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巧了，”杨柳笑道。
“只能说这世界真小，”杜清仑道，“明明第一次见，还能有这么多联系，南浔是我朋友，林扩是她们朋友，是我学弟，你是林扩室友，南浔学弟，这关系都要画个图来解析了。”
“可以加个微信吗？哪天和…”梁呼晴笑道。
“下次林扩回来，让他帮你们一起约出来就好了，不用这么麻烦，”杜清仑知道他们办案有很多纪律，阻止道。
梁呼晴有些茫然，对上杜清仑的眼神，立刻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清楚，不好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付嘉定微微笑道，“今天这个事儿是什么情况，先简单说说？”
这时候他脸上开始亲和的微笑，看上去就像个大男孩。
又因为穿着一身制服，那种为国为民的厚重感也油然而生。
就像电视里的那些刑侦剧的男主一样。
虽然大多刑侦剧不过是披着刑侦外皮让俊男美女谈一场恋爱，但是里面的阳光少年感也是真的动人。
“我在半个月前在网上定了他们家的民宿，两人入住，今天杜清仑送我们过来，发现房子里面有摄像头，因为有压力传感器，使得房主知道我们发现了摄像头的存在，房主带一批人来武力威胁我们，我们迫于无奈和他们发生身体冲突，”梁呼晴收回目光，回答道。
付嘉定都准备好听长篇大论，没想到她讲的逻辑清晰，因果时间顺序都十分清楚。
付嘉定侧头微微看了一眼她，玩笑道“你打过几遍腹稿了？”
“啊？”梁呼晴有些懵，看着他。
“很少有人在第一次碰到这种让警察介入的事情，还这么冷静的叙述事情，”付嘉定道。
“他想听艺术加工的，晴晴，给他来一个，”杨柳反应过来，笑道“让你看看什么叫作文小天才的写作能力。”
“我学医的，老师一般会要求比较简洁，”梁呼晴也明白过来，笑着问他道，“你是真的想听艺术加工的吗？”
“不不不，简洁很好，等会儿我同事给你做笔录的时候，保持这个风格，你们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付嘉定稍微顿了一下，道“你是学中医的那个？”
“你也想我给你把脉？”梁呼晴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那你是学飞机的？”看着杨柳问道。
“准确来说，叫飞行器制造，”杨柳道，“他说过我们？”
付嘉定点点头，这两个朋友是林扩经常挂在嘴边的，是训练间隙，是理论课上都会回消息的关系，问道“你们晚上住哪？”
不同于前面的那种界限分明，这一刻的语气都温和了很多。
“还没定，等会儿找个酒店，”杨柳完全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道。
付嘉定似乎还要说什么，杜清仑插一句道“你们俩今天到我家住，不过我家只有一间客卧，可以吗？我晚上大夜，明天上午才回来。”
梁呼晴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就见他已经解锁手机，说“要不我和闻安时收说一下，你们去闻安时那儿住…”
“别，”梁呼晴马上制止道，让闻安时知道他们订的民宿出这档子事儿，她以后就别想单独出来玩了，看了一眼杨柳，杨柳点头，才道“那麻烦你了。”
“闻安时是？”付嘉定问道。
“和我一起长大的一个哥哥，”梁呼晴回答道，却一直在打量付嘉定。
他开始一直很公事公办，甚至关于林扩的联系都想模糊，但现在开始很关心，很奇怪。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付嘉定没再想说什么。
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六点多了，本来打算的本帮菜，就成了派出所旁边商区的一家日料餐厅。
谢既明和周临卿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经点好了菜，杨柳和梁呼晴靠着椅子上玩手机，看他们过来，招招手。
“杜师兄不在？”谢既明脸上有些小兴奋，似乎是无意识的让周临卿靠着杨柳坐下，自己挨着周临卿坐下。
梁呼晴心领神会，送上赞可的眼神，道“他接电话去了。”
“不是本帮菜吗？怎么到这里了？”谢既明问道。
“下午我们碰上点事儿，进了趟派出所，刚出来，”梁呼晴道。
“怎么了？”周临卿脸上有几分着急，看着杨柳问道。
“怎么还进局子了？”谢既明满脸好奇，对梁呼晴道“杜师兄在，你们还能进那？”
“民宿摄像头，”梁呼晴简单说了五个字，摇摇手，道“改次吃本帮菜，今天就到这吃。”
谢既明知道她不想再说，也不追着问，道“不过这也好，顶上有个清吧，等会儿去玩吗？”
“好啊，”梁呼晴点点头，道“有酒喝吗？”
“杜师兄在还想喝酒？你们这点的都是牛奶吧，”谢既明想到杜清仑也在，顺口道。
“他不让你们喝酒？怕酒精影响手稳？”梁呼晴想到有种说法，酒精会影响对手的精细控制。
眼科这种手术太精细了。
“哪是因为这个？他清朝人思想的，天天觉得我们喝酒不好，玩到十二点之后都不安全，反正什么都不行，就得保温杯里泡枸杞，十点之前上床睡…”谢既明说着，梁呼晴朝他使眼色，他却笑着道，“你不是说朋友吗？你怎么还朝我抛媚眼？”
“你最好看看门口，”梁呼晴一脸无语道。
杜清仑笑着倚在门上，看着他在那发表言论。
谢既明瞬间冷汗都下来了，道“师兄，我是说你是个传统的人，是褒义词…”
“你那篇文章的ddl是后天，”杜清仑迎着他的目光走进来，顺着坐到梁呼晴旁边才道。
“师兄，我的亲师兄，不是下周一吗？师兄，不能这样啊，我道歉，我赔罪，我…”谢既明反应了三秒才意识到这话的意思，连忙道。
“小周，你看看还要加什么吗？”杜清仑对周临卿道。
得，这就是没得谈了。
梁呼晴边笑着，边抛了条微信给谢既明，一个祝你好运的表情包。
医学生可太理解这种感觉了。
“帮我说两句话？求求了，”谢既明马上发过来。
“我说话不定有用的，”梁呼晴回复。
“试试，成不成我都请你吃饭，”谢既明道。
“我差你一顿饭？”梁呼晴回复。
“你们几个小孩子，好好吃饭，别玩手机了，”杜清仑看她一直发消息，道“都是没对象的人，发什么消息？”
梁呼晴立刻把手机熄屏，平铺，双手举起示意我不玩了。
杜清仑右手上有伤，夹菜频率很低，几乎很快就放下了筷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牛奶。
梁呼晴余光看到，就拿公筷夹菜给杜清仑碗里，十分自然，除了杜清仑桌上几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毕竟大家都在边聊天边吃。
杜清仑看到夹到自己碗里的寿司，看她状若无事的和他们继续聊天，然后余光瞥一眼他碗里，突然小声道“不吃这个吗？”
杜清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小声说道“那个海鲜不可以吃，还有那个有咖喱也不可以吃…”
她小声说着，但杜清仑却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说的这些饮食禁忌，他很清楚，他每天都在不断的和患者说这些话，但是并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
而且夹菜这件事，上一次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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