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们本人了,”杜清仑回复邢骄阳,道“你今天是有多闲?”
“是的,就这么巧,”杜清仑都有些破罐子破摔回复南浔。
“别啊,相亲怎么样?”南浔和邢骄阳发过来的消息一个字都不差,两条一样的消息同时进来。
“女生条件很好,完成互删了,”杜清仑也一起回复,道“这事儿过了,不提。”
“为什么不试试?”南浔过了好一会儿回复。
“我心里有人,对人家女生不公平,”杜清仑道。
南浔那边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输入了好久之后,就看到一条“回来一起喝酒。”
“然后我送你们队里的人回家,”杜清仑笑着道。
“谁叫你滴酒不沾?”南浔道。
“我不喝酒的。”
“你就那坎过不了,”南浔叹气道。
“回s市再说。”
那种负罪感几乎是刻入灵魂,甚至让他都误以为那是爱情,在她失踪后,甚至把欣赏当成爱情。
然后错过真正的爱情。
这边梁呼晴几人已经在汉济寺完成了上香祈福,大概是几人心最诚的一次祈福。
祈求那个人能平安回来,能不负使命。
写着祈求的红丝带在庙里翻飞,希望把祈求带给上苍,让那个少年能回来看看这丝带。
梁呼晴和杨柳就是在n市浪着长大的,城市里哪里好玩好吃好喝,几人门儿清,带着付嘉定到处玩。
杨柳有时候有事,梁呼晴就陪着付嘉定去晚,两人聊的合得来,随便一个事情就可以聊很久,甚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于是,付嘉定知道梁呼晴高中被渣的彻彻底底,后来又喜欢上杜清仑这个高不可攀的人,梁呼晴知道付嘉定短短二十几年的生活,就活脱脱是个绿帽子王,现在都快到恐恋爱的地步了。
两个为情所伤的人,几乎除了睡觉就在聊天。
付嘉定玩了几天就要回去了,杨柳和梁呼晴送人去机场,却碰上了一张好久没见的脸。
梁呼晴和杜清仑都是礼节周到的人,可是却在人群中对视一眼,继而走开。
一句招呼都没打。
“刚刚我看到杜清仑了,”回来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梁呼晴对杨柳说。
“这么巧?”
梁呼晴点点头。
“那连招呼都不打?”杨柳问道。
“都不是傻子,”梁呼晴苦笑道。
当时话说到那个份上,除了不可避免的大伙人的碰面,其他任何私下会见总是避免的。
“也是,”杨柳也明白她的意思。
值机的时候,付嘉定看到了杜清仑,他拖着行李箱走过去,坐下道“新年快乐。”
杜清仑轻轻抬起头,道“新年快乐。”
标准微笑。
“这就回去上班?好辛苦,”付嘉定道。
“你到n市办案子?”杜清仑问道。
“看一个朋友,”付嘉定道。
“梁呼晴?”杜清仑几乎脱口而出。
付嘉定轻轻皱眉,看着他,道“不算,恰好碰到她,”笑道“怎么会猜她呀?”
是啊,怎么会猜她啊?
“我看她送你过来的,”杜清仑也没打算瞒他。
“嗯嗯,她人挺好的,”付嘉定笑道,脸上有一种少年人的笑容。
杜清仑看她说话的眼神和表情,心中那股警铃拉响。
付嘉定喜欢梁呼晴。
“嗯,是挺好的,”杜清仑道。
一时无言。
付嘉定发微信给梁呼晴“我碰到杜清仑了。”
“我也看到他了。”
“他问起你了。”
“问我什么?”
“说你人挺好的。”
“发好人卡呗。”
“他先提起你的。”
“那也是发好人卡了,”梁呼晴又回复道,“你应该不是想给我希望吧。”
“那倒不是,和你说一声就是,”付嘉定道。
“没希望的人,我该学会放弃。”
不该再报有痴缠的想法。
可能早几年还能有这个胆子和魄力。
现在却不行了。
从渣男那里她已经是浑身是伤的样子回来的,那一身伤用了这么些年才养好,本就是拿出了最大的勇气去主动追杜清仑,而现在已经是及时止损了。
等年一过,她便要去医院报道了。
于是也和大多数要准备考研的医学生一样,揪出各种时间复习看书,几乎是在一种疯魔的状态。
就连杨柳都不在能找到她,其他人找她更是有了时差。
时间就这样走到了五一。
梁呼晴接到了一个婚礼邀请,卓斐斐的。
那个去年还在想怎么拿孩子留住丈夫心的女人,已经毅然决然的和前夫离婚,找到了良人。
卓斐斐几乎是有什么进展就会和这个小学妹聊几句。
虽然小学妹总是不能及时回复,但小学妹却从不敷衍。
于是梁呼晴几乎都要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所有性格。
也因为梁呼晴实在舍不得每天揪出来的那点宝贵的复习时间,结婚那天她才见到那人。
和卓斐斐是登对的。
这次是卓斐斐父亲介绍认识的,是他父亲的学生。
倒没有出挑的外貌,但绝对称得上五官端正,大约书香门第出生,虽然干的是常年户外考察的工作,但是还是带着一种书生气。
而且对卓斐斐也是真好。
那人在多年前第一次在老师家里见到卓斐斐的时候就觉得这姑娘真好看。
只不过那时的卓斐斐一眼都没落在他身上。
后来听闻卓斐斐结婚,他也很自觉的不多有交集,听闻卓斐斐在打离婚官司,他才开始有所行动。
卓斐斐最开始没有心动的,那时候的她仿佛是刚刚从年少的梦里恍然大悟,财产分割的不断争吵把所有体面毁掉。
她到底是有个当律师的母亲,婚前财产公证做的极好,婚后母亲也多有留心,前夫在和她的这场婚姻中几乎捞不到多少好处。
卓斐斐这时候才感叹母亲的高瞻远瞩。
男人在这段日子里,在圈子里对她铺天盖地的猜测和嘲讽中,一直都在陪伴她。
这些关上门才会讨论的事情,总是人们最好奇的。
这点,高知和文盲是没有区别的。
这个男人从头到尾没有问过这里面的一句话,只是做着陪伴,又恰好的把握着度。
得体的温柔终是让女人回头看了看他,终是抱的美人归。
卓斐斐说“我可能生不了孩子。”
“我可以去结扎,如果想要的话,可以领养一个,”这是男人当时的话。
没有说我们不要孩子这种话,这种话大多是空话。
可能此刻被爱情上头,当真不要,但是一生还长,当你身边朋友都晒娃的时候,你也会萌生羡慕,这时候你只会怨恨身旁的女人。而是给出了处理方案,给足了女生安全感。
你不用怕我会因为你生不了孩子而出轨,我可以让我也生不了。
但那时候的卓斐斐其实在中药的调理下,已经开始有所好转,再过段日子可能真的能怀孕了。
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走了。
林霖雨和之前被梁呼晴误认为是杜清仑正宫的那个女生都是伴娘。
名字叫谭麦,是个律师。
秦逢之今年申请调回国内,也应邀出席在列。
当然,杜清仑也在其中。
这是梁呼晴这么久第一次见到杜清仑。
他比上次在机场远远见到时候已经瘦了很多,也黑了些,就连梁呼晴都几乎没认出来。
和之前那种矜贵的样子已然不同,虽然依旧是那种藏蓝色调的西装,但有一种经历风霜的样子。
梁呼晴被安排在和杜清仑他们一桌,只有杜清仑和姚老师是认识的,而姚老师自是在其他人的簇拥下无缝可钻,只好坐到杜清仑旁边道“好久不见。”
杜清仑收回思绪,道“好久不见。”
杜清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来。
“斐斐姐老公你认识吗?”梁呼晴坐下来就开启闲聊社交模式。
她还是看着他笑着,杜清仑感觉到自己说的话似乎一下开不了口,就只看着她的笑。
“不认识我了?”梁呼晴看他有些愣着,手在他眼前晃晃。
女生的香水味就那样又进了他鼻子。
她没换香水。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认识,”杜清仑才回神,道。
“我一直是耳闻,第一次亲见,”梁呼晴道。
杜清仑也笑笑,就听梁呼晴问道“你是去非洲挖矿了吗?”
“支边任务,”杜清仑已经回答好几遍这个问题了,笑道。
“不是一般都是半年一年的吗?你就三个月?”梁呼晴随口问道。
两人虽然上次没打招呼,但是也心里有数对方看见了自己。
“卓斐斐结婚,面子要给的,”杜清仑没说的是,本来是打算让秦逢之帮他随多点份子,人就不来了,却在听卓斐斐提到梁呼晴也会来的时候,却以前一周把工作安排好,抽出三天来这里。
他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甚至都不抱有什么希望,就想看看她。
“嗯,也是,”梁呼晴笑道。
谢既明已经很久不和她说杜清仑的事情了,梁呼晴也突然感觉到那段追逐着杜清仑的日子似乎过去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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