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上前一步,越过富察戈尔丹,道:“父亲,我闻得礼部说,兵部曾经申请过一张空间符箓。我怀疑是兵部的人串通外族,将人用空间符箓引进,只有牢城看守兵力最少,外族看到我天域实力心生畏惧,才慌忙逃之,牢犯二人借此机会趁乱逃跑,不然怎么解释外族为何知道西北角有未修补的空间裂缝呢?定是兵部泄露!”她斜视富察戈尔丹,表情中充满了不屑与疑问。
一位老臣觐言道:“我认为当下之务应当是查清外族之人当属何人,活捉送往刑部,到时人证物证具在,就知道是不是协会内有里外私通。”
富察戈尔丹继续向前一步,转而单膝跪下:“会长,请由我全权接管此次任务,我只要三天,三天查不出真相,提头来见!”
文竹当即大喊一声:“我不同意!”
所有人目光唰唰朝两人看齐。
“兵部本来就有嫌疑,现在还让富察戈尔丹全权接管,到时候偷天换日,真的假的,谁又能分得清?!”
富察戈尔丹微微抬头,审视着面前这个敢于当面顶撞他的人。若她不是会长女儿,就会像那些被暗中解决的刺头了!
“既然这样,那文千金有什么办法呢?”他表情黯然,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气。
“由我来全权接管此任务,你作为我的部下,一切事项交由我来处理。”
富察戈尔丹正欲争辩,会长大手一挥:“好,就听文竹的,我命文竹全权处理此事,富察戈尔丹随时保护文竹同时协助调查。”
他继续转眸道:“你要全力保护文竹,她要有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富察戈尔丹作辑称是,随后愤怒甩开披风,眼神有意无意飘过文竹,携着一行跟随者离开。
文泉跟随在他身后,更是不屑的吭气,表示对这个姐姐抱有极大的敌意。
夜色沉寂,天域内的守备更加森严,每个浮岛都有人专门把手,每个未曾修补的空间裂缝都有实力不菲的修士把关,特殊时期无关人员不得随意走动。
整片天域只剩下瀑布在无情的喧嚣。
牢城浮岛上,黑夜掩饰的云彩飘过看守的两位修士,其中一位坐在地上,嘟囔道:“这天域要变天喽!”
随他一起的修士环顾四周,谨慎道:“你不要命了!你不知道戈尔丹的厉害吗?”
他嘿嘿一笑:“我只是说这天域要变了,又没说天域要易主了,瞧你吓得,跟小鸡子似的。”他躺在牢城墙壁上,把武器随意在地上一丢,眼睛微微闭合,享受着独有的宁静。
同伴再次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确定没人了也坐了下来。“这几年富察戈尔丹实力越来越强,四处拉拢亲信,不站队的,站错队的不剩几个人了,就连少爷文泉也被拉拢了,眼下只有千金文竹能与之抗衡,会长权力快要被架空了。”他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牛角壶,张开嘴就要灌酒。
“是啊,现在天域破碎不堪,几经修补,外面两大协会,一个觊觎,一个观望,这风水宝地,究竟是富察戈尔丹的还是另外两大协会的,谁知道呢?我只希望我还能留在这里,毕竟我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抢过同伴的牛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酒过三巡,两人喝的微醺,心底的话也悄悄显露。
“哎,你说,富察海媚那小娘子长得俊俏,和富察戈尔丹一个姓,偏偏就反目成仇了呢?”
一口轻叹夹杂怜惜从口中吐露:“富察海媚的祖上在当时也是有名有姓,嘿!满阁,听说过没?”
同伴轻轻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满阁,富察姓氏当家,当时也像现在的编钟协会分成两派,一派富察戈
尔丹祖上勾结外人夺权,一派富察海媚祖上人守权,守权的打不过抢权的,自然就败了,这还是我在古籍上看到的呢!当时夺权一派被利用,满阁被其它世家攻陷,富察戈尔丹祖上卑躬屈膝才到如此地步,守权的一方估计只有富察海媚活着了。”
“所以现在他们两家反目成仇,富察戈尔丹才不计后果的要杀死富察海媚?”
他把牛角壶还给他,笑道:“看来你还不傻嘛。”
他仰望天空,又道:“我听说富察海媚母亲被围剿的时候,曾托名觉皇甫周照看,富察戈尔丹花费了不少珍贵法器符箓才抓到他俩,所以一生气就鞭打富察海媚,又把皇甫周眼睛挖了,耳朵也灌了铜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就像现在少爷和千金闹翻脸一样,少爷没千金厉害,想夺权只能通过富察戈尔丹。”
主岛上,数百根参天大树般的锁链锁住根底,上面一座巍峨的建筑直冲云霄,数百只风烈飞骑与数千士兵巡逻,毫不掩饰此岛的重要性,而此岛正是会长的私人书房。
殿内灯火通明,殿中锁住一只三足金乌散发着炽热,此金乌是一颗蛋,内里内外悬浮的符文旋转环绕,金乌眼珠微微跳动,三只黑爪有力的收放,翅膀也蠢蠢欲动,只是还没成熟,又被锁链困住,故不得动。
殿深处,会长文礼神情严肃的查阅古籍,女儿文竹薄唇似动非动,会长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地面上散乱的堆放厚重的书籍,更有些是几千年前留下来的竹简与丝绸。
会长满面愁容,喃喃道:“能斩碎空间的剑,从古至今一只手可以数的过来,入侵者到底是什么来头,既有这个实力,偏偏现身却又消失,到底是盟友还是敌人,仅仅只是为了劫狱?”
时至此时,文竹才勉强插句话:“父亲,不论他是敌是友,如今编钟内忧外患,得先解决内忧才能上下一心解决外患!”
会长思寂良久,方才合上竹简,沉重道:“那富察戈尔丹与我实力相配,若是一朝争斗,编钟上下必乱!到时候内里不足,外患侵袭,即使我赢了也抵挡不住前来犯事的其它协会,真是退难,进更难!”
嘭!的一声,金刚玉雕刻而成的桌子四分五裂,会长的手指也渗出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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