助教要承担的压力就大了,这甚至是毁她名声,你能明白么?”
姬昭明表情严肃,说得也比较重。
对方并不恼,认真思索过姬昭明的话,受教地行礼:“学生明白了,多谢司业提点。学生会收敛的,但是此心不改,还望司业成全。”
话已至此,姬昭明没什么好再说的,对方也确实收敛了很多,只是还坚持每个月挑一个好日子请媒人上门转一圈,逢年过节的也会往小雪家里和姬二爷府上送份儿节礼。礼不算贵重,但能看得出是用心选的。
姬昭明也问过小雪的想法,小雪当时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我心里没有他,不敢承他的情。现下我只想好好搞研究,不想考虑婚事,但小姐要是希望我嫁,只要能于小姐有益,小雪没有意见。”
“不需要!”这种事儿姬昭明可不敢应,当场十分严肃地否决:“你如果要成婚,是为了两个人过得比一个人更好。要两情相悦,要两心相许,只要没有伤天害理,那就是你们两个人、两个家庭的事情,与我无关。”
想了想,姬昭明又坚定地补充了两句:“我永远不会要求你为了我嫁给谁,你也永远不要因为这个理由做决定。你的人生你自己掌握,我的人生我自己努力,如果你为我牺牲,我会非常难过的,一直一直,非常难过。”
小雪是愿意为了姬昭明去死的,当然不愿让她难过:“是,那小雪就专心做研究,多做些好东西,让小姐开心。小雪要努力赚钱,好买天南地北的珍品美味给小姐吃。”
“姐妹”俩高高兴兴地闹作一团,至于那个痴心汉……单相思也是一种经历。
姬景行提起此事,姬昭明有些意外:“我知道,我也和他们分别聊过。小雪无意,也让家里明确拒绝过了,所以就这样吧,时间长了估计就算了。”
姬景行很不赞同:“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明儿你不懂,以小雪的身世,这样诚心求娶的人家,已经是极好的归宿了。别看他现在只是学生,那也是京官家的小公子,他上面的哥哥现在虽然在外放,但过两年也很可能调回京来,到时候小雪就未必攀得上了。”
这话姬昭明就不乐意听了:“父亲说得不对,小雪又不靠嫁人来穿衣吃饭,当然得是婚后能过得比现在更开心,才要成婚。而且,过两年小雪还不一定在什么位置呢,说不定到时候是他家攀不上小雪呢?”
“小雪无根无萍,再说她一个女孩子,能到什么高位?人家虽然位置不高,但却是李家拐着弯的亲戚。就算小雪以后不想关在家里相夫教子,嫁进这样的人家,也是再合适不过了。正好他们又有共同爱好,能聊得来,对方也不嫌弃小雪整日和男子混在一处,这确实是良缘。”
“算起来小雪还是他的老师呢,若要讲尊师重道,他这样算是不伦吧?父亲既然在女子婚姻的事情上这么古板,怎么不在意他们的师徒名分了?”
姬景行只觉得自己的好心被辜负了,有些赌气道:“为父也是为你好,你和小雪有主仆情,她嫁过去,对她、对你都很有好处。你还小,不懂良缘多么难得,现在若是不珍惜,等人家飞黄腾达了,就未必还愿意娶了。”
姬昭明这会儿心里只循环一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小雪有小雪的人生,她是在咱们家待了很久,但她现在算是我姐姐,您不要再提什么主仆的事情了。至于姻缘,能让她高高兴兴出嫁的才是良缘,别人求着娶她是因为她好,这不是恩赐也不是奖赏,只是别人看到了她的好。如果别人因为地位变化就变了心思,才更说明没嫁是对的。”
“你就只会顶撞我吗?”姬景行气的想要训斥女儿一顿,刚提起一口气,马车就急停了一下,晃得他身子一歪,呛了口气:“咳咳,外面怎么回事?”
齐宁凑到车门口回话:“路面上有些冰,小人刚刚被晃了下眼,以为有东西拦路,故急着停车绕开。惊扰了姬大人,请您恕罪。”
齐宁他们是圣人给姬昭明的人,这些年一直帮姬昭明打理产业,他们虽然对姬家人都很有礼,却只是给姬家人面子。要说认主子,他们只认姬昭明一个“小姐”。
姬昭明还一向不喜欢仆从跪来跪去的,也不让他们自称下人奴才,所以他们虽然有规矩,但也有限。
不过是马车颠簸了一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齐宁都请罪了,姬景行当然也不能再发作,勉强挤出一句“无妨”就息声了。
姬昭明也不再出声,她早就打定主意不去硬改父母的思想,刚刚要不是话顶话,她根本不会说这么多。这会儿打了个岔,话题就结束了,反正过完年后她又要出去忙,家里人有什么封建思想也念叨不到她的面前。
至于婚事,就更不用担心了。
自己的婚事没有圣人点头,谁也不敢越过她做主。圣人一向守诺,既然以前有约定,就不会反悔,顶多搞些牵线的小动作。大皇子的态度不算主动,应该也是无意,互相当借口这么抗着,很是相安无事。
小雪的婚事,在外人眼里大概自己也能有些话语权,圣人也会给自己一些面子。那么只要自己不松口,也没人能用婚事困住自家的“女科学家”。
何必现在去争呢,自己已经拥有了强权,浪费时间纠正老古板的思想,还不如让自己继续强大下去。
父女俩难得一次沟通,就这样冷了场,姬昭明自己转头就忘,姬景行倒闷闷不乐了很久,这都是后话。
很快马车就停在了姬府门口,姬昭明进了屋,去长辈们面前见过礼,就先回日月居小憩了。晚上守岁是重头戏,她得养足精神,家里人也不会在这会儿来打扰她。
姬景行回屋后气得睡不着,也不好意思跟媳妇告状,就似是而非地说了些女德之类的事情。杜氏莫名其妙的,更加仔细地帮夫君按压筋骨,缄口不言,怕说错什么让夫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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