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回卢奴了,他是带着好消息回来的。
首先是褚燕倒戈,他主动要求帮刘备防备乌桓。如此一来,中山不仅可以不用防备太行的黑山贼,还能够将北面的关羽调回来,集结兵力对付眭固的十万贼兵。
其次就是青州黄巾不战而退。据褚燕所说,张纯也联系了青州的管亥,约定一起进攻中山。只不过约定的时间还没到,管亥就被赵云吓得闻“云”色变。
最后则是中山又添一猛将。这位猛将名叫太史慈,本来是想帮赵云将粮食送到中山就回青州。不过当他听见中山有难时,就毫不犹豫地留了下来。
按照他的话说,就是大丈夫当以“忠”、“孝”、“义”三字立世。如今中山有难,他太史慈岂能不出手相助。
而在刘备回到卢奴以后,姜载也告诉了刘备两则好消息。
第一是当皇甫嵩知道北面关羽的目的是防备乌桓南下时,他就当即表示要禀告洛阳,让天子下诏:严禁乌桓参与中原诸事。
第二则是皇甫嵩也知道了李儒计策的弊端,所以他起程去冀州各处调兵,准备和刘备一起迎战眭固的十万贼兵。
这样看来,中山的形势又是一片大好,现在只等皇甫嵩带兵赶来,刘备一方就能主动去战眭固了。
只不过,姜载总觉得,他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眭固了?
毕竟现在他们一方可谓是将星云集。关羽,张飞,张郃,赵云,太史慈,原先历史上这五位随便拿出一个,都能够做独挡一方的大将。
而且他们这方的谋士也不差:姜载这个穿越者“见多识广”,粗通中华五千年上下的著名战役;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少年英杰甄俨;还有……
还有谁来着?
想到这里,姜载不由得挠挠头,他突然想起安喜县令沮授还没有回来复职。
听说巨鹿郡出现了瘟疫,这位老兄不会染上瘟疫了吧?姜载在心里忧心忡忡地想着。
“继学,现在好消息接连传来,你怎么反而表现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刘备坐在太守府的议事厅中,他现在的心情畅快到了极致。他也没想到,他去迎接一下赵云,就能将一方贼寇化敌为友。
“禀告太守大人,我是在担心安喜县令沮授沮公与,毕竟他直至如今,也没有回来复任。”
“唉!”刘备闻言叹了一口气,他从怀间取出一封信,说道,“继学你看看这封信吧,这封信是两个月前公与的弟弟沮宗亲手所写,备一直将它保留至今。”
沮宗?没想到那沮授还有弟弟。
姜载接过信件,两个月前他险些在张纯的那封信上闹出了笑话,所以他这两个月就借着查阅各县公文的机会,将三国时期的字认了个七七八八。
只不过光认识字有什么用?姜载看到沮宗的这封信,就深刻地感受到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得嘞!这沮宗竟然用汉赋这种文体来写信。而且现在还没有出现后世的句号逗号,所以姜载看了一圈,眼里全是不知所云的字,完全不知道沮宗在信上写了什么!
正当姜载迷迷糊糊地将信件翻到最后,刘备这才悠然地说道:“信上说公与卧病在床,所以才没能来复任。”
“哦!”姜载闻言恍然大悟,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信件,假装看完了信件,说道,“真是天妒英才,公与有经世之才,可惜这次一病就是两个月之久。”
“唉!”刘备瞟了一眼姜载,又一次叹道,“终究是备的品行不足,才没能让公与的病好起来啊!”
嗯!嗯?
姜载闻言惊诧,这沮授生病,和你刘备的品行有什么关系?
……
沮授,字公与,巨鹿郡广平县人。这几个月他一直卧病在……
什么卧病?他身体好得很!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两个月前刘备派人接他上任,沮授写了一封信,信上内容非常易懂:那就是他沮授看不起刘备他贿赂十常侍,所以不去上任了。
但是他的弟弟沮宗知道后,直接来了个千言立就,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废话,然后替换下了沮授的信。
至于沮宗信上写了什么?
沮授不用问都知道无非是那一套托病不出、请求谅解的那一套陈词滥调。
“沮宗!”沮授越想,他就越生气,于是他大叫他弟弟的名字,问道,“你来告诉我中山郡的近况!”
“回兄长的话,近几个月中山郡兵事不断。”相比于沮授的生气,沮宗倒是异常平静,他答道,“两个月前于毒兵寇中山,这两个月间黑山贼时常在中山郡内作乱,而最近河内贼眭固越过朝歌,正在北行军,看其架势,似乎也是奔着中山去的。”
“哼!德不配位,必有灾祸。刘备贿赂朝中十常侍,与宦官污吏沆瀣一气,所以才会招引贼匪!”沮授恨恨地说道。
“还有最近传出……一则谣言。”沮宗断断续续地说着,看样子是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口。
“你说。”沮授盯着沮宗,他深知他弟弟的性子,说好听点是温润尔雅,说难听就是胆小怯弱。
“有人谣传冀州牧的皇甫大人想要割据冀州,北面称制,与洛阳分庭抗礼。”
“果然是谣言!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皇甫嵩不是傻子,要是真的,就不会在成事之前出现这则谣言。”
“兄长高明。”沮宗行礼,继续说道,“还有人谣传中山郡刘郡守与无极甄家暗中连结,杀害中山王,霸占中山郡,从而位临九五。”
“嗯?你知道这些是谁传出来的?”沮授目露精光,他突然觉得此事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是渔阳张纯,他之前担任中山相。在中山除国为郡后,他打着为中山王报仇的名号,开始联系中山郡周边的郡国以及四面贼寇。”沮宗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而信的落款正是中山相张纯。
“嗯?这封信你是从哪来的?”沮授一边接过信,一边问道。
“两个月前,张纯也给中山郡的每一个县令写了一封信。”沮宗继续解释着。
“张纯,好一个乱臣贼子!”沮授皱着眉头看完信件,接着他怒视沮宗,问道,“你为什么不早些把信给我看?”
“因为当时兄长说不想听到任何和中山有关的消息,所以……”
“哼!沮宗!你不仅迂腐,而且坏大事了!你快给我备马,我要赶回中山!”
“嗯?”沮宗疑惑地看着沮授,问道,“兄长不是说不愿与刘郡守同流合污吗?”
“此一时,彼一时也!我虽然看不惯刘备,但我终究还是朝廷任命的中山郡安喜县令,所以又岂能置中山郡的倾覆之危于不顾?”
“可是兄长,中山郡虽有危机,但刘郡守手下能人辈出,又有姜郡丞等智谋超群之人,以及关张二军司马武艺高强之人。所以依愚弟看来:中山远远没有达到……”
“哼!”沮宗还没说完,沮授就冷哼一声打断,在他看来,他这个弟弟不止胆小怯弱,还缺少智慧!
沮授提醒道:
“沮宗你果然愚蠢!张纯,渔阳人也!而渔阳在大汉之北,靠近乌桓是也!你也知道那些贼寇奈何不了刘备,所以那张纯一定会想方设法说动乌桓人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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