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紧急调整了落地的姿势,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受伤也是意料之中。从后背传递上来的痛感让木之然倒吸一口冷气,直愣愣的在地上躺了会才挣扎着起身,在坐起身子的一瞬间,她看见了倚靠在角落处紧闭着双眼的云雀恭弥。
少年伤的很重,粗略一瞟也能看到破损的衣服下的伤口,更不用说原本就露在外面的地方,伤痕更为明显。
女孩凑近了一些,感受到对方轻的几乎没有的呼吸声,便明白对方已经陷入了昏迷,她叹了口气,用从家里带出来的伤药简单的为对方处理了伤口,然后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的温度,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发烧不太可能。
手心所感受到的温度十分滚烫,云雀恭弥果然处于高烧之中。
木之然有些忧愁,夜闯敌人大本营她也不可能带退烧药,而她带来的酒精虽然还有剩余,但是绷带已经完全用完了,就算她想给少年进行酒精退烧也没有多余的布料。
女孩有些为难的看向陷入昏迷的清俊少年,纠结起了到底是撕对方的衣服还是撕自己的衣服这件事。考虑到如果她撕了云雀恭弥的衣服,对方醒来后她可能会被揍进医院而且对方可能会因此着凉,她就默默的略有些遗憾的收回了已经摸到对方衬衫的手,接着干脆利落的沿着衣服缝隙撕下了裙摆部分的一圈布料。
夜间的温度本来就比白日低不少,睡裙本就有些单薄,现在更是如此。她搓了搓腿上起的鸡皮疙瘩,狠狠打了几个喷嚏,然后认认真真的帮云雀恭弥擦拭着手,脖颈等地方。为了尽快帮云雀恭弥把烧退下来,她扣开对方最上方的几颗纽扣,擦拭腋下和胸口。
酒精退烧的效果很快,不一会对方的体温已经降了下来。
松了一口气的女孩站直了身子,她伸了个懒腰,开始好好的观察这个空间。微弱的月光通过通风孔洒向室内,向外的出口是一道破旧的铁门,她走过去研究了会,确认锁芯已经完全损坏,门无法打开之后便立刻丧失了兴趣。
她眼神扫到角落,发现了被扔到一边的并中旧款校服外套,她走过去几步把衣服捡了起来,把灰拍干净之后把外套盖在了云雀恭弥身上,确保他不会着凉。木之然再次打量了一圈周围,确认了没有可以离开的方法之后,便也懒散的坐到了云雀恭弥旁边的空地上。
精神紧绷了一路的女孩也感受到了几分困倦,她打了个呵欠,下意识的朝身旁的热源缩了缩,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她发些自己已经换了个环境。目光所及是澄澈美丽的天空,浮动的流云丝丝缕缕的铺展在天际,拂过的风带来植物的清香。
这是什么情况?
木之然立刻坐直了身体开始,开始打量起四周,发现有一个奇怪的男生站在不远处。
过分漂亮的五官带着危险又惑人的感觉,左眼是漂亮的靛蓝色,血红色的右眼似乎含有奇怪的数字,一头靛蓝色的发丝被扎成奇怪的凤梨头,整个人透露出一种奇特的妖异感。对方的体型对于和他同龄的人来说过于瘦弱,但是绝对不会有人因此而轻易轻视他。
他很危险。
“这位先生,请问这是哪里?”木之然一边思考着,一边朗声向对方询问。
“kufufufu,这里是我的梦。”男生的声音富有磁性,像音色华丽的小提琴一般,非常好听。
······就是这笑声过于诡异和魔性。
“······你的梦境”木之然的声音有些迟疑,随后她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真是不可爱的姑娘呢,擅自闯入别人的梦境还这么理直气壮的问来问去?”男生笑了笑。
木之然顿了顿,认真的开口道:“很抱歉打扰了先生,但我实在不清楚我是怎么来到这的,请问我要怎么出去呢?”
“kufufufu,真是有趣,知道怎么来却不知道怎么走吗?”男生的话语带着微妙的嘲讽意味,让人莫名的心惊肉跳。
木之然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对方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说是针对又有些漫不经心,说是轻视却也不见得。
这种态度更像是对已经掌握在手中,或是对在自己地盘上的猎物的一种逗弄。
“······”想到某种可能的女孩慢慢抬眸,语气略带古怪的试探道“六···道骸先生?”
“kufufufu,怎么不装了?”六道骸嘲讽的开口。
“······”
所以还真是啊?!突然感觉对方的格调突然全部掉光了······
“我想你误会了。”女孩口吻温和“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kufufufu,你都跑我地盘上了,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六道骸面无表情的开口。
“······”木之然默默的叹了口气,觉得完全没法和对方交流,她尽量保证语气的缓和“不管先生你怎么定性我的行动,但我确实是无意识进入你的梦境的,请问我要怎么才可以出去呢?”
“kufufufu,那你就永远被困在这里,直到死去就好了,在睡梦里无病无痛的离去,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呢。”六道骸笑的危险,然后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这个场景里。
然后女孩就被六道骸最后这番阴恻恻的发言给吓醒了。
她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照在脸上温暖的阳光,逐渐清醒过来,耳边传来的各种声音格外清晰,树枝芽叶的生长,花瓣绽放的声音······
怎么回事?
难道她还没睡醒,她来到这个世界五感就没有这么灵敏过了。女孩无意识的调动身体里弥漫的灵力,发现那些力量依旧如同死水一般无法利用,就在她想着自己果然还在梦里吧,身上衣服滑落的触感彻底惊醒了她。
她僵着身子拿起盖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僵硬的目光右移,看见了云雀恭弥正在闭目养神的脸。
“······!”不是她说,这一场景所造成的视觉效果对于她来说堪称鬼片。
她脑子乱哄哄的,包括且不限于:怎么回事?她的封印到底解没解开?六道骸果然是在吓她的吧,那是什么中二且没逼格的发言?云雀恭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在她脑海里到处盘旋。
就在她盯着云雀恭弥的侧脸沉思的时候,对方睁开了眼睛,漂亮的丹凤眼斜睨过来,冷淡的目光让她下意识抖了抖。女孩僵硬的坐直身子,然后上贡似得把身上盖着的老式的并盛旧校服双手捧着递给对方。
木之然:别问,问就是怂,非常怂。
云雀恭弥收回目光,淡淡道:“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木之然回想了一下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觉得自己要解释的地方应该蛮多的,然后就从头到尾老老实实的和云雀恭弥说了一遍。
可对方似乎还是不大满意,他皱着眉问道:“你衣服怎么回事?”
木之然闻言看了眼自己被撕了一圈的睡裙,然后笑了笑,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不是担心你,就跑过来了嘛。”
“小动物,你似乎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云雀恭弥的声音透露出他满满的不高兴。
以云雀恭弥的自尊心,无论木之然是来找他还是来救他,他都不会接受,况且在他的心中,木之然这种定位的小动物只需要在保护之下就可以了。
“没有忘。”木之然认真道,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正是因为我没有忘记,我才要这么做。”
云雀恭弥没有理她,但是周身柔和下去的气场让她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气应该是消了,就在她准备再挑起点什么话题的时候,一只小鸟从她昨晚踹烂了铁窗的窗口飞了进来,圆滚滚的身体非常可爱。
她微微抬起手臂,小鸟会意的飞了过来,落在她手心里。
云雀恭弥似乎注意到了这阵动静,看了这边一眼,然后似乎是非常愉悦的开口:“又是你。”
小鸟似乎是听懂了这句话,飞到了云雀恭弥的肩膀上。
“······云雀学长,你养的?”木之然有些艰难的问道。
“以前不是。”云雀恭弥瞥了她一眼“现在是了。”
“······”木之然闭嘴,好了她懂了“那它现在叫什么名字?”
“云豆。”云雀恭弥的心情似乎非常好。
木之然顿了顿,然后看着那只小鸟唤道:“云豆。”
然后它就真的再次飞到了她的手上,叫唤着“云豆,云豆”
“······”
见鬼了,这只鸟竟然会说话,不对,严格来说她以前确实可以见鬼······
木之然看了一眼云雀恭弥,又看了一眼云豆,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来我教你个东西,好好学啊。”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