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直下了班,开着车心不在焉的四处转着。
看着熟悉的街道,他却觉得茫然,心事重重的停下车,降下车窗点了根烟。
以前他不怎么喜欢抽烟,现在却觉得抽烟才能暂时抚平他烦躁的心。
他目光轻佻着前方,忽地看到什么,瞳孔一缩,本能的坐直身体。
宋若直绷着脸看着程湛拉着宗听走过人行道,仿若一对情况。
一瞬间,他心里的火窜了起来,用力的捏着烟头,某一刻推门下车,将烟头丢在垃圾桶里,而后愤然的冲着他俩的方向过去。
程湛神情慵懒的靠着石椅,翘起腿也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矜贵气质。
“吃吧。”程湛将袋子递给她。
宗听接了过来,刚要打开,忽地一道身影窜了出来,二话不说的抓起程湛的领口,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程湛猝不及防的被他打的趔趄了下,旋即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打了回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块。
见状,宗听脸色一惊,倏地站起身,“你们干什么?”
两人打红了眼,凶狠的拳脚相向。
宗听顾不得什么,上前拉住程湛,“不要打了。”
她忽然掺和了进来,宋若直挥过去的拳头飞快的往侧边甩去。
看着宗听拉着程湛,这一幕看得宋若直刺痛了眼,捏紧拳头,“听听,过去。”
程湛牵住宗听的手,脸上的伤丝毫不影响他的狠厉,沉声道,“别理他。”
“程湛!”宋若直愤怒的盯着他,“你真够不要脸的!”
“我哪里能跟你比呢?”程湛嘲讽的出声。
围观的路人多了起来,宗听顿觉难堪,低下头忍着愤怒的情绪。
宋若直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一阵懊恼,“听听……”
“你走!”宗听通红着眼看向他,“别再搅乱我的生活,行吗?”
程湛无声的握紧她的手,随即拿起还没开封的红薯袋,余光都没看一眼宋若直,“我们走,不跟傻子计较。”
宗听顺从的跟着他离开。
看着他们的背影,宋若直满心的怒言,偏偏没处发泄,握紧拳头。
…
回到了车上,程湛扭头看着宗听,见她情绪已经稳定了下来,只是脸色有些差。
“还好吗?”程湛望着她问。
宗听吸了吸鼻子,抬头看向他,见他脸上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免心生愧疚,“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程湛面色不悦的问。
宗听抿着唇,“害你受伤。”
听到这,程湛满不在乎的摸了下脸上的伤,神情悠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宗听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害你失去一个朋友,或者说一群,真的不后悔?”
毕竟潘星定和余东阳若是知道他和她背着宋若直搞在一起,那他们不会当着程湛的面说什么,但必定多少会离心。
“你看我像是在乎的样子吗?”程湛嗤笑了声,“别跟我说,你觉得他们值得交朋友?”
“我知道你看不上潘星定和余东阳,不用装。”
闻言,宗听惊讶了几秒,随即抿了下唇角,“你怎么知道?”
“他们明知道宋若直跟他的助理搞在一起,却不断的在你面前帮他维护他的好男友影响,时不时的抬高宋若直,暗地里却暗嘲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还能觉得他们不错,那你应该是个傻子。”程湛不急不慢的出声。
听到他的话,宗听心里颇多感触。
她确实不喜欢潘星定那些人,不是仅仅因为他们瞒着她宋若直出轨了的事。
而是他们一方面觉得宋若直外面有人,甚至是男人,都是理所当然。
另一方面,他们知道了,在她面前不仅不心虚,还大言不惭的说宋若直对她各种深情。
一想起来,宗听只觉得倒胃口。
“男人多数不是好东西。”宗听嗤笑一声,冷哼道。
听到这,程湛不满的挑眉,“你的多数里包含我?”
宗听:“……”
挺会抓重点的。
倘若是以前,以他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她必定认为他是坏男人。
但现在嘛,他觉得他比他们正常多了。
“暂且放在少数吧。”宗听面不改色的回了句。
“暂且?”程湛似是不满这两个字。
宗听淡然的道,“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变呢?”
话落,程湛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冷不丁的出声,“认识六年了,你觉得我变过吗?”
这话问题问的宗听猝不及防,她神情微微怔了下,扭头看着他,似乎在思考。
程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说吧,我想听听。”
他的“听听”两字一出来,宗听心里莫名的泛着异样的感觉。
宗听慢半拍的回,“没有。”
跟他的相处,她有时候会恍惚,好似他们还在大学的时候。
程湛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唇角,靠着座背,“其实你也没变。”
他对她的感觉从未变过。
那她就没变。
宗听闻言,唇角泛笑,“是吗?”
“嗯。”程湛应了声,随即道,“你吃吧,我开车回去了。”
宗听迟疑了下,“回去吃吧,免得车里留下异味。”
程湛不假思索的回,“我不介意,你随意点。”
什么都比不上她高兴来的好。
另一边。
荣卫绍坐在房间发着呆,从宋若直跟他谈分开后,他从不知所措到不得不接受,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的难受。
宋若直说,感谢他陪伴两年。
这两年是荣卫绍过的最高兴的日子,每天能看到心爱的人,他就很满足。
可这时间是偷来的,现在不过是还回去了。
宋若直让他自己选择留在公司或者离开,荣卫绍毫不迟疑的留下。
不能再和他在一起,可他还是想看着他。
他根本就离不开他。
荣卫绍抹去眼角的泪,起身拉过行李箱收拾着东西。
既然宋若直让他离开,他就不该留下来烦着他。
这里的东西基本是他和宋若直一起买的,忽然情绪涌动,荣卫绍跑去洗手间,失声哽咽着。
原来失恋是那么的痛苦。
过了许久,他才平复了下心情,红着眼出去,恰好手机响起,他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但还是接听了,“喂,你好。”
一道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荣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
“你们老板是谁?”荣卫绍疑惑的问。
男人:“盛天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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