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暗室，梁呼晴问道“刚刚怎么样？”
“你看不懂？”周临卿有些疑惑。
“不懂啊，”梁呼晴摇摇头，道“我大三啊。”
周临卿似乎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如果你是问结果，那还可以，手术在这方面的要求是达到了，但还得继续把那些也做了。”
下一个是查眼压。
继续排队，梁呼晴拿手机按了按自己眼睛，又按了按杨柳的眼睛，道“我应该和你眼压差不多。”
“拿手就摸的出来？这么神奇？”杨柳问道。
“指测法，”周临卿点点头，道“我可以试试吗？”
梁呼晴和杨柳自然点点头，就见周临卿很快就测完，道“16。”
那语气很确定。
“她多少？”梁呼晴问道。
“差不多14，”周临卿道。
而周临卿也只是一个轮科的大五学生，而且刚刚看角膜地形图的时候，那医生翻的很快，而周临卿能看懂可能是学习认真有天赋，但是指测法能精确到这个地步的，一般都是有十年以上临床经验的老师了。
“你这都可以？”等杨柳在里面测完眼压结果和他说的一样的时候，梁呼晴那是真的震惊了。
“我父母都是医生，我从小就在医院长大的，总会些小技能，”周临卿笑了笑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们笑。
有意无意的故意多看杨柳几眼。
很少有已经读到大五的男生，还给人一种腼腆可爱的感觉。
而周临卿就有。
“你们八年制的是不是大五要选科来着，你会选哪个？”
男生笑的有些无奈，道“我没想好。”
“有意向的吗？”
“我爸妈都想要我继续选他们所在的科室，”周临卿似乎长舒一口气，道。
“你自己想学什么方向就学什么方向，看自己兴趣，”梁呼晴道。
大城市的医二代如果继续从医的话，选择太多了，可以说选科完全可以看兴趣。
医学这种行业，地域性太强，壁垒太高，圈子也相对封闭。
周临卿摇摇头，道“到时候做完，还要预约手术，这几天你们准备去哪？”
他不想聊这个，把话题避开了。
梁呼晴也很清楚的明白，看了一眼杨柳，道“打算去迪士尼。”
杨柳喜欢那些游乐场，她好几年前就一直打算去了。
既然来了，怎么都得去。
“那提前预约了吗？”
“打算等这边检查完了，再去预约，”杨柳看了一眼梁呼晴，道。
昨天梁呼晴还说不去那些小孩子去的地方，要去博物馆美术馆看展，今天这就是答应了啊。
梁呼晴看她眼睛里面的笑，点点头。
“你们要不等下和杜师兄说一下？”周临卿想到她们两是杜清仑亲自打招呼的人，应该不是关系不亲近的。
否则按照常规做法，很多半是根本不会来说的。
他自小在医院长大，太明白不在这个系统里的人每次都习惯说找熟人是怎么回事？也很清楚大部分人连学生都不会派过来说一句的。
大家潜在的规则就是，病人说自己哪个医生介绍过来的，以为打了打了所谓招呼，其实压根没有，接诊医生也就说好哦我知道了，之后也就没有下文了。
可以让杜清仑亲自过来说的，不会是关系一般的人。
“我知道，我会和他报备的，”梁呼晴以为周临卿催他要记得和杜清仑报备，道“我看你大我没多少，你怎么和他一样唠唠叨叨的？”
周临卿愣了一下，就看见从治疗室里走出来一个眼熟的人，那人手里抱着一沓材料和一个平板，朝他走来。
“这两位是杜师兄的妹妹吗？”那人一双梅花眼，眼型特别好看，鼻子把口罩几乎顶成一个明显的弧度，朝她们笑。
梁呼晴在他抱着资料的手腕上停留片刻，这表少说七位数。
怎么现在富二代都喜欢学医体验生活了吗？
“是他朋友的妹妹，”梁呼晴笑笑，道。
“一样一样嘛，我叫谢既明，是周临卿的同学，也在这里实习，你好，”男生笑了笑，道。
那是一种和周临卿全然不同的气质，看着他仿佛能看见酒吧不灭的灯，能闻见扑面而来的酒精味。
虽然他身上只有好闻的木质香，虽然他领带打得一丝不苟。
梁呼晴又一次做自我介绍，正当他要继续聊的时候，周临卿示意他手里材料，道“这是师兄要的吗？”
这几句话一出口，梁呼晴清楚的看着谢既明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笑了笑道“两位小姐姐，我们等会儿见啊。”
“你把他打发走了，”梁呼晴自然看的出来周临卿是为了不让他继续说，把他打发走的，做出一脸好奇的表情，逗他道，“为什么？”
聊了这一路，检查都排完队做完了，她也大概知道周临卿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这个人，性格有点活泼，女生和他走太近不太好，”周临卿似乎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能把玩咖说成活泼，梁呼晴觉得周临卿说话之委婉真的令人叹为观止。
“你不想让他接触，那你就接触？”梁呼晴偷瞄了一眼杨柳道。
身为从小的八卦小能手，周临卿这一路上偷偷看了多少眼杨柳，她可都看在眼里。
这人啊，怕是开始就看上杨柳了。
也是，杨柳这种长相清纯，性子好，有些小懵懂但不傻，像个小太阳一样的女生，一向都是年轻男生的梦中情人。
梁呼晴就看着周临卿的耳朵又开始红，梁呼晴就看着这一幕，周临卿都不太敢看她眼睛，眼神闪躲，道“我不是…我没有，我是帮老师…带你们。”
“好啦，”杨柳拉了拉她，看了看手表，对周临卿道“等会儿过了十二点就下班了。”
梁呼晴刚刚一边逗着他，一边已经刷了就诊卡。
看前面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复诊叫号了，杨柳已经知道着多半要等很久了，就拉着梁呼晴准备找位置坐下来。
“我点喝的，你有忌口的吗？”杨柳坐下来问道。
周临卿似乎正准备进门诊室里面，被她这一叫叫住了，道“没有，我都行啊。”
“你们杜师兄一般喝什么？”梁呼晴也坐下来问他，道“一般你们什么时候能下班？”
十二点下班，但是大医院出诊的医生能准时的少之又少。
“师兄也不挑，我感觉他拿到什么都能喝，“周临卿站定道，“看今天挂了多少，杜师兄一般要到十二点半左右，蒋老师可能要到下午两点多。”
大医院永远门庭若市。
一个医生在候诊区站在患者旁边是很奇怪的，已经不断有人眼神扫视这边。
梁呼晴也很明白这种情况，毕竟大家总觉得避不开有人走后门，可能是插队，甚至有可能是挂号费。
毕竟很多人看来，医生三两句话的事儿，也不值当那么多钱。
可是却没想到，仅仅每个能独立坐诊的年轻医生，所读的书，所考的试，都不是任何一个专业能比的。
走到病人面前的医生，都是经历了无数考试的人。
“嗯，”梁呼晴点点头，道“你先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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